秋月是蒙山王的掌上明珠,万千宠爱,玉家是蒙山城的四大家族,富可敌城,每每有筹集粮草,军饷,或是赈灾之时,四大家族便成了主力军,尤其是玉家。
蒙山王一直有意让玉照炀掌管蒙山城的布政司,玉照炀一直婉言拒绝,蒙山王无奈也只好作罢,便由白家做了布政官,但是蒙山王与玉家一直都有来往,每逢王府有喜庆或是闲暇之际,都会彼此走动。
这也是玉家虽然无官府的势力,却依然在蒙山城,屹立难撼的原因之一。
彼此之间有了来往,玉家的少爷,小姐跟王府的千金郡主也时有玩耍,一来二去,很多时候便成了两家来往的理由,秋月郡主在王爷府里虽然丫鬟,老妈子众多,常感无聊,便唤玉灵儿兄妹前往陪耍。
来来往往,便便渐渐娴熟起来,引来很多人的艳羡,秋月文静乖巧,也教会了玉临风,玉灵儿好多东西,只是玉灵儿自小娇弱,玉临风又疼爱有佳,秋月虽有兄长,却不曾享受过如斯的感受。
时有醋意,便争起了玉临风的怜惜跟宠爱,玉灵儿喜哭,争抢不过便哭闹,玉临风贪玩调皮,一次好玩,趁着秋月午睡,便揪扯了秋月的头发,画起了小白兔。
玉灵儿开心,秋月却从未蒙受过这般的羞辱,一怒之下,便把兄妹赶出了王府,那年玉临风十岁,不久便出家了天龙寺,开始了清苦,寂籁的生活。
其实当时把兄妹二人赶走之后,秋月便好生后悔,可是堂堂郡主,又放不下脸面,就这样过了半年,可是着半年,秋月就像变了一个人,比以前还恬静,还不爱说话,喜欢梳理头发,照镜子,偶尔痴痴傻傻。
下人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暗暗着急,没办法只好又把玉家的灵儿请到王府陪伴,玉灵儿来后,秋月郡主好像又好了,跟玉灵儿开始有说,有笑玩耍起来。
可是自从听说玉临风出家做了小和尚,他不但把玉临风当仇人一般的数落,连吃斋念佛的人都一并恨上,王府里自那以后,也就不管大小法事,都没在府里做。
昨日玉临风挑战铁三的消息,传遍蒙山,秋月才知道玉临风回了蒙山城,打听之下,说玉临风做回了玉家的少爷,她将信将疑,一大早便托人前来叫了玉灵儿,玉灵儿也不确定,把事情大概的跟秋月郡主说完。
高兴不已的说着要像以往般给玉临风庆祝生辰,备了礼物便又跟玉灵儿来到了玉家,日上三竿,玉临风尚未起床,这才到了听香水榭来唤玉临风。
不知为何见到玉临风倏然穿着那一身僧袍,便无比激动,愤怒起来,这一番胡闹,顿感气氛怪异,就道了歉,此时玉灵儿问起,秋月实言说道:“我们三人多年的情谊,我早就不气了,三年来,我也不知为何,每每梳理发髻,便想起临风,照着镜子,便脑子也都是临风的样子,我这般想着他,念着我们的情谊,他出了家三年,却一刻都不曾想起过我,是不是无情无义?三年难的见他一次,他竟然又穿起僧袍气我,所以我才这般生气....”
原来是这么回事?玉灵儿像是放下心头的大石,对玉临风说道:“大哥,这次别怪灵儿不帮大哥,郡主听说大哥回来,一早便赶来见大哥,还备了好多礼物给大哥庆祝生辰,你却穿起这僧袍惹恼郡主,活该受些罪责。”
玉临风想想也有些惭愧,这些年他一直想着秋月郡主,定然一直怀恨在心,见着肯定得气恼报复,也就没有想如此多,加上每年回家来去匆匆,少则三五日,多也就十天半月,陪着爹娘,灵儿聊天说话都没够,哪有心思理会她高高在上的秋月郡主。
只是既然话已说清,人家有心冰释前嫌,自己也不能太过小气,况且秋月跟灵儿,一直都是一般的妹妹,虽然没有灵儿那般亲切些,毕竟也是幼时的玩伴。
感觉便就像回到了三年之前,说道:“好好...都是大哥不好,自作聪明,小气了些,这就给郡主妹妹,灵儿妹妹陪个不是,两位大小姐,就不生气了可好?”
“不生气,不生气,我听灵儿说,玉老爷让临风哥哥出家,是因为与黄家的事,秋月就更不生气了。”秋月见玉临风道了歉,上来就拉起玉临风说着。
玉灵儿也拉着玉临风,说道:“既然大家都冰释前嫌,重新做了好朋友,娘早就叫厨房备了好多酒菜,给大哥庆祝生辰,我们就赶紧去吧”
“好”
“爹还在卧床未醒,着生辰过的其实.........”
“大哥,当着秋月,就别说扫兴的话了,爹早就说过,玉家的孩子,不管什么情况,每年的生辰都不能忘了...”
“大哥,错了”
...................
玉临风的生辰,玉家很是低调,向来都是府里自己庆祝,并不铺张,也甚少邀请外人,虽然时有不请自来的,因为总会多备下两桌,到也会将就着。
可是今日来的不是普通的客人,而是蒙山王的千金郡主,不管怎么说,总是要另当别论的,玉玲珑又做回了玉夫人,跟祝妈妈吩咐着下人们张罗着。
玉府的人算不得多,也就二十来桌,好在府里的丫鬟,家丁,好多都能帮上手,为了不失体面,还外请了烩香楼的厨神来帮忙,所有的菜肴,时近正午,也都准备的差不多。
走到一半,玉灵儿倏然想起,玉临风尚未好好梳洗,说话间,玉玲珑刚好见孩子未来,迎了出来,轻声责备两句,玉灵儿带着郡主先去了正堂大院。
玉玲珑拉起儿子,到自己房间梳洗,算起来已经三年以来,很少由娘亲自己替他梳头,玉玲珑梳理的发髻的手艺,还是一样的娴熟。
玉家是大家,本来照顾少爷,小姐这样的事情,在别家都是,丫鬟,奶妈来照顾,玉玲珑却不是,玉玲珑说,自己的孩子,就该吃自己的母乳,就该自己一手亲自养大,那才是亲娘,本来玉照炀是有异议的,不过他一向不会太跟玉玲珑争执,除了送玉临风去天龙寺这件事上。
玉照炀是十分坚持的,玉玲珑暗里如何反对,最后都还是同意了。
玉玲珑有意无意的问道:“风儿,今日怎么睡到这么晚起?娘记得,你小时候让你多睡,你都不喜,天龙寺广智师傅也说,在寺里你总是要比师兄弟们起的还要早。”
玉临风答道:“昨晚可能是睡的晚了些,没有知觉便睡过了日上三竿,娘放心,儿子以后会注意早睡早起。”
玉玲珑笑道:“真是傻孩子,在府里,你爱睡到几时便几时,娘只是担心这回来两日,发生如此多的变故,风儿累着,或是有别的心事。”
年亲的无微不至,每每总是感动的,如同洋溢在温暖的海洋里,玉临风是懂事的孩子,令娘亲操起心来,总是会有愧疚的心思,说道:“风儿有爹娘疼爱着,怎么会累,倒是令娘操心孩儿,儿子觉得不够孝顺。”
懂事的孩子,总会令爹娘的心里异常的温暖,就像是柔夷的阳关,即使操碎了心,累垮了身子,豁出了性命也会在所不惜,玉玲珑,很小便没有了父母,为了复仇少小离家,历经辛苦,所以她更知道父母的爱,孩子的爱,有多珍贵,快意江湖纵然惬意。
但是阖家幸福才是最终的快乐,即使血液里是偶尔不安份的玉玲珑,不过玉夫人的快乐更使她甘之若饴。
玉玲珑说:“瞎说,我的风儿,不仅是最孝顺的孩子,也是娘最骄傲的儿子,今天生辰之后,就是十四岁了,有些心事也是正常的,其实黄家那丫头,娘还是觉得不错的,还有秋月郡主,李大福家的丫头.....”
十四岁也就是即将及冠,玉夫人会想到的很多,总想把最好的都给孩子。玉临风却从未想过,甚至有些不可思议,笑答:“听娘的意思,娘觉得个个都好,那儿子该如何选?”
玉临风玩笑,玉玲珑却认真道:“这有何难,就都娶了,不就是了,你爹一直觉着咱玉家,人丁单薄,你若是都娶了,娶他十个八个,给你爹添一院子的孙儿,你爹应该做梦都能笑醒。”
“呵呵呵......”
“笑什么,娘是认真的...”
“娘,儿子知道你是认真的,娘说这许多,不就是要让爹对你一心一意,白首齐眉,儿子没说错吧?”
“你爹若不是对娘一心一意,娘岂会嫁他.......这孩子,差点让你蒙混过去了....”
“好了,娘,头发都快梳掉光了,咱们出去吧,吃完这顿饭,儿子想问过薛神医,就回天龙寺。”
“你爹伤势还没好,你就先回天龙寺,这是为何?”
“就我爹的性子,别人不了解,您还不了解吗?出了这么大的事,等他醒来,看见我,还不得在气晕过去,也许不见我,有娘跟祝妈妈,还有灵儿,或许还好些。”
“依着你爹的性子,恐怕是得拉着你去给那铁三负荆请罪,一回头,气没消,估计还得晕过去,你爹有时候就是这么老顽固,我也不明白他怎么想的。”
“这么说,娘同意啦?”
“你是娘生的,既然跟铁三下了战书,肯定不会言而无信,你爹虽然是病着,可是就算你留在府里,也帮不上忙,别在闹出点别的事来,那你爹不是更伤心,娘没有理由不答应。”
“谢谢娘”
...............
生辰宴,虽然丰盛,却也都因为玉照炀依然未醒的缘故,没有多少热闹,也热闹不起来,送走了李大福一家,秋月郡主。
旁晚时分,薛神医来过,玉临风寒暄过,问了伤势的进展,玉照炀的伤势已经有了起色,顺带着把玉灵儿学医的事情一并说了,薛神医很是欣然,玉灵儿拜了师傅,定了日子,就到回春堂学艺,
晚膳用过,又探了玉照炀,别过父亲,天微明,玉家尚在安睡之中,玉临风便独自上了路,回了天龙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