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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伤痕是男子汉的勋章

擂台周围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情绪激昂的弗劳里人在此时毫无保留的展现自己对这场赛事的欢迎。别说是今天只不过是热了点,就算今天下火雨,下冰刀,也不能阻挡弗劳里人看比赛的热情。

今天可是决胜赛第三天,复赛中涌现出来的那几个明星选手,今天要再次决胜。

有喜欢那个手持双手巨剑疯狂砍翻对手,满脸胡子名叫‘巴多’高大壮汉的;

也有喜欢那个长相帅气,一脸傲慢自大、身上总是白衣飘飘,而且还有点洁癖名叫‘依凡耶’的少年魔法师的;

至于那个个头平平浅亚麻发色的小子莱恩在复赛又轻松击败了数名对手,其中还有一个足足有6尺多高的巨汉。傲人的战斗力加上一脸的阳光自信,也赢得了不少拥护者。

人群里的呼喊就像海潮,一浪接着一浪,似乎就不知道疲倦。台上的选手似乎也兴奋起来,打斗更为激烈。也让围观群众呼声不断。台上的拼斗声,台下高呼加油声,响成一片。用平常的声调已经完全都听不清楚各自在说些什么。

“你觉得谁会得到最后的冠军!?”一个围观者几乎是用吼的方式问旁边的人。

“我看好巴多!男子汉就应该这样战斗!!!”另一个也吼了回来。

“闭嘴”第三个声音吼了进来:“亚麻小子莱恩会把你的巴多打出屎来的。”

“你说什么?”第二个声音愤怒异常:“你的莱恩连鸟毛都没长齐吧。”

第四个声音又接起来:“依凡耶才会拿到冠军,你们都是屎。”

“闭嘴!~”

“你敢跟我动手?……”

激动的围观者们推搡起来,眼见就要在台下提前上演决胜赛争霸。但突然传来的一阵欢呼打断了进程。巴多上场了。

“等比赛完了再收拾你!~”

“好,就先看你的巴多怎么被打出屎来吧!等赛后老子再把你打出屎来!”

***

艾伦和肯尼在一个小山坡上面观看比赛,离擂台虽然有点距离,但依他们的耳目聪敏程度,依然可以看清擂台上发生的一切细节。呆在这里看比赛即可以看清细节,也很大程度上避免了让别人听到自己在说些什么。这很重要。

两人正讨论间,那个手持双手巨剑的巴多已经战胜了他的对手——一个穿粉红衣服的娘娘腔。战胜了这个对手,意味着他已经从16人的淘汰赛中进入了三天后举行的决赛。他自己现在也很兴奋,挥手向台下致意。下面更是欢呼声响成一片。没有人听得清自己说了些什么……

“巴多和依凡耶都没什么问题,关键还是在莱恩身上。不过每次莱恩展现的时间都很短,他总是能迅速解决战斗。你现在还不能确定莱恩用的是不是光明功法吗?”艾伦转头向肯尼说道。

肯尼脸色有点尴尬:“是的,时间的确太短,我只能说,很像初等光明。但似乎又有些不同。我说不上来哪里不同。”

艾伦点点头:“下一场,就是莱恩对依凡耶了。之前依凡耶获胜也很轻松,两人都是基础级别高价的斗士。你更看好谁?”

肯尼想都不想地回答:“我看好依凡耶!虽说在初等级的比赛中,魔法师对阵战士劣势很大,但他看起来很有战斗经验!”

艾伦点点头,他认同肯尼的看法,依凡耶只比莱恩大2岁不到,今年也才17岁。但他比莱恩要成熟得多。

***

这赛场的事情。艾伦自然向诺米汇报了。诺米却不知道为什么,下令要把这场比赛搞得高调一点。或许是他对莱恩很感兴趣?艾伦有点不太明白。但自己的主人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他也不会多事,照办就行了。

他并不知道诺米已经让人去阿曼城里散布了一个消息:“当驻守在老家的诺米·托尔听到弗劳里郡出现亡灵巫师踪迹的时候。由于自己并没有军队指挥权,所以临时举行募兵,要把那个亡灵巫师彻底净化。”

诺米的应对策略很简单,现在公国的命令应该已经在路上了,不可能挽回。与其被动接受,倒不如主动出击。这样,即使是自己失败了,也有说辞,不过是实力不济,我可是很积极的要为公国分忧的啊,怎奈我实力不济啊,连军队指挥权都没有,只能靠临时组建的杂兵作战。这样可以将自己名望的损失降到最小。更何况自己还可以雷声大,雨点小。干出工,不出力;要是万一成功了。那不得了,那就翻盘了。要赢得巨大的声望,重回阿曼城不太可能,但日子至少也比现在好过得多。

***

“现在是半决赛另外一场。”司仪也被现场的气氛传染得激动起来,吼得力竭声嘶:“亚麻小子莱恩对阵白衣魔法师依凡耶!~”

在如雷的欢呼声中,莱恩与依凡耶相继登场。

在司仪示意比赛开始之后,莱恩便向之前比赛所做的一样,迅速向依凡耶接近。速度极快。快到依凡耶只来得及用了一个魔法。魔法刚刚完成,莱恩的攻击便到了,一记手刀斩了过去,让莱恩意外的是这记手刀并没有击伤依凡耶,准确地说是根本就没击中,而是斩在一块冰面上。冰墙在手刀的冲击力下,发出“咯”的一声闷响,随后应声绽放出了几道裂纹,但终究没有碎裂,这正是依凡耶的第一个魔法“冰镜”。

比赛以来,第一次迅速接近攻击居然受阻,莱恩不由得一恍神,这不符合他参赛以来的一贯经验。

然而依凡耶并没有给莱恩多余的时间,一个“冰箭”魔法已经破空而出,直取莱恩的咽喉,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回过神来的莱恩迅速侧身让开,但终究因为距离太近,冰箭仍然划破了他的右肩,莱恩意识到自己受伤了。还没等他再向冰墙发动攻击,第二个冰箭已经朝他的胸口飞来,为了躲第一个冰箭莱恩仓促侧身已经有点失去重心,这第二个冰箭眼见要躲不过去了。

不,我要胜利!莱恩咬牙,左手挥出,直接将冰箭拍飞。

失去准头的冰箭向人群落去,引发一阵惊呼。未等引发骚乱,这道冰箭已被一道拳风轰散。正是守在一旁,维护赛场秩序的侍卫。围观者安然无恙之后,又爆发一阵热烈的欢呼。精彩,真精彩,没看到那个连战连胜一向迅速解决战斗的亚麻小子莱恩都挂彩了么?这场真是龙虎斗。

莱恩现在被依凡耶层出不穷的冰箭射得左闪右躲。他的右肩与左手从最初的冰冻麻木到受伤后的刺痛,再到现在开始溢出血来。他已无暇听台下围观者的声音了。只能全神贯注地看着依凡耶。他不知道哪道冰箭将会把他彻底击倒。

依凡耶脸上一副傲慢自大的模样,白衣似雪,颜白如玉,一道道冰箭信手拈来,射得莱恩左滚右爬。这个时候莱恩就像是一只土拔鼠,而依凡耶此刻就像一个傲慢的贵族。轻松加愉快地虐待这只一点儿也不可爱的土拔鼠。他这副姿态已经成功引发台下女性围观者发出持续不断地尖叫……

莱恩在持续不断地受伤,在体能不断下降的同时,他的心也在不断在下沉,难道真的要输在这儿了?我不行了,依凡耶太强大了,我现在伤痕累累,我感觉到我的力量在不断地消逝,现在的我已经根本无法接近他了。我尽力了。毕竟一个月2个金币的收入已经很不错了,不是吗?我也就这点能力了……

依稀中,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脑海回响

“小莱恩,你的手划破了吗?乖,不要哭,哭泣只会让你软弱。永远不要放弃,你不努力永远不知道自己可以做得更好。来,听妈妈的,给我打回来!小莱恩!”

“我的小莱恩已经是个男子汉了呢。你看,获得胜利的人是你呢,对吗?你是最棒的。不要为伤痕担心,你是在和嘲笑妈妈的坏人打架受伤的呢,妈妈很幸福呢。小莱恩,你知道吗?为家人作战的伤痕在妈妈眼里,就是男子汉的勋章!”

……

是妈妈的声音。莱恩恍神间,身上又中了一发冰箭带起一抹血花。让他踉跄着退了几步。这是这场比赛受的第几处伤痕?莱恩已经完全没有概念了。他的眼神从最初的锐利到涣散,现在又重新锐利起来。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大口喘着粗气,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依凡耶。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看着一身是血的莱恩,负责维护赛场秩序的侍卫们不由得紧张起来,他们可不想在这闹出什么人命来。他们的情绪在无意中传达给了赛场上的围观者。围观者们呼喊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只是眼神中仍掩饰不住的狂热。

依凡耶看似轻松的背后,实则有些头痛。战斗有些出乎他的预料,没想到这个低贱的平民竟如此顽强难缠。自己的魔力已经消耗近半。接下来怎么办?他只是一个普通爵位的后代。到了他父亲这一代就已经没有了爵位,只是骑士封号,如果自己不再努力一把,等到自己继承的时候,不但要取消这个封号,而且连仅剩的一小块领地也将收归国有。

虽说即使取消了封号和领地,凭他自己的本事。仍然可以活得不错。但自从他祖父开始他已经养成了贵族自大、傲慢的恶习。尽管他的祖父那时仅仅不过是一个最低等的从男爵。但从男爵也是贵族!哪怕再低等,那也是贵族!他怎么能忍受跟那些低贱的平民划归到一类人去?

不,我要获得冠军。然后再立下军功。就像他曾祖父曾经做过的一样。那现在要怎么办?他决定从语言上打击对手。

说是说打击,但其实也是他的真心话,这也是他在比赛中第一次说话。声音自大而傲慢——“看看你这副狼狈样子,和你那低贱的乡巴佬儿身份还真是匹配。”

依凡耶个头不大,声音却不小。而且在刚刚被侍卫的紧张情绪传染中变得声音变小的围观者人群中,尤其显得突兀。全场几乎是瞬间彻底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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