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清早有太监传话,招朱由楫觐见。朱由楫不知何故,匆匆来见皇帝爷爷。
朱由楫来到皇帝宫殿,发现殿内有一头戴紫阳巾,身穿八卦衣的道士。
这老道年纪约莫六十上下,只见他鹤顶龟背,凤目疏眉,面色红润,神态飘逸,立觉其气质非凡。
“按照后世的形容是啥来着?”
朱由楫思索着,对了“神棍!”
朱由楫第一反应这老道绝对是个骗子,只不过骗术高明,能忽悠到皇帝。
“咱可是无神论者,绝不会吃亏上当!”
不一会,老道开口问朱由楫煤气中毒和六位地黄丸的事,朱由楫也就按照以前的说辞回答。之后又问了问朱由楫一些平常问题。便不在言语。
万历皇帝说到“孙儿,你且到殿外玩耍,我与张天师有话要说。”
朱由楫退出宫殿,心中不断琢磨。“今天的事儿太奇怪了!皇帝老爷子没事找个牛鼻子老道问我这些干嘛?像神经病一样!而且刚才万历皇帝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神经病一样”
“该不会以为我是神经病吧”朱由楫心中一惊,心想自己最近做的事在别人眼中确实反常,毕竟自己才九岁!都怪自己刚穿越,没经验!
朱由楫彻底慌了神,四处张望,真就看见两车木材正往这运!,心想今天是不是准备烧自己,对外只需称“皇三孙子入宫游玩,不慎跳进火盆……”
在朱由楫胡思乱想的时候,万历皇帝正在虔诚的问那老道士“敢问天师,我这孙儿是否得了失心疯?特别是近日,不但写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曲子,还懂得医术!”万历的眼神突然变得一丝狠毒“是否需要?……”
张天师回答道“天机不可泄露,请准许我与殿下单独说几句话便知”
宫殿外,朱由楫看到张天师飘了过来,真是飘过来的。只见张天师手持拂尘,走路时肩膀和手臂纹丝不动,长长的道袍盖住双脚,正在慢慢飘来。
朱由楫拱手施礼“见过道长”
“吾观殿下非本世之人!”
张天师一句话让朱由楫凉了半截的心彻底拔拔凉了。
“求天师放过!”
张天师说到“殿下的秘密我不会泄露,不过殿下印堂发黑,恐不久将丢掉性命。并且殿下两世之躯体,若有一方损毁,另一世将立即暴毙!”
朱由楫听张天师如此说,觉得有生机,便说道“求天师搭救,我必以厚礼相赠报答天师”
“要延续殿下性命,须施法者以命换命!普天之下只有我才会此续命之法!”
“天师……”
“若我救殿下,殿下如何报答?”
朱由楫心想“张天师如此说,看来是想救我,不过要丢自己的命啊!我现在就是一个皇孙,没什么可交换的,这张天师乃得道高人,一般钱财估计是看不上眼的”
“敢问张天师是否想振兴道教?”
张天师微微点头。
“若我渡过此关,将来定在封地内所有村、镇、县、州建立道观,弘扬道法!”
张天师眼神一亮,伸出手抓紧紧住朱由楫的手臂。
“殿下此话当真!”
朱由楫呲牙说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如违誓言,必遭天谴!不过天师再不松手的话,恐怕将来大明就多了一个断手王爷了!”
张天师闻言紧忙松开手,看见朱由楫手臂上留下五指抓痕,鲜血汩汩直流!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我相信殿下!”
张天师说完转身飘去。朱由楫施礼送别,低头看了一眼已经被抓出鲜血的手臂,心想这张天师下手也忒狠了。猛一抬头,发现张天师已经消失,不见踪影。
“该不会是撞见鬼了吧!”
朱由楫吓得一激灵,紧忙转身离开。
哪成想一转身正看见张天师那张仙(面)风(目)道(狰)骨(狞)的脸正看着自己?
朱由楫一个健步跳出一丈开外,惊恐着喊到:
“天师!”
“殿下莫怕,我只是提醒殿下勿忘了刚才所讲!”
说罢再次转身飘去,朱由楫这次小眼睛睁得溜圆,盯着张天师消失在视野才松了一口气,却发现身上的棉衣已经快要湿透!
大殿内,张天师拱手对万历皇帝说到“恭喜陛下”
“何喜之有?”
“启禀陛下,皇孙朱由楫非但不是得了失心疯,而是上天垂青,乃是开了天眼”
“何为开天眼?”
“开天眼乃千年一遇,古之圣贤、先人可通过有天眼之人观看世间,且可以影响当世!皇孙殿下最近常有古怪之举,乃天眼所致,殿下本人并不知情”
“莫非就是鬼附身?”
“略有相似,本质不同”
“那是不是太祖也可能通过天眼看到当世,已经离世的大臣也可以?”
“都可以!”
万历皇帝听完沉默不语。
片刻之后,张天师说到“陛下,吾明日想在宫外做法,祈求国泰民安,江山永固!望陛下恩准”
“天师请便,朕马上命内努提供钱物道具”
万里皇帝说完便低头沉思,连张天师离去都没在意。
至于朱由楫等了半天也没被召见,中午直接被太监领回住处。
不过令朱由楫奇怪的是,再也没在万历皇帝编排的戏中看到过权臣長古正的身影。
二月二,龙抬头,朱由楫听到两个震惊的消息!
一个是传言大明道教领袖张天师今日做法,被天雷击中,命丧当场!
另一条消息是万历四十四年正月初一,建州女真部努尔哈赤以六万八旗兵起兵,建国后金!虽然没和大明宣战,但是谁都明白迟早要开打!
二月二那天,朱由楫粒米未食,滴水未沾。
夜晚朱由楫又梦见二十一世纪的自己,已经离开精神病院,成为故宫博物院一名光荣的临时工,而介绍朱由楫去故宫上班的老教授却遭雷击身亡。
二月初三,朱由楫来找便宜老爸皇太子朱常洛,要学习骑马射箭。
至于原因吗,说是为了皇帝爷爷演武生,另外就是强(方)身(便)健(跑)体(路)。
朱常洛也乐意自己的孩子锻炼身体,于是指派一名会骑术射箭的太监来教朱由楫。
至于等朱由楫看见自己的武术教师,两人对视之后会心一笑。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进忠。
想那李进忠前几日得了个肥差,修建宫内火墙火炕。这李进忠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皇宫两百多取暖建筑,不到十天全部完工!当然上报经费多花个万八千两纹银也就没几个人关心了。
骑射还没开始练习,李进忠就对朱由楫说家乡有人捎来点土特产,请皇孙殿下尝尝。朱由楫当即表示感谢,并表示有机会一定会在皇爷爷和太子面前替李进忠美言几句,也希望二人关系更近一步。
由于宫内并无适合朱由楫骑乘的温顺幼马,便先练习开弓射箭。李进忠不愧是弓马娴熟,骑射三箭全部命中靶子中心,且手挽的还是两石的强弓。
至于朱由楫所用乃是少年练习用的短弓,令朱由楫欣慰的是这具身体天生力大,能拉开大哥朱由校拉不动的弓。
朱由楫前世是射箭俱乐部会员,从小也是“骑射”娴熟。
小时候用的弓箭全是自制,弓用的材料来自家里扫院子扫帚的竹条,弓弦是随便找的麻绳,箭用笤帚杆制作,上面在插个两寸长的钢针,小小弓箭就做成了。
至于射箭与骑乘都是同一个目标,那就是邻家小花猪了。
朱由楫想起小时候的情景,一群农家小破孩儿,手挽强弓(射程十米以内),身挎花猪,夕阳下,在广阔的兴凯湖边奔驰。口中喊着“驱逐毛子,收复河山!”虽然最后全摔得鼻青脸肿也是不亦乐乎。
朱由楫今天运气不错,除了第一箭偏离靶子外,连续七箭全射在靶子上,虽说距离较近,也就十几步远,仍然赢得李进忠等人的喝彩。
不和谐的事情在朱由楫射出第九箭时发生了。
本想射中红心,手一抖,射偏了,没射中靶子,正中十步开外的一个小太监。
虽说练习的弓箭是木制箭头,可也轻松穿透棉衣,小太监屁股上多了一个窟窿,疼得呲牙咧嘴。
由于出现流血事件,朱由楫没了兴致,再说穿着棉衣练射箭也颇为辛苦,朱由楫就停止了今天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