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地牢幽暗的甬道之中,四处都是湿漉漉的铁索石壁,除了是不是传来的低沉的滴答滴答的滴水声外,这地牢之中能够感受到的就只有那昏暗的,没有任何温度的荧光石昏暗的淡绿色的荧光。
“这阴寒铁狱不光是在我离火宗凶名远播,即便是放眼整个九都王朝,知晓阴寒铁狱的人,无一不是浑身战栗。”
“阴寒铁狱已经是有足足十几年的时间不曾有新的犯人关押进来了,但是就在我九都王朝最混乱的时候,这里不知道关押了多少昔日的强者,进入这里的存在,没有任何人能够活着离开!”
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再给小鼎讲述这一段昏暗的过往,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踏入了这阴寒铁狱,太叔闲总能够回想起那一段九都王朝昏暗的岁月,似乎总能够听到四周空荡荡的铁狱之中,有着哀嚎的声音不断的传出来。
“所有的铁索都是用特殊的阵法符印篆刻的,不光能够压制灵气,更是可以抽取被关押之人的修为灵气,这阴寒铁狱,在九都王朝之中因此得名吞灵兽!”
说到这里的时候,小鼎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回话,太叔闲则是突然停住了脚步,站在了一处铁狱之前,透过漆黑的阴影,对着铁狱低声说道:
“师傅,闲儿又来看您了,这一年的时间,您还撑的住吗?”
黑暗之中,一个人形的阴影,被一道道坚实的铁索,牢牢地束缚在铁狱尽头的石墙之上,听到太叔闲的声音之后,这才是带着一阵艰难的喘息声,说道:
“一年了啊,想不到又是一年过去了啊,时间还真的是好快啊,小子你又来了,真的是好快啊。”
说着话,阴影慢慢的朝着铁狱铁栏杆的方向走了过来,拖动着脚下的铁索,发出一阵阵哗啦啦的铁链的声音,直到知道走过了阴影,来到了那暗绿色的光辉之下,才看清这被关押之人的模样。
一个蓬头垢面的老者,一身破烂不堪的衣衫,浑身被铁索牢牢地束缚在监牢之中,却依旧是漏出一脸慈祥之意,只是双眼之处,却是一道长长的,无比深刻的伤疤,看样子早就已经是失明不知多久,这老者就是太叔闲的恩师,就是收养太叔闲的恩人,司徒言。
“恩,师傅,我又来看您了,又过去一年的时间了,我说过,我迟早会救您出来的,您一定要撑下去啊。”
看着笑意绵绵的师傅,太叔闲的心头一跳一痛,实在是不敢讲眼前的这个蓬头垢面,如同乱世乞人一般的罪囚,和自己当年的那个仙风道骨的师傅联系起来,只可惜事实就是事实。
“那有什么撑下去不撑下去的,活着就是活着,死了就是死了,老头子老命一条,早就看的开了,闲儿不要让老头子这把老骨头拖累你了。”
听着太叔闲的话,司徒言似乎又想到了当年刚刚捡到太叔闲的模样,小小的一点小人儿,见到自己怎么就不哭了呢?这或许就是缘分吧?
想到这里,司徒言就想伸出手,最后的再摸一摸太叔闲的脸颊,但是手还没有到铁栏的边上,就已经是被身后的铁索牢牢地绊住,只好是无奈的垂下了手,最后说道:
“这阴寒铁狱对人身体侵害很大,闲儿你才是正长身体的时候,别被这阴寒之气侵扰了身子,人既然你已经见到了,就早点离开吧,莫要为了见我这老骨头一面,再坏了身子。”
说完,司徒言就不顾太叔闲的哀求,转身又回到了阴影之中,带着浓厚的喘息声,重新闭目盘膝而坐。
不管太叔闲再怎么呼唤,司徒言终究是再也没有任何的回应,无奈之下,太叔闲只好是最后说道:
“师傅,马上就是外门大比,这一回我一定会一举夺魁!进入内门之中!只要成为了内门弟子之后,就可以每日来探望您,您一定要等我!”
说完,踏着凝重的步子,太叔闲就大跨步的朝着铁狱的门口走去。
不多时,太叔闲已经是离开了这铁狱之中,原本刚刚还有一点生气的铁狱,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铁狱之中的司徒言,却慢慢的开口说道:
“你就是让闲儿的身体恢复的人吧,想不到才是这么短的时间,闲儿的灵体不光是已经恢复,更是一口气就突破到了八重灵徒境,真的是恐怖啊。”
司徒言话音一落,铁狱门口,栅栏之前,突然凭空出现了无数的白烟,随后慢慢的凝结成为了一个人形,俨然正是小鼎的模样,只是太叔闲已经离开,小鼎不知道为什么还会留下来。
“我之前就在奇怪,这灵体虽说练岔了会很麻烦,但是寻常情况下想要炼岔都难,这小鬼头怎么会那么蠢?现在看来,是你让他那样修炼的吧,他可是你唯一的弟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修行,强者,只是不想我的后辈步我的后尘罢了,呵呵,当年傲司徒,今朝藏铁牢,呵呵......”
听着司徒言的话语,小鼎的眼神微微有些变化,神色却依旧是淡然的说道:
“我记得曾有一个强大的司徒家,在这神州浩土可谓是傲然一时,甚至有过灵祖的出现!最后却是默默无闻的没了生气,整个神州浩土司徒姓氏不多,你是司徒一脉的传人吧。”
听着小鼎的问话,司徒言没有回答,反问道:
“呵呵,你来找我,不可能只是为了一个询问才是,到底找我要干什么,明说好了。”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为那个小鬼考虑的,不过如今既然我已经是决定要出手帮他,那我就不允许任何人再插手他的事!明人不说暗话,我留下来就是想告诉你,以后你还是太叔闲的师尊,但是他的事,以后别再插手了!”
“呵呵,你可知道这铁狱的恐怖?当年回到宗门的时候,我的修为就已经是零散不堪,不到灵使的境界,如今这十年的消磨,早就已经是一个垂死的老人,修为全无,路是自己走的,既然我想阻止没能阻止,那就以后只能看他自己的选择了,我不会再插手了。”
听到司徒言的话后,小鼎满意的一点头,伸手一抛,一个玉瓶就到了铁狱之中司徒言的脚下:
“这就好,这是一瓶养身丹,一品丹药,可以强身固体,你终究是那小子的师傅,只要你不再插手,能继续活着对那小子也是一个不错的激励。”
说完,不等司徒言在说什么,小鼎转身离开,而司徒言,慢慢的伸手将玉瓶拿在手中,本来和煦的神色,突然一瞬间就变得是无比的凝重,轻声说道:
“这丹药之中居然除了灵气还有另外的气息的味道,好古怪的丹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