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司空珃回到了房里的时候,春茗早已经回来了,和高灵儿在一边聊着天,文阳坐在桌子旁,看见司空珃回来,站起来叫了一声:“少爷好。”
春茗听见了,向司空珃看了一眼,正对上司空珃的眼神,脸色一红,转了过去之后就没有再理他,倒是高灵儿笑眯眯的看了司空珃一眼。
司空珃刚坐下,喝了一口茶,突然铁狗子就冲了起来,在司空珃耳边耳语了几句,司空珃皱着眉头沉思了一阵将铁狗子打发走了。
刚刚铁狗子传过来的消息,当今圣上刘勤,下了早朝之后突然晕厥,如今情况不明。
司空珃揉了揉额头,有些头疼,这刘勤早不犯病,晚不犯病非得现在犯病,这次这个刘勤可千万别死啊,你要死也在过个两三年的啊。
司空珃叹了一口气,没有办法了,看来晚上只能去一趟莫姨娘那了。
一个下午刘阙都没有派人来找司空珃,看来是还没有得到消息,到了傍晚,司空珃将春茗和文阳都留在了府上,自己到了莫姨娘家里。
莫姨娘自前两年女儿出家了之后就已经和历郎中搬出了府,自己买一个院子安享晚年,但是莫姨娘舍不得府上,就还在府上管事,只是晚上要回的。
等司空珃到了莫姨娘院子里的时候,莫姨娘正在家里,看见司空珃来了有些惊喜的问道:“珃儿,你怎么来了?”
“自从莫姨娘搬出了府,我还没有过来看看你,闲来无事就过来看看。”司空珃回道。
莫姨娘白了司空珃一眼,像是在说:‘就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还没事来看看。’
之后招呼司空珃坐下,问道:“你晚上在这吃吗?”
司空珃笑着摇了摇头,莫姨娘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给司空珃切来一壶茶,拿来了一些点心,之后坐下跟司空珃说道:“今天我和你娘,你二娘已经商量好了。”
司空珃有些不明白的竖着耳朵听。
“你和春茗的婚期定在六月,还有两个月,正好你还能好好准备一下。”之后莫姨娘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司空珃正被烦的不行的时候。
“呦,二少爷过来了。”历郎中回来了,才将司空珃解脱了出来,莫姨娘看见历郎中回来了,就下去准备饭菜去了。
司空珃站起身来说道:“姨夫您回来了。”
“恩,二少爷快坐下。”历郎中说完之后,就回了房中换了一身衣服过来坐下,看着司空珃说道:“二少爷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司空珃笑了笑,我来就不能是来看看你们的吗?还非得有什么事吗?虽然我还真有事。
“好久不见奕风了,今日想和奕风好好痛饮几杯,只是不知奕风何时能回啊?”司空珃问道。
历郎中看看外面说道:“平日里这个时辰应该差不多回来了,你再等等应该快了。”
历郎中看了看司空珃的脸色,又听到司空珃要和历奕风去喝酒,就叫司空珃把手伸出来,给司空珃把了把脉,皱着眉头说道:“二少爷,你这身体虽然已经好了,但是上次闹得实在是太严重了,虽然这一个月已经养的差不多了,但是你的肺部的旧疾又严重了很多了,而且现在还正值春季,所以这酒我看还是不饮得好。”
司空珃看着历郎中认真地样子,笑了笑,其实司空珃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最应静养,可是现在时局紧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战就要爆发,现在还这不是司空珃能修养的时候。
“没事的,姨夫,少饮几杯无妨的。”司空珃淡笑着说道。
历郎中许是也赞同司空珃的话,点了点头,又说了一些别的。
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历奕风才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一进屋里看见司空珃在屋里,皱了皱眉,向司空珃和历郎中打了招呼之后,就回屋换下了官服出来坐下,历郎中也看出来了司空珃是要找历奕风有事要说,就说去帮帮莫姨娘就走了。
历郎中走后,历奕风面无表情地看着司空珃说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司空珃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历奕风对着自己总是有一点敌意,虽然他一直都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说话也是淡淡的,明明小时候一起玩的很好啊,总不至于是因为那几年司空珃因为心智比较成熟,总是戏弄他的原因吧。
“我就不能找你来喝喝酒,叙叙旧吗?”司空珃笑着说道。
“你会有那么闲?”历奕风明显不信的说道。
“当然,近来没有什么事情,很闲的。”司空珃看着历奕风调侃道,不知道为什么司空珃看见历奕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就总想逗逗他。
“那既然你那么闲,我就不耽误你的闲工夫了。”历奕风也差不多知道司空珃来的目的,但是却不想介入其中,所以推脱不想去。
“我好不容易有时间跟你喝杯酒,你就别扫人兴致了嘛。”司空珃说着就拉着历奕风往外走。
历奕风也没有反抗的就跟着司空珃走了,司空珃和历奕风去了司空珃之前经常和他去的那家酒楼,找了一雅间,点了几样小菜,要了一壶清酒,等菜上齐了,司空珃给历奕风倒了一杯酒,也给自己斟满。
“奕风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我先敬你一杯。”说完就一饮而尽。
历奕风也没有扫司空珃的面子,一口干了,司空珃们又喝了几杯,却一直没有说刘勤的事,司空珃刚要再倒酒,却被历奕风给按住了,皱着眉头说道:“今日你喝的够多的了。”
司空珃笑了笑说道:“无事,再喝几杯也无妨。”说着就又要倒酒,却被历奕风给抢了下来。
“行了,圣上现在虽然病重,但是只要明日能醒过来就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也就一两年的时间了。”历奕风有些不耐的说道。
一两年的时间也好,至少要比现在好的很多,看来应该抓紧找时间去见见这个林忠了。
司空珃刚刚松了一口气,历奕风突然又说道:“但是,太医院却无人有方可救陛下。”
司空珃听了一愣,皱着眉头说道:“是无方可医,还是无人敢医?”
“太医院院判无方可医。”历奕风说完气定神闲的饮了一杯酒。
‘这院判都无方可医,又有哪个敢冒这个风险。’司空珃想着。
司空珃抬头看着喝酒的历奕风,突然灵光一闪,眼睛发亮的看着他,历奕风看见司空珃这么看着他,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
司空珃刚想开口说话,历奕风却截在司空珃前面说道:“你不用打我的主意了,圣上的情况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司空珃有点不相信的问道:“你可是神医历行之的儿子,又得了姨夫的真传,不会真的连这个点小毛病都治不好吧?”
历奕风倒是很淡然的将杯中的酒饮尽看着说道:“但是我毕竟不是我爹,我虽然得了我爹的真传,但是我的经验终究没有我爹的多,圣上的病就是气血淤积于脑(就是中风,瞎写的不对请指出),这种病我知道怎么治,但是却没有十足的把握,如果是平常人家,我治也就治了,可是对着当今圣上…”历奕风说着摇了摇头。
之后将杯中的酒饮尽,又看着司空珃满脸的愁容接着说道:“但是这病要是我爹出马,保证万无一失。”
历奕风说完之后便自顾自的喝酒,没有再理会司空珃,毕竟他已经将道道给司空珃画出来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了。
司空珃却有点纠结,历郎中的性格司空珃是知道的,虽然有一副医者仁心,但是却是还有一丝的洒脱,不愿纠缠于这些麻烦事中,只想着一心治病救人,无心其他,而且就以他的性格将他拉进来还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可是现在的时局,这个刘勤还真的不能有事,至少不能是现在。
看来这事只能和历郎中说了。
历奕风见事情已经说完了,而且司空珃又不能再喝酒了,也没有兴致再喝了,两人就这样一起回了院子,等司空珃和历奕风回去的时候,莫姨娘和历郎中都在大厅之中等着那,莫姨娘看见司空珃和历奕风回来,赶紧把司空珃拉进了屋里,特意在司空珃身上闻了闻,没有闻见多少酒味才放心。
历奕风到了大厅跟着莫姨娘和历郎中打了一声招呼就回房了,司空珃坐在历郎中对面,莫姨娘看见司空珃这是有事要跟历郎中说,也找个借口走了。
历郎中看见司空珃一副有事要说的样子,笑着问道:“二少爷你这是有什么事跟我说?”
司空珃点了点头说道:“姨夫,我向您请教一种病状。”
历郎中一听病状二字,扬了扬眉,向司空珃凑近了一些,问道:“什么病状,说来听听。”
“那人今天早上突然昏厥,至今还没有醒过来,看过的郎中都说是气血不通,淤积于脑,如果明日醒不过来,此人…”司空珃向着历郎中摇了摇头。
历郎中一听,立马站了起来说道:“那人在何处?快带我去看看。”
司空珃把历郎中按下,故意面露难色地说道:“姨夫,您先别着急,只是这人的身份有些特殊,司空珃怕姨夫您不好医治。”
司空珃故意如此说,历郎中见司空珃如此一说,只以为司空珃在说那人的身份低下,无钱看病,便说道:“天下医者,当以慈悲之心治人,所收医费不过是为了生活,又怎么会因为那人的身份,地位而不治患者那,这个贤侄大可放心。”
司空珃看着一副大义凛然的历郎中,心中暗笑,这个历郎中一直都是这样,只要一说到,与医道有关的事情,立马就会变成这样。
司空珃立马向着历郎中一抱拳说道:“姨夫果然深明大义,真不愧对了这神医的名号。”
历郎中立马有些得意的向司空珃摆摆手说道:“贤侄谬赞了,贤侄谬赞了。”
“姨夫谦虚了,姨夫这是打算接下这个患者吗?”司空珃趁热打铁的问道。
“当然,这本就是医者之责。”历郎中义不容辞地说道。
“好,姨夫果然不愧为当世大医。”司空珃站起身向历郎中,深深拜了一礼,接着说道:“那就劳烦姨夫进宫为陛下诊脉。”
历郎中刚要伸手去扶司空珃,却听见司空珃接下来的话,整个人都僵住了,深吸了一口问:“你刚才说什么,进宫给陛下诊脉?”
司空珃没有回话,依旧弯着腰,没敢抬头看他,历郎中看见司空珃的样子也知道了,有些无奈的被气笑了:“起来吧,你小子真不知道你以前是真傻还是在装傻,现在倒是越来越精了,算盘都打到我头上了。”
司空珃一听就知道历郎中答应了,立马直起腰来,赔笑的说道:“姨夫说笑了,我哪敢打您的注意啊。”边说着边给历郎中倒了一杯茶,端到他面前。
历郎中接过茶,喝了一口,司空珃知道这事成了,就坐了下来和历郎中又闲扯了一会才起身回府。
等司空珃回到府上的时候,春茗已经睡下了,司空珃看着春茗的背影,也悄悄的上了床,许是司空珃掀起被子的时候进了凉风吧,等司空珃进了被窝的时候,春茗竟转了过来,在司空珃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接着睡了,而司空珃看着春茗心中也是一片安定,就这样抱着春茗很快也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