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珃回了府中,府门依旧是李斯在看着,看见司空珃回来了,依旧是一副献媚的样子,可是司空珃看在眼里,却始终觉得李斯的样子,不甚走心,有些思绪。
司空珃向着司空弘请了安,又向着秦氏请了安,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春茗一看见司空珃回来了,立马就拉过司空珃焦急地问道:“少爷,这次进宫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司空珃看着春茗那张有些着急的小脸,笑了笑说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有事的吗?”
春茗上下仔细打量了司空珃一遍,但真的不像是有事的样子,又有些疑惑地问道:“难道四皇子没有为难少爷?”
司空珃也觉得奇怪,但还是实事求是的摇了摇头,回道:“我也奇怪那,这次刘処除了在宴中找了一点麻烦,宴散了之后,就像是失了魂了一样,根本就没有再找我麻烦。”
春茗听了也是微微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之后慢慢地舒展了眉头,看着司空珃轻笑着说道:“这样也好,不过少爷,你以后这种事情,你也是少去的为妙。”
司空珃不是很走心地点了点头,看着春茗樱红色的小嘴,突然有点悸动,想着自己跟着春茗最近也已经很久没有调皮了,有些意动。
春茗看着司空珃目光盯着自己的脸上,有些奇怪的在自己的脸上摸了摸,看了看却没有摸到什么,之后看着司空珃问道:“少爷,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司空珃看着春茗样子,微微一笑,说道:“恩,好大一块脏那。”
春茗一听急忙说道:“少爷,在哪里啊?你快帮我弄掉啊。”
司空珃笑着从春茗身边走过,坐到了床边,春茗急忙追了过来,接着问道:“少爷,我脸上到底哪里脏了啊,你快帮我擦掉啊。”
司空珃看着春茗急迫的样子,轻轻一笑,春茗看见司空珃这一笑,心里也微微觉得这笑容有点不寻常,但是还没等多想,就听见司空珃说道:“过来吧,我给你擦掉。”
春茗听见也没再多想,就把脸凑到司空珃面前,司空珃计谋得逞,得意的一笑,手慢慢地伸向了春茗的脸,春茗把脸更凑近了一些,司空珃在春茗脸上随意擦了擦,之后诡异一笑,很小声地说了什么。
春茗没有听清,眼神有些疑惑地看着司空珃,司空珃看着春茗的模样,又说了一遍,春茗依旧没有听清,头不自主又向着司空珃凑了凑。
司空珃又说了一遍,春茗这才听清司空珃说什么,面色一变,就想跑,可是还没等转身,就被司空珃一把抱住滚到了床上,床帘落下,一阵有规律地摇动。
司空珃小声说的是:“你要是再靠近一点,我可就不客气了。”
……
日子又过了五日,从上次刘睿生辰之前收到了司空杰的信之后,司空杰就再没有了音信,这已经有了小半个月了,平常司空杰可是至少七天就会写一封信会回来,跟着家里保平安,司空府中都是一片沉重。
司空珃也知道这是司空杰在向自己保平安,告诉他是他想多了。
又过了两日,终于传回了消息,粮队在明边境遇袭,幸得冉军相救,才保住了粮草,可是司空杰却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现在冉国正在全力搜寻。
司空弘眉头紧锁的说完这个消息,司空珃心中一颤,脑子就像是被灌了一团浆糊,一直都是司空杰渐渐远去的背影。
本来这件事是瞒着李氏的,可是今日李氏心中不安的厉害,就想着过来问问消息,正到了大厅,就看见司空弘和司空珃还有秦氏、冯氏好像在商议事情,就没有进去打扰,可是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个消息。
李氏这几日的担忧与提心吊胆,都变成了真实,李氏一下子就崩溃了,昏倒在了大厅之外。
众人听见‘嘭’的一声,都看向了门外,只看见李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李氏被一众丫鬟抬回了内室,一众人围在李氏床边,都是一副凝重的样子,默不作声。
司空珃心情尤其的沉重,毕竟司空杰完全是司空珃一手拉进了这场漩涡里,也完全是自己让司空杰去护送这趟粮草的,如果司空杰真的出了事,司空珃真的不知道日后该如何摆脱这愧疚。
司空珃看着昏迷的李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一边的秦氏也是不住地抹着眼泪,冯氏在一边安慰着,而春茗站在司空珃身边,看着司空珃难看的面色,心里也很难受,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李氏终于醒了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拉着秦氏哭着问道:“母亲,刚才你们说的可都是真的嘛?司空杰他真的出事了吗?”
秦氏拉着李氏的手,眼泪也是不住的落,但还是忍痛点了点头,李氏看见秦氏点头,强喘了两口气,嚎啕大哭。
秦氏还算是坚强,虽然眼泪不住,但还是一直轻声地安慰着李氏,冯氏和春茗也在一边抹着眼泪,司空弘也微微红了眼眶,而在门外一直守着的文阳和高灵儿听着里面一片哭声,都是心理沉重的难以自已。
司空珃看着李氏和秦氏的流泪的样子,心中更是压抑的厉害,突然猛地一拳捶在墙上,紧咬着牙,转身冲出了房间。
春茗急忙追了出来,看着司空珃已经跑远了,也知道司空珃心中自责,需要发泄,但又不能放心司空珃自己在外面。
“文阳,你跟着少爷,记得不要打扰他,等他喝醉了把他扛回来就好。”春茗面色悲哀地说道。
文阳也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跟了上去,高灵儿回头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春茗,春茗向着高灵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无事,但是高灵儿却看出来了春茗隐藏在心里的悲伤。
文阳不远不近的跟在司空珃身后,而司空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去哪,只是不想停下来,司空珃就这样一直走着,突然一抬头,却发现自己站在一间酒家门前。
司空珃走了进去,这酒家门面不大,里面也只有四五张桌子,也只有两三个人在饮酒,司空珃进去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去。
“这位客官,您要点点什么?”店小二看见有人进来了,立马跑了过来问道。
司空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进来要做什么,只是看着店小二。
店小二看着司空珃一直看着自己却不说话,微微有些发毛,之后又强笑着问道:“这位客官,您要可是来吃酒的。”
司空珃突然觉得这个建议不错,问道:“你们这可有什么烈酒?”
店小二听了有些面露难色地说道:“不好意思啊,这位客官,我们这里只有我们自家酿的淡酒,实在没有什么烈酒,那您看?”
“淡酒?”司空珃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上来吧。”
店小二一听,一喜叫道:“得嘞,我这就给您拿去。”
“等会。”司空珃突然叫住小二。
“客官您还有什么吩咐?”小二回身问道。
“你那两壶酒来吧。”司空珃接着说道。
小二下去之后,司空珃站了起来,出了店门,正看见文阳倚在店门上,面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也进来吧,和我喝一杯。”司空珃对着文阳说完,就进去了,文阳依旧一言不发跟着司空珃进去了。
两人对坐下,刚坐下,正好店小二将两壶酒端了上来,放在桌上,又将两只酒杯放在两人面前,有放下了两小碟下酒菜。
司空珃和文阳对坐着,许久不语,最后还是司空珃先拿起酒杯,给文阳倒上了一杯,之后饮下,文阳也跟着饮下。
一杯酒入喉,司空珃暗笑:‘果然淡酒啊。’
最后两人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只知道最后文阳是扛着司空珃回府的,也知道这一夜文阳在后院练了一夜的剑。
烈酒烧喉堂,酒淡更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