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历四月十七,马家大宴倒计时两个时辰。
司空珃刚刚起来,春茗还在房中没有出去,看见司空珃醒了立马过来给司空珃打了盆水,给他梳洗,又给司空珃拿来了早就准备好的新衣裳,给穿好之后,两个人一起到了正厅。
一路上,看见他们的下人们都在他们背后小声议论着,多半都是心疼春茗,剩下的都在骂司空珃是一个混蛋的。
这得亏于这几天秦氏的推波助澜,还有春茗实在忍受不住地哭诉,也把司空珃之前没回府的劣行给翻了一遍,又‘无意间’透漏出是秦氏逼着司空珃娶她的,当然这些也都是司空珃授意的,也当然当天晚上春茗也少不了一顿‘暴打’了。
等到了正厅,司空珃立马又恢复了以前对人的样子,乖乖地坐在那里,等着人都到齐了司空弘才到,坐在正位上,说道:“今日,马家主母大宴,我们全家都要去,我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礼品,你们看看,如果你们谁另外准备了,也可以。”
司空弘说完看向了司空珃说道:“珃儿,你也可以带着春茗一块去。”
司空弘也就是随口说说,做做样子给下人们看,谁知道这些下人谁又会为了几个钱出卖自己啊。
春茗脸上有了一点期待的样子,司空珃微微皱了皱眉头,装着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向着司空弘恭敬地说道:“父亲,春茗毕竟还没有过门,如今带着她去,不是那么合适。”语气中带着一点嫌弃,春茗脸上的立马变得很委屈的样子,当然这些都是装的,昨天晚上就已经说好的。
司空珃这次去马府,别人去的是寿宴,而司空珃去的是刀山火海,怎么可能带着春茗那。
马府门前,马尚书和马府的师爷的正在招呼着宾客,马尚书看见司空珃们一行人立马对着师爷小声说了几句,师爷立马跑回了府中,司空珃他们几个看在眼里,却别无办法。
马尚书装作好像刚看见司空弘一样,供着手走上来,向司空弘说道:“司空兄今日能来,真是让蓬荜生辉啊。”
司空弘急忙回礼说道:“马尚书客气了。”
马万鸣又跟司空弘寒暄了一阵,之后又看向司空杰说道:“司空侄儿,你今日来可得跟渊儿好好聊聊,你们现在都同朝为官,小时候有那般的要好,如果能通力合作,真乃司空珃朝之幸啊。”
司空珃心中有些鄙视,这个人还真是会说漂亮话,这明里暗里的还在拉拢司空杰,司空珃正想着,却不想马万鸣把目光移到了司空珃的身上,飞快的上下打量了司空珃一番,之后笑得和颜悦色地说道:“想必这就是司空珃侄儿吧。”
司空珃听了急忙行礼回道:“马伯父,小侄正是。”脸上带着一丝不羁与傲慢。
马万鸣看了看,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呵呵,往日就总是能听到侄儿的传闻,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最后四个字叫着尤其的重。
司空珃只当做是夸自己了,更是一脸得意地说道:“小侄在此谢过伯父了,伯父谬赞了。”
马万鸣被司空珃这一句说得一愣,没有想到司空珃居然就这么应下了,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有再理会他,向着司空弘一拱手说道:“今日在下实属繁忙,还请各位不要介意。”之后回头喊道:“阿力,阿宏,你们两个带着司空兄进去。”
之后又看向司空珃们说道:“司空兄,还请随着这两个小仆,失礼之处,还请司空兄见谅。”
司空弘也回礼说道:“马兄哪里的话。”之后司空弘一行人就随着那两个小仆进了马府,马万鸣见司空珃们进去了,一直拿眼睛看着司空珃的背影,最后嗤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刚进了府,就看见刘崇带着刘杰和刘処正在和刘琦和刘欢在都在外院中不知道在聊着什么,不过看样子火药味不轻,两伙人看见司空弘一行人都停了下来,司空弘回头看了一眼司空珃,没有迟疑地赶紧带着司空珃们过去向着各位皇子挨个拜礼。
将这些皇子晾在这里,自己跑到门外去迎接宾客,这个马万鸣明显就是想置身事外,而且这两伙都聚在这里一看就是在等着司空珃那,司空珃都在心里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司空珃躲在最后面,拿眼睛偷瞄着刘崇和刘処,刘崇看向司空珃的时候,司空珃立马将眼神收了回来,装作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刘崇依旧很憨厚地笑着,刘琦根本就没把司空珃在心上,只是用眼睛扫了一眼,刘処看见司空珃的样子,一脸不屑地讪笑了一声,而刘杰和刘欢都不喜不怒地仔细地盯着司空珃。
说来也奇怪,这刘欢和刘杰并非一母所生,但是性情脾性,却是这九位皇子中最为相像的,都是极其沉稳,又明思善辩,是两方阵营的智士,但是两人从小就不和,互相都想压对方一头,但是却都是互有胜负,始终无法完全将对方打压下去。
等司空弘他们行完礼,司空杰便向司空弘请辞,跟在了刘琦身边,他们一行人就向着内院而去,刘崇看了看司空珃也憨笑着,向着司空弘微微一弓也向着内院而去。
刘処跟着刘崇身后,看着司空珃一脸讥笑,无声地说道:“今日咱们可以好好玩玩了。”
司空弘也看在眼里,回过头来看着司空珃,最后也只能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司空珃的肩膀,带着司空珃也向着内院而去。
司空珃们在去内院的路上,而正好碰到了冯正和他的夫人王氏,这王氏也是出了名的跋扈,司空珃把她的儿子的腿打断了,如今碰到了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司空珃,就是因为这样,才没有让秦氏跟来,他们都怕她一时冲动坏了事。
果然王氏看见了司空珃就拉着冯正冲了过来,冯正也没有办法也知道不跟着王氏过来,这王氏回去又会跟自己一顿好闹,再加上自己心底也确实有些气,就跟来了。
冯正和司空弘两人互相行了礼,冯正看了司空珃一眼,司空珃刚想向着他行礼,可是没想到,冯正的眼神从司空珃身上一闪而过,就跟着司空弘说起了话,这样的无视很是无礼的啊,而且是很看不起的人的表现。
司空珃在心里有些无奈地想道:“到底还是气啊。”
司空弘自然也知道,可是谁让自己的儿子把人家的儿子的腿打断了那,也只能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继续跟冯正聊着。
冯正身边的王氏一直拿眼睛死死地盯着司空珃,司空珃看着王氏那样子,真的是恨不得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啊。
司空珃先装作不耐烦地左右看了看,之后看见王氏的样子,冷哼了一声,也拿着眼睛死盯着她。
王氏看见司空珃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也冷哼了一声,突然开口说道:“司空大学士,这位就是您的小儿子,大名鼎鼎的司空珃吧?”
王氏突然出声打断了冯正和司空弘,冯正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有些火气地看了王氏一眼,王氏根本就不管冯正,笑看着司空弘。
司空弘突然被王氏打断,虽然有些尴尬,可是更多的是无奈地回道:“这位正是老夫不成器的小儿子司空珃,从小就被我们惯坏了,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王氏没有接司空弘的话,而是看着司空珃,等着司空珃的回话,司空珃依旧盯着她,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司空弘实在看不过眼了,回头狠狠地瞪了司空珃一眼,司空珃才有些不服气地回道:“晚辈见过冯伯父,冯伯母。”
冯正倒是应了下来,而王氏却阴阳怪气地说道:“司空公子客气了,司空公子最近在京中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了,我近日素有耳闻,今日一见可真是不负盛名啊。”
王氏也知道他家的儿子,名声也不好,因为一个女人被人打断了腿这种事情在这地方提起不外乎在抽自己的耳光,所以也就绝口不提这件事。
司空珃当然知道王氏是在讽刺自己,但司空珃却装作没听出来的样子,眼睛一亮,脸上忍不住得意地看着王氏说道:“冯伯母客气了,坊间传言罢了,不可信。”
王氏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突然胸口像是憋了一口气,等着眼睛看着司空珃,连喘了两口气才顺过来,满面不可思议地看着司空珃,突然觉得跟司空珃这种说话太掉价了,有些不屑地看了司空珃一眼。
冯正看见王氏的样子,赶紧跟司空弘告辞拉着王氏走了,司空弘长舒了一口气,回头瞪了司空珃一眼,摇了摇头,也带着司空珃向着内院走去。
等着到了内院,内院之中已经有了很多人,司空珃左右看了看,正看见朱耀文在向自己挤眉弄眼的,司空弘也看见了,说道:“你过去吧,记得别在这里惹事了。”
司空珃点了点头,内心有些无奈,自己在这顶天是少遭点罪,少丢点人,那里还惹得了事。
司空珃走到了朱耀文身边,朱耀文赶紧将司空珃拉到一边的莲花池边小声说道:“你怎么还敢来啊?”
司空珃看着朱耀文说道:“我不能不来,不来的话这件事情会拖很久。”
朱耀文看了看司空珃说道:“我不信你就没有别的办法解决这件事。”
有倒是有,可是都没有这个办法的奖励大啊,这件事一旦过去,刘阙和林忠这两边都会有所进展,如果用别的办法,转移了大家的视线,都没有这么来的有利,省时,现在可不是能在这种事上浪费很多时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