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农妇忙,似有感,抬头见望,满身血,匡背着狗蛋正对瞧。惊魂飞天,尖声高叫。村民闻讯赶到,吵杂喧嚣。
族长家人满为患,议事相商。
“他是个怪物,村里不能留。”
“没错。”
“这可不是小偷小摸。”
“看见孟极谁不躲,尸体成浆糊,普通人谁能干出?”
“最可气牵连了无辜!”
原来几个猎户,大胆探求,空气血腥浓,棍棒握手中。顺着血迹扒草丛,一堆烂肉,孟极身首异处,惨不忍睹。背生寒气,亡魂皆冒,渐平复,观其头颅,瞪大瞳孔,像是看到了异常恐怖,诡异一幕。
族长直点头,看向祭司,一声“老叔”。祭司端坐,枯槁面容,扫视观众,一番冷嘲热讽:“你们怕什么?此事并非匡之过,反倒救人有功,以后必是一大臂助,你们却要把他赶走,还不如让他继续偷鸡摸狗!”起身走出,完全不顾众人感受。先入为主,观念已根深蒂固,想有转变,也非朝夕之功。
转眼月过半,匡足不出户,关在小木屋,怕被人叫作怪物。祖婆婆耐心劝说,渐渐从阴影里走出。
静幽池塘,匡垂钓边上,小荷含苞待放。艳阳媚,水波粼光,清风徐,踏柳寻香。三人结伴来访,离得近瞧,竟是族长闺女,柱奎保镖。还有一人,日思夜想,粉面桃花,羞羞答答。
“这不是大名鼎鼎,怪物匡兮,”柱奎尖声音,阴阳怪气。
匡冷漠,向来不对付,若不是自身力壮,指不定被怎样欺负。
“这位姑娘?”匡心仪,目光柔和许多。
霓珊看眼中,小嘴一撇,拉着她就要走,内心厌恶,“你是个怪物。”
“我叫小惠,”女孩忽回头,脆声玲珑,匡呆住,巧笑嫣然梦中。
夜晚灯火动摇,村里静悄悄,安逸和祥。半山腰,石洞门前惆怅。“进来吧,”声音苍老。
山腹中明亮宽敞,祭司坐在草团上,和蔼慈祥,匡不言,低头把心事想。
“老爹。”
“先坐下,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时候告诉。九年前一个晚上,温度骤降,大雪飘扬。雷云压顶,仿佛伸手就能碰到,紫色电蛟,翻腾咆哮。无数冰块砸落,坍倒房屋,刚好一个掉在洞口。融化后,露出一枚巨蛋,壳破碎,你就在其中。”
“那我是什么?”
“总有一天会知晓,”祭司语重心长。
山林里匡灵活窜跳,矫捷逍遥,感觉自己有些不一样。灵觉敏锐,力气见长,甚至听见兔子在吃草。凭借过人处,捕获猎物,大部分给了祖婆婆,自己留下少数。
拨开一处密丛,黄花红果植物,名为荀草。研碎之后,涂抹肌肤,滋润保养效用,女孩子最喜欢不过。
匡自欣喜间,一道黑影掠过,荀草眨眼无踪。警惕四周,但凡轻微晃动,俱在掌控。锁定方位,刺棍出手,尖鸣长啸,闷声摔倒。提起一看,模样似兔,身如麋鹿,好古怪的小兽。
摸摸肚子,饥肠辘辘,“正好。”剥皮洗净,架在火上等候,时间慢慢过,金黄油脂滴落,“味道还不错。”
日落西头,星辰夜幕,匡偷偷摸到窗下掏出烤肉。狗蛋无聊时候,看着满空星斗,犬吠三声,香味飘过,哪还不知缘故,蹦跳窗前探出了头。
房间里两人席地而坐,看着狗蛋胳膊,依旧伤重。“好多了,就是死活不让出,这是什么肉?”“说不清,兔不像兔,鼠不像鼠。”其名唤耳鼠,声如犬吠,善用尾飞,食之可抗百毒,也算因祸得福。毕竟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