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历十三,下了些许的小雪,天气突然转寒,司空珃窝在榻上卷在被中依旧忍不住地打了一冷战,将伸手到被端到塌前的地龙前,向着一边站着的金陵问道:“白翁杰那边怎么样了?”
金陵声音依旧冷淡地回道:“与往日一样,依旧在每日都在练拳。”
司空珃低着眼睛看着地龙,轻笑了一声,自语道:“倒是挺坚持,那殇醉墨那?”
“也是老样子。”
司空珃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倒是不知道在想什么,不一会儿,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小个子顶着半头的雪花伴着一阵寒风进来了,这一阵寒风好像将屋中一半的热气都带走了,司空珃看见那个小个子笑得很是和煦问道:“怎么今天中午就回来了?”
李月婵抬起小小的脑袋看着司空珃有些恭敬地回道:“今日师父家中有客,我见着没事就回来了。”
司空珃了然的点了点头,金陵看着李月婵头上和身上的落雪,随手拿起了架上的毛巾递给了她,李月婵夜顺手接过了毛巾随便地在自己头上擦了两下,之后就拍打身上的落雪。
金陵微微皱了皱眉,看着李月婵头上残落的落雪,直接拿起架子上的另一条毛巾动作轻柔地给李月婵擦着头。
李月婵等着金陵擦干了头发,抬起头对着金陵甜甜地一笑,金陵看着李月婵的笑脸突然一阵失神,等着金陵回过神,面色突然一冷,将手中的毛巾握的死紧,转回了身子。
李月婵貌似已经习惯了金陵的忽冷忽热,也没有怪罪,李月婵跟着司空珃身边时间长了,也知道司空珃是一个比较随意的人,不喜欢别人对他太过的恭敬,所以对着司空珃的态度也越发随意起来。
李月婵将身上的落雪划落干净,直接坐到了茶桌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一口一点的呡着。
司空珃将目光一道窗外,这庄中不同于往日的喧闹,倒像是映衬着雪景一样格外的祥和安静。
屋中被寒风带走的热气刚刚恢复了一些,又是一阵寒风涌了进来,司空珃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同样一身雪迹的金绝,凝声问道:“什么情况?”
金绝半跪在地上从怀中拿出了一纸信封,金陵接过拿到司空珃身边,司空珃拿出信放在眼前,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最后却也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总算是知道当初李子奇是怎么把白廉杰招到手里的。
对于这个不听调也不听宣的白廉杰,司空珃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只能眼看着他向着火坑里跳。
‘看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司空珃心中暗道,虽然还有办法可是不到万不得已司空珃不想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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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哈。”在小院子里,白翁杰表情狰狞地狠狠地挥动着拳头,汗水早已浸湿了衣裳,向上冒着热气。
在一旁的厢房之中,殇醉墨倚着门手中捧着不知道在哪弄来的热气腾腾的烤地瓜,狠狠地咬了一口,却被地瓜烫的直哈气,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白翁杰耍拳,一边不住地点着头,心中其实是有点佩服白翁杰的。
‘这几天倒真让他练出了点名堂。’
殇醉墨将那一口地瓜咽下,又憋着嘴摇了摇头:‘但还是不够看啊。’就这样白翁杰一边练拳,殇醉墨一边吃着地瓜,等着殇醉墨将地瓜吃完了,也没了看的兴致,左右拍了拍手,扭身回了屋子。
夜色落幕,天气越发寒冷起来,殇醉墨一觉起来天色已经黑了,殇醉墨躺在床上隐约地听见院中好像有些动静,面色一僵,暗道:“不是吧。”
殇醉墨立马翻身下床,拉开了房门轻轻扶额哀叹了一声,有些无语地看着依旧在院中练拳的白翁杰,心情莫名地有些烦躁,轻吸了一口气,半倚在门上,冲着白翁杰轻声喊道:“白公子,你这已经练了一天了,也该休息了。”
白翁杰紧皱着眉头没有回话,手上也没有丝毫停顿,殇醉墨见白翁杰没有理会自己,心中的火气更胜,但还是强压下火气又说道:“白公子,你这样不睡觉也吵得奴家不能睡,奴家还请公子早早休息吧。”
依旧没有得到回答,殇醉墨的火气直冲脑顶,一个箭步冲到了院中,死死瞪着白翁杰狠声问道:“你到底睡不睡觉?”
白翁杰依旧没有说话,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殇醉墨,殇醉墨被白翁杰无视的样子气的快要发疯了,冲着他疯吼道:“白翁杰你赶紧给老娘去睡觉,不然别想老娘再给你治伤了!”
这句话没说还好,此话一出,白翁杰动作猛地停了下来,一下子就冲到了殇醉墨面前,喘着粗气,一双拳头死死地握着,眼睛死死地瞪着殇醉墨。
白翁杰突来的动作,吓了殇醉墨一跳愣愣地看着白翁杰,白翁杰没有在乎殇醉墨的样子冷哼了一声,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治伤?”
白翁杰接着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你真的是真心想给我治伤的吗?”殇醉墨听见此话猛地一惊,略略有些心虚地看着白翁杰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如果是真心想给我治伤,为何我现在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为何我依旧这般的无力,为什么我现在还是一个废物。”最后白翁杰嘶吼了出来,白翁杰说完便直接转身回了屋子,只留给了殇醉墨一个背影。
殇醉墨呆呆地看着白翁杰留给自己的背影,心绪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