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莹转过头朝向两人大笑：“怎么样，大惊喜吧？下个星期二，你们要来观礼啊！”
子末不语，小麦想说什么，一时之间也没开口。
谢莹毫无察觉，自言自语：“不知道哪家小报说姐夫跟另一个女人有来往，真是莫名其妙。我姐夫是这种人么……”
小麦打断她：“莹，那天我们可能去不了啦。”
“为什么？我姐诚心邀请你们去的。”
“我们要开店，去不了。”
“关一天，不，半天就好。我姐结婚我很高兴，你们是我朋友，我也希望你们能和我一样高兴。”
“真的去不了啊。”
“半天都不行么？”
“抱歉。”
谢莹走到两人中间蹭蹭：“好遗憾啊，我还想让你们也去当伴娘，我们三个一起穿伴娘服，感觉一定很好。”
“真的很抱歉。”此时子末才说出一句话。
“去不了也没关系，你们工作重要。不过以后我结婚你们一定得来。”
小麦点点头。
“子末”，谢莹把子末拉到一旁，悄声问：“那个，那天我生日，子辰哥和你一起先走了么？”
子末诧异，一下回过神来：“莹，那天我身体不舒服，周子辰看我难受，所以先送我走了，真是抱歉。”
“他是你哥哥，送你也是应该的。”莹欲笑未笑。
“我还要去通知其他朋友，先走了。你们来不了不要紧，我到时候给你们传简讯。还有，我几个月过后要当小姨子咯！姐的孩子一定很可爱，等孩子大了，让他也叫你们姨，哈哈。”说完，谢莹迅速离开。
“子末，你还好吧？”小麦非常忧虑。
“不用担心，我很好，做事吧。”
结婚，孩子，一件一件压在心上。
她知道他的选择，不过没想到会那么快。
婚礼，不需她观礼。眼睁睁看着他和她的幸福，对她来说是种残忍。
心，一阵疼。
面上仍是云淡风轻。
“子末姐，小麦姐，他们结婚你们要不要送礼？”米米凑过来八卦。
“送礼？不需要了吧……”小麦皱皱眉，摇头。
“你们关系不是挺好么，不送礼可以？”
“谁说不可以，不送，有什么好送的！”小麦突然来气，语调高昂不少，倒是把米米吓了一跳。
“送，他们结婚该送礼的。”子末轻盈开口。
“子末姐，你打算送什么？”
“微不足道的礼物而已。”
微不足道，但，是她从今早凌晨开始，便在心里默念准备的礼物。
练习了千万遍的礼物。
手机猝然响起，子末接下。
“周子末！”
“嗯。”
“你，还好？”
子末苦笑：“周子辰，我还算不错。”
“周子末，记不记得以前我们说过玻璃假面的故事？”周子辰温柔的声音，盖过浓稠的悲伤。
“假面戴得太久，你会忘记真正的情绪。假装是最累的事情。”
“我没假装，我很好——真的很好。”子末深吸了一口气，“我很好，再好不过，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对方一阵沉默，末了，低语而出：“如果觉得累，不要勉强自己。”
“周子辰，我要挂电话了。”
子末没说再见，径直挂断。
子末看着手中的满天星杯子，低头暗笑。小麦，周子辰都在问她好不好，要不要紧，难不难过。
答案是或不是，有什么差别？
她知道他们在关心她，但不能替代她难过。
心只是有点疼而已，不要紧。
自己对自己说，只点点的疼，没那么严重，真的没那么严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