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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2010年的春节

当他看到短信的时候,果然是路雨发过来的,时间显示是04:10,短信内容并不长,写着:“半夜里经常醒来,整晚上都……。唉……,犹豫了很久要不要给你发信息,最后还是发给你了。”

不管是半夜什么时间,不管之前是否已经睡着,只要是看见路雨的信息,周望觉得就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使他瞬间能够清醒过来,这次也不例外,周五看了路雨的信息,人也立刻清醒了。

看完信息,他给路雨回复道:“丫头又半夜醒了,应该很早就醒了吧!醒了这么长时间,你都在想什么呢?”

一会儿,路雨的信息回复道:“想你,也想好多好多的事。外面有猫在叫,好恐怖!我感觉好害怕,所以才忍不住发信息给你。”

周望明白,路雨因为她爸妈的不同意,现在刻意想和他保持少联系,但是心里还是惦记着他,想来心里并不好受。这样看来,只有在她心里最脆弱的半夜,她才肯挣开自己画地为牢的枷锁,含蓄而又隐忍地表达着自己的想念。

周望心疼的回复道:“丫头,你随时可以发信息我,不管什么时……”他打字到这里,突然放弃了发信息。他立即拨打了路雨的手机号,手机铃声只响了一下,那边路雨就接听了,但是并没有声音传来,他轻轻地喊了一声:“丫头!”

路雨也轻轻回了一个“嗯”。

听到她的回应,周望心里感觉好多了,于是继续说道:“丫头,你可以随时和我联系的,不管你是打电话还是发短信给我,我都会第一时间回应你的,我不希望你忍着不和我联系,如果你担心我会赖着你,我可以保证不会,就是现在对你发誓都可以,虽然你看不见此时的我,但是我依然可以举起右手的,你相信我吧!所以,我不要你忍着不说、不联系我,那样彼此都会很痛苦,我希望你是快乐的,真的希望你快乐!”

周望说完后,等待着路雨的回应,可是路雨却一直没有出声,周望忍不住问道:“丫头,你在吗?”

路雨这才出声:“嗯,我在。”

又停了几秒才继续说道:“不是说不联系你,就真的会忘记了你,有人说喜欢一个人只要几秒钟,但是忘记一个人却要一辈子,我不敢说自己完全符合所说,但对你的记忆,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忘记呢?”

继上次半夜短信中,路雨明确回应喜欢周望,到这次电话中,路雨如此的表达喜欢,周望心里真的很开心,觉得她能喜欢自己,这就代表了希望。于是他说道:“丫头,既然你也喜欢我,你也很清楚我喜欢着你,为什么我们就不可以在一起呢?我很想你,也很想见到你!”

路雨还是沉默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对于这个,我还是选择保持沉默,我们不会在一起的,你还是放弃我吧,我也不想多作解释了。如果你想我了,就看看我的相片吧!”

这次是周望沉默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路雨说道:“你不要多想了,真的没办法啊,只能这样了。”

周望只好说道:“好吧,丫头,我理解你!”可是他心里明明告诉自己,他根本理解不了,他心里有很多疑问。但他又知道,即使他问路雨,她也只会选择继续保持沉默。

路雨见周望说理解她,轻轻地说道:“谢谢你的理解,我……,我真的很无奈。”

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而周望也什么都不说,两人就这样彼此都不说话,在寂静的夜里,倾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即使只是这样,周望都觉得,这是一种美好!就是此刻想起,他依然想再听听那样的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路雨出声了,她说:“已经很晚,不对,应该说已经很早了,我们还是睡觉吧!”

周望轻轻地回道:“好的,丫头,早安!好好睡觉!”

2010年的春节,天气比较寒冷,除夕夜的那个晚上,天上开始下雪。周望的除夕夜,这些年一直是看春晚,在看春晚的同时,也会和长辈、亲戚、朋友、同学们互发一些祝福的短信。他也一直惦记着路雨,想在零点的时候给路雨发信息,送出新年的祝福。

当春晚节目里出现小虎队的时候,周望也比较兴奋,暂时停下了手机收发短信,只是偶尔瞄一眼谁的短信过来了,当三只“虎”在演唱《蝴蝶飞呀》的时候,周望发现路雨发短信过来了,对于丫头发来的短信,在周望的心目中,显然还是比较有分量的。

他立即点开了信息,只见上面写着:“我用祝福,包裹一年安康、四季平安、12月的开心、365天的甜蜜,做成一枚礼花,为你用‘新年快乐’的火焰点燃2010年的安康!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在虎年展现出新的活力!Happynewyear!”

显然,这是一条群发信息,周望稍显有些失落:她都不自己编制一条信息给自己。不过很快他又释然了,路雨在大学里,跟同学之间经常互发这种编制好的短信,所以她觉得比较好的短信,可能都会直接转发了。

释然之后的周望,发现小虎队已经在唱《青苹果乐园》了。他于是边听变给路雨回了一条信息:“丫头,马上就新的一年了,新年快乐!再过一个多小时就大年初一了,比较巧合的是2月14日,大家都知道的情人节,对于情侣来说,这个情人节似乎有点残酷,估计都无法在一起度过了,我也只能想象一下了,愿你快乐、心情舒畅!”

短信发出去之后,周望继续看春晚,可是路雨没再回复他,周望还是有些小失落的。但想到今晚是除夕夜,她的手机肯定也很忙,也就不再打扰她了。

看完春晚后,周望躺在床上,还是给路雨发了一条信息:“丫头,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睡了?新的一年已经开始了,这是阴历的计算。忽然就想起阳历的跨年夜,你陪我一起度过,感觉它那么近,又那么远!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每次都那么珍惜又那么美好,很想告诉你,有你真好!”

确实已经深夜了,周望没能等到路雨的回复,就沉沉着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他看了看手机短信,发现有很多未读短信,都是大家新年祝福的,但是短信里并没有出现路雨的名字,不知怎么,周望觉得那段时间,莫名就会陷入失落当中。

按照村中的习俗,大年初一,吃完早饭后,村里的年轻人要去家家户户给长辈们拜年的,尽管昨夜的晚睡让人很瞌睡,但周望还是打算赶紧起来,否则失了礼数,终究是不好的。

当周望正要艰难地掀被子时,他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他似乎是遇见了救星,赶紧又缩回被窝,然后拿手机看短信。

就是有那么巧合,短信竟然是路雨发过来的,他点开信息看到:“褪去你一年疲惫的外衣,到我们友情的天空下沐浴!抖去奔波的尘埃,卸下心头的倦意,祝福你的明天万事如意,在新的一年里大展宏图!”

看完路雨的这条短信,周望的脑海中就只剩下两个字“友情”,路雨用一条群发短信,表明她和他只能回到友情的位置。周望在被窝里看着这条短信,不知该如何给路雨回复,心里很烦闷,最终选择了什么都不回复。

窗外,周望妈妈已经喊他起床了。他很干脆地掀开被子,顿时一股寒气袭来,但他却突然感觉没那么冷了。穿好衣服来到门外,才发现外面是晶莹的世界,夜里下雪了,但从地面积雪来看,雪并不大。但树枝、电线上却挂上了冰凌,很是美丽!这样大面积的冰凌,周望的记忆里,只有小时候才出现过。

景色虽美,但周望的心情并不美丽,也无甚欣赏美景的心情。他站在门口,虽然是看着外面,但心里却想着:“今天是情人节,又是大年初一,会不会有很多人在纠结?而自己这样,是不是都不用去纠结?”

站了一会儿,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于是便去厨房刷牙,然后按部就班地吃面,再出去拜年。

正月期间,周望和路雨似乎都在刻意少跟对方联系。周望是想回避路雨回到友情的倾向,路雨是担心联系越多,她越放不下周望。但正月初五的时候,周望对路雨说特别想她,让她拍张相片给他。

短信中仿佛拉锯了几次,路雨最终用彩信给周望发了一张相片。相片中的路雨,一身黑色,黑色的毛线,黑色的外套,剪了刘海,长发已过肩,两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应该是天气寒冷的原因,她的脸微红,很自然地看着镜头。背景是公路,可以看见公路两边一长溜的小树,路面没什么雪,但是很湿,而公路两边的泥土地上,还覆盖着很多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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