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朱耀文找到张武之后,朱耀文就再没有为银子的事发过愁,今日本来对于朱耀文来说是一个很美滋滋地日子,正和他结交的那些有识之士在一家很有意境的茶楼饮茶说理。
说到这里,司空珃不得不夸一下朱耀文,这朱耀文作为一个二世祖,却很有一番风骨,很喜欢自诩风雅,虽然他经营着妓院和赌场,可是却从来没有赌过和嫖过,因为他认为这些都是抬不上台面的,是凡间俗物,不过却也救了不少良家少女。
蝶舞倒也算是对得起张武了,几乎跑遍了朱耀文常去的地方,最后才在离着他们最远的茶楼里找到朱耀文,又在楼下等着朱耀文和那些有识之士一一作了彬彬有礼地告辞了,才不紧不慢的跟着蝶舞走了。
蝶舞路上有好几次想催,却又不敢只能满脸焦急的看着朱耀文,几次过后朱耀文端起自认为的文人雅士的架子,教训蝶舞说,向我们这种文人雅士遇上什么事都不能失了文人雅士的儒雅,之后又向蝶舞传授了一路所谓的文人雅士的儒雅。
等司空珃看见朱耀文跟着蝶舞过来的时候,司空珃一挑眉毛,这世界还真是小啊,这个朱耀文就是那年出主意在司空珃身上用香作画的那个,后来被司空珃装傻教训了几次,尤其是那件事发生之后,在司空珃面前和其他的几个一样老实了,不过看这样子,这几年司空珃没在京中,好像这个朱耀文又开始肆无忌惮了。
朱耀文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张武看见朱耀文,满脸兴奋的样子,又满眼恶毒地看着司空珃他们,而后来为首的那人,看见朱耀文一行人,连滚带爬的伏在朱耀文脚下,哭诉着,朱耀文看见那人满脸鼻涕眼泪的样子,赶紧收了收脚,满脸嫌弃的样子。
蝶舞看见司空珃也急忙在朱耀文耳边低语了几句,朱耀文听过了之后,眼皮都不抬的向着司空珃说道:“不知道各位是从哪里来的啊?如此为何在在下的地界上闹事啊,如果诸位不能给在下一个满意的答复,就不要怪在下了。”
司空珃看着装模作样,连看都不看自己的朱耀文,有些好笑,向着高灵儿使了一个眼色,这里就高灵儿他没见过,声音没听过。
高灵儿向司空珃回了一个眼神,说道:“你这个狗腿子,把我妹妹给推到了,伤到了,还找来人要伤了我们,我们也只是小小的教训了一下他们而已。”高灵儿故意将‘而已’两字咬的特别的重。
朱耀文正在装作做样的,突然听到一声女音,带着几分一般女孩少有的英气,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正好一阵风过,却让朱耀文看直了眼。
高灵儿一身深蓝色的劲装,却难掩好身材,头发高高束在脑后,随着一阵风扬起,再加上明明看上去很精致又带着英气的小脸,确实有着一般女孩难有的气质,很吸引男人的眼球。
等朱耀文回过神来,立马两步就走到高灵儿面前,一副谦谦有礼的样子,说道:“在下朱耀文,刚才无礼唐突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朱耀文看见高灵儿满脸呆滞的样子,自以为是被自己谦谦公子的样子打动了那,接着说道:“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实在有些冒昧,但是不说,在下心中实在是难以自持,还请姑娘赐下芳名,也好日后在下像姑娘请罪。”
高灵儿一脸你有病吧的样子,刚要说话,文阳突然插到他们两个人中间,一双眼睛死盯着朱耀文。
朱耀文正沉浸在自己谦谦有礼的公子形象里,突然一个人窜到他和高灵儿面前,朱耀文有些恼怒,但是碍于后面的高灵儿,朱耀文还是压住火气说道:“这位兄台,不知有何事突然闯到在下面前啊。”说完还不忘抬起头看了文阳,只觉得眼熟,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了。
文阳这几年跟司空珃外出游历,黑了不少,主要是气质上也成熟了不少,也难怪朱耀文没有认出来。
高灵儿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文阳,等着文阳说话,而文阳就是不说话,就是死盯着朱耀文,朱耀文看着文阳的眼神,没来由的感到一丝害怕,不过很快就压了下去。
朱耀文下意识地撇开了视线,才看见一旁的司空珃和春茗,朱耀文看着司空珃们两个的时候先是一愣,之后皱着眉头看着司空珃和春茗,只觉得眼熟的厉害,可是就是想不起了。
其实这也不怪朱耀文,春茗跟司空珃出游的这几年,已经从一个小姑娘过了女大十八变的年纪变成的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对于这一点说实话,司空珃还真是不得不佩服司空杰的眼光了。
而司空珃不说也罢,也真是见了鬼了,司空珃这也像春茗一样越长越好看了,越来越向着妖艳里长去了,本来司空珃还以为自己原本只是没有长开罢了,等着再大一些,长开了就会有些男人气了,到时候在留上一些胡子,也就好了,可是啊,天不遂人愿,这几年司空珃不仅没有长开,还越来越秀气了,就连胡子都没有长出来,这都不用离远了看,都像一个男装的女子,还是绝色的那种。
朱耀文看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就不再想了,又向着文阳说道:“这位兄台难道不知道君子成人之美吗,今日兄台给在下一个面子,在下领你一个人情,今日的事情就算了,而且以后兄台有什么情事,也可以来找在下,在下在这一片还是有些实力的。”朱耀文很认真的样子。
高灵儿依旧一副看戏的样子,看着文阳这么办,而文阳依旧不鸟朱耀文,因为在文阳眼里这个朱耀文就不是一个好东西,当年的事情也有他的一份,虽然从那以后这个朱耀文看见司空珃就像一个夹着尾巴的老鼠一样,但是文阳依旧很看不上他,这次他又好死不死地调戏自己的媳妇,文阳没有直接出手打他就算不错了。
司空珃看着高灵儿的样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司空珃知道文阳对着他们的态度,没有办法只能司空珃来说了:“朱鬣,这几年不见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朱耀文听见司空珃叫他朱鬣,猛地将眼睛睁大了,一副不敢相信地看着司空珃,看着司空珃嘴角扬起的曾经支配着他整个阴影的笑容,浑身不由自主的抖动了起来。
很快就将司空珃们几个都对上了,又有些不敢相信的使劲揉了揉眼睛,之后才确信是司空珃,像是被吓傻了一样,脸上僵硬地露出一个笑容,有些无神地说道:“珃公子,这么长时间没见,珃公子真是越发的…”
朱耀文本来想说‘越发的好看了’,但是看着司空珃似笑非笑的样子,立马回过神说道:“珃公子真是越发的英俊了,在下这一时都没有认出来,呵呵。”朱耀文之后一阵干笑。
司空珃依旧笑着说道:“对了,朱鬣公子,你刚才想让我给你一个什么样的交代啊?你又要让我们怎么不怪你啊。”
朱鬣是司空珃给他起的外号,这京中也就司空珃敢这么叫他。
司空珃说完眼中带笑的看着朱耀文,而朱耀文看着司空珃一直看着他,额头上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眼睛一阵乱转,最后只能向司空珃鞠躬赔笑着说道:“珃公子这不是我跟您开的一个玩笑嘛,还请珃公子不要介意。”
说完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着司空珃试探地问道:“珃公子你不会介意吧?”
司空珃依旧笑着看着他,回道:“那你说我会不会介意那?”
朱耀文听了,迟疑地说道:“我想珃公子这么的深明大义,肯定是不会介意的。”
司空珃听了没有立马表态,依旧看着朱耀文,朱耀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如芒在背,朱耀文感觉等了许久,才听到司空珃说:“既然朱鬣公子知道,那还那么紧张干嘛啊?”
朱耀文突然像是松了口气,这初夏时节,却出一身的汗,司空珃确实不想把这朱耀文怎么样,所以也就稍微吓一吓他,司空珃看着目的达到了,就开始清人了,说道:“朱鬣公子你在这还有什么事吗?”
朱耀文听了先是一愣,之后立马摇着头说道:“没有了,没有了。”
“没有,还在这傻站着干嘛啊?”朱耀文听了,如蒙大赦一样,跟司空珃说了一声:“告辞。”就要走,可是还没有走出来两步,却被司空珃叫住了。
朱耀文缓缓地转过来,像是吃了死耗子一样地看着问道:“珃公子不知道还有什么事吗?”
司空珃指了指趴在地上的张武问道:“这是你的人吧?”朱耀文当然不敢不承认的点了点头。
司空珃接着说道:“那他将春茗推到了,还让春茗受伤了,你说该怎么办啊?”
朱耀文这时候已经在心里把张武给骂死了,没事你惹他干什么。可是脸上还是挂着笑说道:“但凭珃公子处置。”
司空珃笑着点了点头,回头看了张武一眼,正好看见张武左手没有了小指,便笑着对着朱耀文说道:“那我就割掉他的一根手指怎么样?”
司空珃刚说完,还没等朱耀文说话,就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了一声鬼哭狼嚎的惨叫,司空珃赶紧回头去看,就看见张武捂着右手惨叫着,鲜血止不住的流,而在地上插着一把带刃的指虎,指虎前面一根完整的食指。
司空珃叹了一口气,回头看向高灵儿,高灵儿一副无辜的样子,这事也就高灵儿能干出来了,但是司空珃也知道高灵儿是心疼春茗,自己本来就是随口一说,吓唬一下他罢了,可是现在事情变成了这样,也只能就这么办了。
倒是春茗看见那节手指面色变得煞白,呼吸也变的有些急促,但是也还好。
朱耀文可是把刚才高灵儿的动作看的真切,立马就把他那点小心思给打灭了,朱耀文也赶紧趁着这时候溜了。
倒是蝶舞还算是有情义,赶紧过来了,用纱巾把张武伤指给包住了,这一点的小纱巾又能管什么用那,司空珃摇了摇头,对着蝶舞说道:“赶紧带他去看郎中吧。”
蝶舞头也没抬的很费力的将张武扶了起来,司空珃看着他们两个跌跌撞撞的样子,踢了从刚才就一直装死的那个小混混一脚,让他帮着蝶舞将张武带走了。
不过司空珃看见张武最后回过头那个充满怨恨的眼神,也只能暗叹让他好自为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