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似乎赋予了万物灵魂,当心生恐惧的时候,会觉得眼前,身后,所有的东西都是有灵魂的;连眼前的一个木桩,都会变得如此诡异。
一身高170的男子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深秋淅淅沥沥的雨,树叶被风吹得哗啦啦的响,像是内心深处的声音。他没有退路了,只能为他活着妻儿博取最后的生存条件,妈蛋。
“行了,老子干!”
他呸了一下口水,丢掉吸得只剩烟头的烟,脸上有一条像蜈蚣一样的10公分左右的疤从鼻梁延到左眼下,说话时的扭动看着甚是吓人。
他对几个面崴七八扭的人躺在一个像是沙发拼成的大通铺上,那些人带着大金链子,抽着烟喝着酒,活脱脱的暴发户的样子。
“老施,你这就对了嘛,啥时候兄弟们亏过你呢,这事可就这么定了啊,那丫头每天都坐公交车出门,下手的机会特别多,你放心,等哥几个全身而退了,钱就打到你老婆账上,你就带着老婆孩子逍遥自在去。”一个因为抽烟而满口大黄牙的男人露出猥琐的表情说道。
那有疤痕的中年男人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让他先打定金比较稳定,拢了拢衣服说道:“肉包,你先给我给你的账户打三万定金,不然这吖的坏事做起没劲儿!”
“哟,老施,你TMD变聪明了啊,行,打。”他想都不用想就答应了,反正有钱没命花,爷以后有的是机会讨回来。
“麻花,给施爷马上去打三万。”
他拿起电话说道,一旁的中年男人也不在乎他心里的小九九。
你有张良计,他也有过云梯,他在道上混了几十年了,咋滴也得给家人留个“保命符”。
凌晨李绍璃卧室
漂亮的水晶吊灯还亮着,李绍璃坐在床头,背后垫着很文艺的抱枕,好看的丹凤眼紧闭着,修长葱白的手指揉着太阳穴。就算家里的窗子早已换上了钢化玻璃的断桥窗也没能完全隔住外面的雨声。
今年的秋雨好像下得格外的大,她慢慢的仔细的梳理着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
从袁晓胭被揭穿,新闻曝光开始,绍怀就知道了此事,按照他的惯有模式,凡是他会怀疑和已怀疑的他就会一查到底。那么,在收集到袁晓胭作假的事的时候,他就应该在追查诈骗集团幕后的事。
那么,从揭穿袁晓胭他就已经知道了背后的秘密了吧?!
可是,为什么这么些天了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是哪里出了纰漏!想想,仔细想想……
“呼!”李绍璃烦躁的揉着头发,这一次她竟然什么都没想出来!
拿过床头柜的手机编辑短信到:
“绍怀,我想你了。夜已深,该休息了,我一直在梳理时间线,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怎么也没发现什么,既然如此,晚安,亲爱的。”
发完这条短信,李绍璃才按下亮了很久的灯,她必须休息了,明天公司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呢。
市中心派出所大楼
雨后的清晨就像是一曲交响曲,派出所的绿化带里,唧唧喳喳的鸟儿们在树枝间唱着那美妙的音乐;昨晚的雨早在天亮前一刻就停了,滴答滴答,树叶上雨珠落在小石头上,仿佛是石头在唱着滴答歌为交响乐伴奏。
外面的美好与大楼通宵加班的警察形成鲜明对比,他们经过熬夜的洗礼,脸冒油光,胡子拉渣的。
站在超大的显示屏前的顾绍怀和胡一清与其他人明显不一样,脸上的胶原蛋白特别坚强,就算一夜没怎么休息也帅气十足。
“现在,我们得开始布局了。遂州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全市的工厂没有上千家也有上百家,我们没有这么多的警力去做无用功。”
顾绍怀端起手边的黑咖啡喝了一口继续说道。
“北门是遂州市富人的聚集地,那边有检查院、法院、遂州市警察分局等坐镇,北门被罪犯选择的机会是微乎其微;而河东本来就是开发区,政府投入了大量的精力、人力和物力,有很多的建筑工程施工,所以安保巡逻也很严格,排除罪犯流窜作案;西门很荒凉,全是大山,房子都没几栋,离汽车站和火车站更是很远,他们犯罪无非就是为了‘思饱温欲淫’所以西边绝对不能满足他们贪婪的欲望;而南门……无线,打开从步行街到南郊的地图!”
“距离市中心最近的三条街是做生意最好的地段,那个地方的房价高而且不好租。一直往南到南郊是最有嫌疑的!”
顾绍怀其实不想解释这么多的,但是毕竟这是刑警大队,他没有绝对权,直接排出最不可能因素,自然就剩下最可能的因素,避免了军方与警界的冲突,毕竟这是地方!
他凝视着大屏幕,现在需要推算出罪犯最可能待的位置,然后安排警力着重搜查,排出危险。
旁边的胡一清和刑警大队大队长海对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相信顾绍怀的判断,他是军方参谋界的神话!
“海队,马上撤离对北门、河东和西门的强力搜索,留下普通巡逻,把警力集中到南门,我要重新部署。”他轻扣着咖啡杯,仔细思考着自己是否忽略了什么。
海队马上调动警力,集中到派出所大楼前的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