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来硕此时坐在自家的沙发上,对面坐着的是齐甘棠和方时偕。
“绑匪一定是有备而来,没达到目的,是不会伤害她的,”柏来硕安慰着面前的两人。与其说是安慰别人,倒不如说是让自己安心。
他实在是不敢想象,方僮僮会遭遇到什么,现在他能做的也就只有等了。
齐甘棠早已是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见柏来硕这般沉静,哪里看得下去。“僮僮可是不见了啊!就算你不担心她,难道连你们的孩子你也不担心吗?”
“你在说什么?孩子?方僮僮怀了我的孩子?”柏来硕惊讶万分,眼睛一眨不眨地等着齐甘棠的回答。
“本来僮僮不让我说的,但是你也太不拿她当回事了,”齐甘棠自知说漏了嘴,声音渐渐变小。
“方僮僮是我的妻子,我怎么会不重视她。你们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他们伤到我的妻子一分一毫的!”语气坚定,有让人非信不可的魔力。
“妻子,你们结婚了?”齐甘棠发问。
一旁的方时偕再也按捺不住,“到底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柏来硕的手机终于响了。
土地转让协议书带上,明天下午3点,新广与A市高速公路交界处碰面。一个人来,不许报警。否则,人质的安全我们可保证不了。
一看这则短信,就更加证实了柏来硕的猜想。果然,是他!
不过,柏来硕还是按照绑匪的要求,准备了最近新竞标的地皮。这块地皮虽尚未开发,但是价值不容小觑。要想把市场打出国外,走向国际,好好利用它,无疑是条捷径。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择手段,这么想得到它的原因吧。
就是因为这块地皮的重要,所以,柏来硕一着手准备,就被他的父亲——Dpai公司董事长柏正言,察觉到了。
柏来硕走进董事长办公室时,柏正言正悠闲的坐在转椅上,打着电话,口中时不时地冒出“宝贝儿,心肝儿”这样的字眼。见柏来硕进来了,也不好再继续谈话,就慢悠悠的挂断了电话。
刚才一脸笑意的柏正言,看向柏来硕时,立马变成了一贯的严厉。
“给我解释一下。”柏正言虽然没有明说,但柏来硕也猜到了他指的是什么。
柏来硕随即拿出手里的结婚证,说了句,“我的妻子被绑架了,对方的目的是这块地皮。”
“为了一个女人,你就将到手的肥肉拱手相让?”柏正言加大音量说道。
“这块地皮是我拿到手的,何况,她怀了我的孩子,”柏来硕依旧有条不紊的说着,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会因为父亲的严厉而害怕的孩子了。
“她怀了你的孩子?”尽管语气未变,但是柏正言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柏正言患有先天的不孕不育症,终身都不会有孩子。犹记得,当初,一颗手榴弹扔过来,他的战友用血肉之躯替他挡住了。结果是,他活了下来,他的战友却死了!嗷嗷待哺的孩子,一出生母亲就因难产而死,现在父亲也走了!孩子的爷爷奶奶也已是黄土埋了一半的人,哪有能力照顾到他。所以,一方面为了报恩,另一方面为了圆自己膝下无子的遗憾。他收养了这个孩子,取名柏来硕。这个孩子虽然在乱世出生,却是含着银汤匙,穿着锦罗绸缎长大的。他们夫妻二人一直视若己出,恩威并施。不过,大多数时候,柏母是慈母形象,而他是严父形象。
由于早已把柏来硕当作亲生儿子,所以听到自己有孙子了,柏家也可以因此开枝散叶,之前所有的不满情绪被喜悦掩埋。
“事情交给你了,不要伤到我孙子,”柏正言没有再说别的,就挥挥手,示意柏来硕离开。
柏来硕第二天准备好后,早早的来到了碰面的地方,距离方僮僮被绑已经是第三天了。
这三天里,两个绑匪早中晚也是按时的给方僮僮送来吃的,方僮僮认定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也都乖乖吃饭。
这一天,俩绑匪照例给方僮僮送来吃的,把方僮僮的手脚给解开后,就到角落里窃窃私语。
因为木屋空旷、安静,方僮僮也猜的八九不离十,自己是别人威胁柏来硕的诱饵。
方僮僮心里更加不安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怎么可能会放弃自己的利益,来救自己?
因为目的就要达成了,俩绑匪明显掉以轻心。方僮僮借口上厕所,就溜了出去。绑匪破天荒地没跟出去,也许料定她走不远、逃不掉,只叮嘱了句“别想着逃走,这里像迷宫一样,没有我们,你是出不去的。”
这座山不算大,但是道路崎岖,不亚于一座迷宫。两绑匪是当地人,从小在这里光屁股长大,自然对这里了如指掌。
第一次来这里的人,没有当地人的带领,几乎没有走得出去的。
方僮僮哪里肯信绑架自己的人,他们无非是怕自己逃走,编出的谎言。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机早已被绑匪关了机。还是自己聪明,把手机偷了回来,方僮僮这样想着。
没信号!惊讶毋宁说是恐惧,这荒山野岭的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