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吧,春茗就带着春樱他们三个回来了,春樱他们看见司空珃都微微有些惧怕,不敢看他。
司空珃撇了撇嘴,春茗看着司空珃说道:“少爷,我把她们都带来了。”
司空珃点了点头了,没有说话,就等着李月婵那个小丫头带人把竹叶拿回来了,倒是那几个小丫鬟,心中没底,一直在瞎琢磨着司空珃到底让他们过来做什么。
司空珃们等了一会儿,听见有脚步声,司空珃本以为是李月婵回来了,可抬头一看却是一个中年人,穿着一身小厮的衣服。
那个小厮名叫黄懒,人也就四十出头,人如其名,在府中是出了名的懒,除了实在躲不开的活,一般能躲的都躲了,所以在府上干了十多年了依旧只是一个小厮,也算是府上的老人了,就是所谓的老油条了,很爱依赖卖老,对着一些新来的下人指手画脚的,欺软怕硬,自以为是。
黄懒看见司空珃在这里,先是一惊,之后赶紧一副献媚的样子,倒是一点都不害怕司空珃,一张脸都皱到了一起说道:“二少爷。”
司空珃看着他献媚的样子,没来由的有些恶心,有些不太想搭理他,所以也没拿正眼看,只是点了点头应付了事,可是这个黄懒倒是脸皮厚,又凑上来看着司空珃说道:“二少爷您来厨房是饿了吗?”
司空珃看了一眼他满口的有些泛黄的牙,尤其是牙缝里堆积的不可描述,完全没有了和他说话的欲望了,干脆将头扭向了一边。
可是偏偏遇到一个没有眼力见的,接着一脸献媚地离着司空珃越来越近的说道:“那要不要小的给您露两手,可不是小的夸口小的那几样拿手菜可是一般的大厨都比不上。”
黄懒说着,一边就撸起了胳膊,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春茗看着司空珃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赶紧说道:“黄懒,这里没有你什么事,如果少爷饿了,难道我们这一群人不会做吗?你赶紧的有事做事,没事赶紧走吧。”
黄懒回头看了一眼春茗,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哼,还真把自己当做少奶奶啦,不就是靠着有几分姿色勾搭上了二少爷,又哄得大夫人开心吗,一个不要脸的臭碧池(敏感字所以就穿越一下)。’黄懒在心中诽谤着。
不过毕竟现在春茗也算是准少奶奶了,黄懒虽然心中不屑,但是也不敢造次,也是一副献媚的样子看着春茗说道:“小的就是过来喝口水,这就走,这就走。”
这个黄懒倒是真的顺手拿着一个水瓢,就奔着泡着糯米的水缸走了过去,也没有多看,就舀了一瓢出来,看着这水有些白混,皱着眉看了看水瓢,又看了看水缸,看见这大半缸的糯米,微微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敢多问,默不作声地将水瓢里的水都喝了。
司空珃一直看着黄懒拿着水瓢舀了一瓢泡米水,但是真的是懒得告诉他,就看着他喝了泡米水,黄懒喝过之后,又是一脸媚笑跟司空珃告退,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黄懒走后,司空珃和春茗又等了好一会儿还没有看见人,春茗也有些奇怪,看着司空珃用眼神询问司空珃。
司空珃也觉得这去的时间有点长了,于是跟春茗说道:“你去看看李月婵干什么去了,拿一个竹叶都要这么长时间。”毕竟还有外人在样子还得装一下的。
春茗背对着她们向司空珃弄了一个鬼脸,之后规规矩矩地答道:“是的,少爷。”春茗刚走到门口,司空珃突然想到还少两样的东西,于是向着春茗喊道:“春茗,等会回来的时候,记得那几把剪子和线团。”
春茗虽然不明白司空珃要它们干什么,但是还是点头应了下来,出去了。
话说两边,说道李月婵领了司空珃的指令,出了厨房,左右看了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小丫头平日里在府中虽然算得上是享受的生活,也很得秦氏和冯氏的喜爱,但是身份上依旧只是一个入府丫鬟,所以基本上都没有过吩咐过别的下人的事。
虽然以前这小丫头也是大家小姐,可是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又经历了这几年看着别人的脸色乞讨过日的生活,所以这小丫头在府的这些日子,一直都是过得小心翼翼的,又瘦瘦弱弱的,所有的丫鬟、小厮看见她这个好欺负的样子,虽然不敢明着动手欺负她,但是也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所以现在让她去找人干活,她这一时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其实她只要找到那个吴五,或者随便一个管事的丫鬟、小厮就行了,可是她却不知道。
有些无助地左右看了看,正好看见一个小厮在院子里闲走着,于是赶紧走了过去,叫住那个小厮。
那个小厮正是要去厨房的黄懒,黄懒抬头看见是李月婵这个小丫头,也知道这个小丫头好欺负,所以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那个刚才二少爷…”李月婵还没有说完,黄懒就不耐烦地打断了说道:“我现在忙着哪,没时间听你在这浪费时间。”
李月婵听了有些慌张地接着说道:“不是,刚才二少爷吩咐…”
黄懒根本就没听李月婵说,又打断了李月婵说道:“你这个小丫头是怎么回事?明明就是吩咐给你的事情,你自己不抓紧去做,还在这里偷懒想让别人去做。”
黄懒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很是心累的样子说道:“现在的小年轻啊,真是不成器啊,就是这一点活还要推给这个推给那个,一点也不知道照顾一下我这样的老人…”
黄懒越说越激动,俨然就好像李月婵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一样,一点都没有有事情要忙的样子,把李月婵说的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落下来,黄懒硬生生地说了有一刻钟,实在是口干舌燥了,才像总结一样心满意足地说道:“哎,行了,我也不说你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之后一副劳苦功高的样子背着手朝着厨房走了。
李月婵站在原地使劲吸了吸鼻子将眼泪都咽了回去,也不在问人了,自己就在府中找着,一直找了大约两刻钟才找到了推在后院的竹叶,一座小山一样。
李月婵看了看这些竹叶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最后还是自己尽力多的捧起一把竹叶,却没想被竹叶划在了手上,将她的手指划开了一个口子。
李月婵吃痛赶紧把竹叶扔了,握着被划伤的手指,突然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不停的留下来,李月婵将手指上的血吸尽,又捧起竹叶,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往厨房走着,一副小可怜的样子。
可是没想到刚走出了后院,又遇见了黄懒,黄懒本来就因为在春茗那里吃瘪正不爽那,看见李月婵这个软茄子,正好可以发发火了。
就背着手一副管家的架势,拦住了李月婵的去路,李月婵被拦住了去路,抬头看见是黄懒,更是委屈了,刚刚收住了一点的眼泪决堤了。
黄懒看见李月婵看自己哭得更厉害了,更加火大了,怎么看见我还哭得更厉害了。
“哼。”黄懒冷哼了一声,看着李月婵喝道:“别哭了,憋回去,怎么我说你两句你还不愿意了,还哭上了,多委屈的样子,我告诉你说你是为你好,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小丫头,真不知道好歹…”
黄懒在这边滔滔不绝地说着,李月婵这个小丫头就站在他对面,也不还嘴,手里抱着竹叶,眼泪不住的流,委屈的要命,可怜兮兮的样子,惹得一群没什么事的下人在一边看着热闹,一边小声议论着,更又受过黄懒荼毒的更是在一边幸灾乐祸的一边看着,一边品论着。
这就是春茗找过来的时候看见的样子,春茗看着李月婵被黄懒指着鼻子也不知道还嘴,只是哭的样子,火气一下子就上来。
春茗跑了过去,一把推开黄懒,一把将李月婵搂在怀里,小声安慰着李月婵,李月婵强吸了两口气,想把眼泪咽回去,可是没想到却越发的收不住了,死死的抱着竹叶,把脸藏在春茗怀里哭着。
春茗一边小声安慰着李月婵,一边拿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黄懒,黄懒看见春茗和李月婵亲密的样子,心中一颤,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和春茗关系这么好。
那群看热闹的,看见春茗来了还对着李月婵那么好,都是心中狠狠地出了一口气,这次看你黄懒还能不能这么嚣张了。
春茗哄了半天才把李月婵哄好了,春茗见李月婵哭的不是那么厉害了,身上的气息一下凌厉起来,看着黄懒,只看得黄懒浑身一抖擞。
“哼。”春茗冷哼了一声,接着说道:“黄懒你很威风吗,平日里就常能听到你喜欢欺负人的事,都看在你是府上的老人,对着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算了,可是今天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春茗最后几个字完全是喊出来的。
黄懒虽然有些看不起春茗,可是也知道大夫人特别喜爱她,只要她在大夫人那说上一句话,自己怕是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黄懒急忙跪在了春茗面前,认错道:“春茗姑娘,你就饶了小的吧,小的老糊涂了,您就看在小人在府上十几年的情分上,饶过小的这一次吧,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春茗冷眼看着他,说道:“你现在知道错了,晚了,月婵是二少爷亲自要回府的,说实话,二少爷都没有这么说过她,你说说二少爷对她这么好是为什么那?”春茗微微意有所指。
黄懒听了这话,猛地抬起头看着同样有些不敢相信,还微微有些羞涩的李月婵,脑袋里面能想到的只有一句话,完了,这次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