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门口对面的墙根下,楚默和魏道两人此时正蹲在这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口,仿佛在等什么人出来一般。
“小默!你说那位大师会收我们俩为徒嘛?”魏道边盯着门口边问道。
“只要心诚一点,让大师感受到我们的诚意就一定没问题的!”楚默也同样是盯着门口,眼睛一动不动的回答道。
“那怎么样才算是心诚,让他感受到我们的诚意啊!”
“这还不简单,待会那位大师出来了,我们直接冲到他面前跪下,这样肯定行。”
“啊!还要下跪啊!”
“不然呢,而且可能还不止要跪这一次呢,如果我们成功了,真正拜师的时候说不得还要在跪一次,而且听说当道士的规矩可多了,每日给师门前辈上香也是要跪着的,你可别想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啊,你没看到那天晚上王老爷给那位大师多少钱?整整三百两银票,我们去给人家当家丁一个月累死累活的也才三百五十文钱(一千文钱为一贯,一贯等同于一两银子,二十两银子又等同于一两金子),人家干一次就一辈子吃喝不愁,等我们学出师之后能赚这么多钱,哪怕是让我天天跪着都没问题。”楚默说的时候眼睛几乎都在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他数银票数的手抽筋的情景。
“那好吧!”魏道犹豫了一下,当他想起家中老人得知他和楚默要去拜师学艺时那高兴的表情,还是答应了,以前的拜师学艺可不像现在,要比现在严谨的多,徒弟要跪拜敬茶和磕头,在学成出师之前不仅没有收入,每个月还要拿钱孝敬师傅,各个方面更是全听师傅的话,不敢有丝毫违抗,所谓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就是这个理,所以当时所有家贫从小便被家里送去学艺的小孩都希望自己遇到的会是一个好师傅。
所以一想到他们要拜的那个师傅不仅年纪不大,而且还比他们要小好几岁,魏道就觉得心里有点堵。
不过转念一想,跟自己二十几岁了还一事无成,要钱没钱,要本事没本事,自己看上的姑娘看不上自己等事比起来,自己心里这点堵算什么?
就这样,楚默和魏道两人在王府门口蹲守了好几天,你还别说,两人还挺有毅力的,每天一大清早就蹲在这,一直到午夜时分才回家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又来了,一直到现在,袁天终于和白管家从王府里走了出来,楚默和魏道两人顿时精神了,从墙根底下快速跑来,跑到袁天面前,两人扑通一声,跪下了。
“你们两个这是要干嘛?”袁天和白管家目瞪口呆的看着楚默和魏道两人。
“我们王府不是补给了你们半个月的工钱了吗?你们还回来干嘛?”白管家误以为楚默和魏道是来找他的,急忙开口问道。
自从几日前袁天出手替王家驱鬼之后,像楚默等“临时工”就被辞退了,虽然他们只干了一个晚上,但王家还是大方的付给了他们半个月的工钱,而死去的两个倒霉鬼的家人也得到了一笔丰厚的补偿金,以及王家出手帮他们包办的葬礼,虽然人死不能复生,但王家也尽力做到他们能做的一切了,按理来说他们都不应该还会找上门来了,所以白管家才会觉得楚默和魏道出现在这里有些莫名其妙。
“请袁大师收我们为徒!”楚默和魏道跪拜在地上道。
“这……”白管家迟疑了一下看向了袁天,他要知道袁天的想法,若是袁天有半点不高兴,他就立刻赶楚默和魏道走。
“你们叫什么名字?”袁天问道。
“楚默!”
“魏道!”两人抬起头回答道。
“楚默,魏道,除魔卫道?呵呵,有意思!”袁天有些诡异的笑了。
“你们为什么要拜我为师?”袁天又问了。
“这……,为了挣钱,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楚默眼睛闪烁了几下,原本他还想要说想一个大义凌然的回答,例如什么为百姓驱鬼消灾之类的理由,可是当他抬头看向袁天的眼睛之时,他却觉得若是自己撒谎肯定会被袁天一眼看穿,于是鬼使神差般的,他说了真话。
“这人……”白管家因楚默的直爽有些语噎,而令白管家奇怪的是,袁天笑了,而且笑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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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绿水下,一个由木栅栏包围起来的小山村内不时有炊烟渺渺升起,此时已近傍晚,不过今天一整天都是阴天,所以倒也不觉得有多昏暗,那是缺少对比的原因。
“到了!”袁天坐在马车上,掀开布帘看了看大门口上的石龙村三个大字,然后对马车里的另外三人说道。
“马夫大哥!谢谢了,送我们到这就行了,接下来的路太狭窄,马车过去了也不好掉头,我们自己提着行李进去就行!”袁天对马车上的马夫说道,马夫立刻停车,让四人提着各自的行李下车了。
“走吧!”袁天提过袁果果的行李,在前方带头道。
“好!”楚默和魏道背着各自的行李,有些新奇的看着石龙村,忍不住的四处打量回道。
抬脚踏进石龙村,一路走去不断地有人客气的和袁天打着招呼,袁天也是一一点头回应,看的楚默和魏道两人也是忍不住心头一热,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因为有一身驱魔的本领而被人尊敬。
“诶诶!听说你们今天一见到天哥就跪下来拜师诶,是不是真的!”他们正想着,无事可做的袁果果故意走慢一点,落到两人中间,神秘兮兮的问道。
“啊!是真的!”魏道有些尴尬的回道,他现在心里都还是有点堵。
“小妹妹,你和师傅是什么关系啊!”另一边楚默却是眼珠子一转,打算和袁果果搞好关系了。
“什么小妹妹,虽然我今年才八岁,可是论起辈分来,你们要是真成了天哥的徒弟,我还是你们的师姐呢!”袁果果皱了皱鼻子说道。
“师姐,你今年八岁?”楚默的脸色有些不对,旁边的魏道也有迟疑。
“对啊!我不是八岁难道还是十岁不成?有什么问题嘛?”袁果果不解道。
“不是,不是,没有问题,不过师姐,你一直跟着师傅长大的?”楚默接着又问道。
“是啊,我从小就是天哥带大的,天哥还有一个师傅和一个师弟,不过我五岁的时候天哥的师傅死了,然后师弟也走了,我们本来是四个人一起住在山上的,不过后来师傅死了,师弟走了之后,天哥就带着我从山上搬了下来,搬到石龙村来了,然后我们在这里开了一家药堂,无偿治病,有偿驱魔……”袁果果开始细数自己和袁天的成长经历,她的身后,楚默和魏道却是有些怜悯的望了她一眼。
袁果果今年八岁,也就是说,她应该是在八年前的那场大劫中,或者是之前出生,她从小跟着袁天一起长大,也没见过她的父母,也就是说,她的父母应该是在那场大劫中丧生了……
“又是一个可怜人!”楚默和魏道摇摇头,背好行李继续跟上袁天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