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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疏离的陌生距离

每天,周望早上出去为路雨买好早餐,路雨晚上做好晚饭,等着周望下班。周望不用过问自己的生活,衣服都是路雨帮忙洗的,就像居家生活的小俩口,恬静而温暖。

只是,只是当时,一句太惘然怎躲得过?

路雨应该是在意的,在后来的日子里,两人交流并不多,彼此说话都很少。晚上睡觉的时候,路雨都比周望睡的早,很多时候,他还会玩电脑,然后才去睡觉。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周望躺在路雨的身边,听着她轻微的呼吸声,心里依然是很安宁的,一如当初。

有时,周望看着路雨,心里会冒出一句话:你睡得如此沉静,胜过你醒来时的美丽。

7月25日,晚上吃饭的时候,路雨告诉周望,她买了28日的火车票,想回家了。路雨突然说要回家了,周望有种无形枷锁被解开的感觉,可是瞬间又被不舍的感觉填满,他当时有些怔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短暂地沉默之后,周望劝路雨八月份再回去,到时还要去医院复查身体情况,但路雨坚持要回去,说是需要复查的时候再回来。

接下来,周望觉得和路雨待在一起的时间,突然变得弥足珍贵起来。之前的三个多星期,周望和路雨晚上几乎没出去过,想到路雨马上就要离开了,周望想带路雨出去玩玩。之前他们有去过赣江边秋水广场,但因为是白天,所以没有看到夜里的喷泉,周望说会再找时间带路雨过去看喷泉。

想到这里,周望说带路雨明晚去秋水广场看喷泉,可是路雨却说:“不想去了,总是感觉很累,晚上也不想出去。”周望劝她出去走走,或许感觉会不一样,但路雨依然态度很坚决,如同回家的决定,周望只能无奈作罢。

第二天下午,周望快要下班的时候,路雨发来了一条短信:“你能帮我去超市买一包卫生巾吗?如若放在平时,周望肯定会拒绝,让他一个大男人去买卫生巾,他实在觉得不好意思。

可是,路雨过两天就要离开了,自己也想对她有所表现爱意。所以,他暗暗地咬了咬牙,给路雨回短信:“好的,我很快就下班,先去超市看看。”

周望来到一家叫“隆鑫”的中型超市,平时逛超市的时候,作为一个男人,肯定不会注意卫生巾放在哪里,所以他只能在超市里边转悠边寻找。如若是放在平时,他肯定会直接询问导购员,自己要找的商品放在哪里?可是今天要找的是卫生巾,他实在不好意思去问导购员。

还好,只一会儿,他就看到了摆放卫生巾的货架。其实,只是以前不注意而已,卫生巾的货架太好找了,因为他发现几米长的货架两端,满满地摆放着各种品牌的卫生巾。

周望四处看了看,幸好超市里没什么人,摆放卫生巾的地方也没人,只是在不远处有一位中年女导购员,之所以判断她是导购员,是因为她衣服外面套着一件红色的夹衫,周望觉得那是她的工作服。

周望装作不经意走过那排货架,眼睛迅速地扫视着上面的卫生巾,他觉得头大了。他根本不知道该买哪种卫生巾,货架上的卫生巾品牌太多了,而且包装也不同。

他只得先走到一边,然后给路雨发短信询问:“我已经到超市了,要买什么牌子的卫生巾?”

路雨很快就回了信息,但是回复却是:“随便买什么牌子,你自己选。”

看着短信上的文字,“这是考验我吗?”周望心里不禁如是想。

周望又走了一遭那排货架,还是不知道买什么样的卫生巾,而那中年女服务员似乎也关注到了周望。

“她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变态?”周望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见那中年女导购员频频向自己这边张望,周望心里一横,决定豁出去了,干脆自己主动走过去,他稳了稳心神,装作很镇定地说道:“大姐,您好!我女朋友让我帮她买一包卫生巾,可是我不知道买什么好,你能给我推荐一下吗?”

问完之后,周望才想到,幸亏是一位大妈级的服务员,否则还不认为自己是耍流氓啊!只听那女导购员说道:“她是要夜用的?还是白天用的?”

周望一听,傻眼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种区别,“女人的东西还真是麻烦。”他在心里又开始嘀咕上了。

他于是赶紧说道:“哦,我不知道还有这区别,我先打电话问问。”

接通了路雨的电话,他赶紧问道:“卫生巾竟然还分白天和夜里的,你是要哪种啊?”

“你买夜用的就可以了,白天的我有。”路雨说道。

挂了电话,周望已随那导购员来到了货架前,周望告诉她需要夜用的。那服务员在货架上看了看,然后拿给他一包卫生巾,周望见卫生巾上写着四个大字“七度空间”,再细看了一下,还有一些小字写着“少女系列卫生巾”、“纯棉表层”、“透气、超薄、超长夜用”,想来买这个是没错了,他给她道了声“谢谢!”然后,有些逃脱似地走开了。

为了不显得那么突兀,周望还买了一些葡萄、一瓶酱油,可是走向收银台时,他还是觉得有些尴尬,因为负责收银的是位年轻的小姑娘,看上去年龄比路雨还小。

周望将三件物品摆上收银台,小姑娘首先就注意到了“七度空间”,很好奇地抬头看了看周望,周望只好装作看向别处,幸亏小姑娘接着就开始刷码了,周望付了钱,真可谓是逃也似地离开了超市。

走在回去的路上,他才发现,小姑娘是用黑色袋子装的物品。“没想到那小姑娘挺善解人意的,着实不错!”周望今天的心理活动很多,他自己也发现了。

回到住处,周望添油加醋地将买卫生巾的经过说了一遍,路雨笑的很开心,周望装作很受伤的表情。其实,他是故意想逗路雨开心,待在他这里快一个月了,几乎没有开心的时候吧。

留恋时间,它并不会放慢脚步,反而是感觉走得更快了。28日上午,周望请了假,陪路雨一起去火车站。当检票开始的时候,周望和路雨都站了起来,看着前面的人朝检票口移动,路雨一直没有动。

当进入检票口处的人,渐行渐稀少时,路雨主动抱了下周望,在他耳边说道:“这一个月,住在你这里,知道给你带去了很多麻烦,但我也没其他的办法了,希望你不要不高兴。”

说完话,立即放开了周望,对他笑了一下,拿起座椅上的包,转身就向检票口走去,周望都没来得及说话。

送走路雨之后,周望就直接回学校上班了。白天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晚上回到自己的住处,看着空空的房间,待在这里一个月的路雨已经离开了,一种孤独的感觉莫名地涌上周望的心头。

之后的日子,两人同以往一样,还是会发短信,也会偶尔打电话,但周望觉得,总有一种陌生、疏离的感觉在里面,两人之间透明地隔膜,就像横亘着一种无形的挡板。

8月12日晚上七点,周望正行走在街道上,手机的声音提醒他来了短信,掏出手机点开收件箱,路雨:“我在火车站,快来接我吧!”

周望看着短信,觉得还是有些奇怪,这条短信的风格不像是路雨发的,于是回短信问道:“你在哪里的火车站?

”很快就收到了回复:“好吧,不逗你玩了,我在江城火车站。那你猜猜我要去哪里?”

周望想了想,虽然从时间上来说,路雨上次离开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时间,但医生说复查是一个月后,她应该不会提前过来,况且现在还是晚上时间,她没必要选择晚上过来,如果是给自己一个惊喜,就不会提前说自己在火车站,所以她不会是来洪城看自己。

他给路雨回复短信:“丫头,我正在火车上呢,再有半小时就到江城了,你等着我哈。”

“啊!你来江城!我马上就要上车了,我要去苏城的,我姐姐叫我去玩儿。”路雨见到周望的短信,慌忙给周望回复短信。

周望看着路雨回过来的短信,嘴角不禁上扬了一个弧度,心道:“小丫头儿跟我玩游戏,自己上套了吧,我还没猜,就自己说出了目的地。”

于是继续短信:“丫头,不会吧!你竟然不是来看我的?我可是专门去看你的,你却要离开,呜呜……”

周望发送了这条短信,自己都觉得,这条短信内容,傻子都不会相信。但是,他却迎来了一种久违的感觉,那种给路雨发短信很开心的感觉,已经很长很长时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果然,路雨的短信回复道:“你这个大骗子,你这样说,我才不相信呢,我觉得你根本就不在火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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