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末细心地，一点一点把杂质从叶枫的右手上剔出，再消毒，然后用绷带包扎。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
“以后受了伤，一定先告诉我，好不好？”
包扎完毕，子末轻轻抬起头，轻轻说，眼眸里印着他的俊朗，像只小狗般可怜兮兮的眼神，融化了叶枫心底最深处。
仿若羽毛般轻柔，缓缓地，不容动摇地，在他心里留下痕迹。
“傻瓜，”叶枫伸出左手，拍拍子末的头。
“只是一点点伤，不要紧。”
“答应我，好不好？”
“好——”叶枫拖长了声音，“风答应墨墨。”
用上了哄小孩的语气，惹得子末**：“没哄我？”
“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你要记得。”
子末终于展了笑颜。晃动了他的心。
按捺下那股悸动。叶枫的手还停在子末的头上，想放下去，却又不受支配。
他的心，某一处，渐渐落地。刚放下，又有一股力量，汇聚旋转成漩涡，呼啸着掠夺他心中的所有地。
子末仍在笑，笑里是放心，是担心过后的安心。
被这股笑牵引，他的手终于不受控制，游移到她的肩膀，将对坐的她拥进自己的怀里。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子末慌了神色。
“风……”
“傻瓜，别那样对我笑，也别用小狗的眼神看我。”他的声音响彻在她的头顶，闷闷的，柔柔的。
“你又说我是小狗……”有些哀怨的声音，从叶枫怀里飘出。
“你不就是小狗么？”叶枫上扬嘴角。
“你还说！都怪你，我不就是问了问，结果就成小狗了……”
回忆，将两人带回年少时的他和她。
~~~~~~~~~~~~~~~~~~~~~~~~~~~~~~~~~~~~~~~~~~~~~~~~~~~~
雨天的初识后，子末和叶枫在几次的交集后成了朋友。
无事时叶枫便邀请子末去家里玩。去过多次，但子末从未见过他的父母，想来他的父母一定很忙。
别墅，前庭后院，叶枫的房间很大，干净整洁。有一个宽阔的阳台伸展出去，一眼望得见前方的小湖泊。
美景，赏眼养心。
“风，你喜不喜欢小狗？”子末趴在他房间阳台的栏杆上，眯眼看他的侧脸。高挺的鼻子，薄抿的嘴唇，听老人们说，这种嘴唇的人，多是薄情寡性的。
风，你是么？
夏日的阳光像热烈的舞蹈，在光影间跳跃。他的剪影，投在阳台空地上，与她的重叠。前仰后合，她在他身后调皮作舞。
“怎么这么问？”叶枫放下手上的书转头看子末。他的眼睛，黑瞳如潭，让人忍不住一探究竟，又怕不知不觉间，坠入其中无法自拔。
认真盯着他的眼睛，子末笑得极其灿烂，“我喜欢，小狗摇尾巴的时候特别可爱。书上不是有句形容么，‘小狗般的眼神’，好玩儿。”
“我也养了一条小狗。”他的眼神一晃，染上了莫名笑意。
“哦？哪里哪里？来了你家几次，都没见过。关在了其他房间？也对，你家这么大，我每次来都没逛完……”好奇心勃然激增，子末拉着他的手臂，“快说说是什么样子？”
“现在小狗就拿着你说的那种眼神望我”，叶枫大掌伸来，揉挲子末的头发，“小狗”。一声轻唤涵着温柔的神情。
叶枫低了头，吸吸鼻子，嗅着子末的头发。
咫尺，子末听得着他的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