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亦一直认为,上帝这个老家伙算不得一个大公无私的神,至少在对待人类方面存有私心。天杀的上帝把人类划分成了三个不同的群体区分对待。
第一类,他喜欢理睬的。比如王子歌,有才有貌有学识,生的好长的更好,人中龙凤;第二类,他不喜欢理睬的。比如满大街游荡着的芸芸众生,谈吐一般吐痰潇洒,平平庸庸;第三类,他没事就喜欢踩的,比如徐亦,……算了,事例太多不胜枚举,想想都是一把辛酸泪呀。
徐亦仰着脸掰着指头数了半天,他坚定的点了点头。两天,对,两天。他来这个学校的时间不过两天,上帝这个王八羔子竟然又跟他开了这么个大玩笑。
死人!!
徐亦简直欲哭无泪。他又不是像柯南那样走哪哪儿死人的主儿,犯得着用死人这种大事来衬托他的王霸之气吗?徐亦觉得自己活得很无奈。不是说好的华夏母亲胸怀宽广包容万物,怎么到了他这儿胸就变小了呢?这样中西合璧来欺负一个英俊帅气却没权没势的外来务工人员合适吗?
徐亦很生气,越想越生气。难道别人是亲生娃他是私生子?不然祖国大地何至于如此恨他不死。
但这不至于扰乱他的心神使他被眼前骇人的一幕所迷惑,事实证明很多时候眼见不一定属实。
徐亦伸手翻开江紫烟薄嫩的眼皮用力压迫她的眼球,只见她瞳孔微微收缩继而又舒张恢复正常,这才定下心来。
假死。深度昏迷导致生命特征极其微弱的假死状态。
死亡是一个巡巡渐进的过程,具有时间上的不可逆性,假死并非特别严重的事情,但必须做到四个字,及时治疗。若缓缓行事,则假死极有可能变成真死。
可能是江紫烟命里有此一劫,也可能是上帝大发慈悲做的不是太绝。
这种病症,徐亦恰好能够解决。
毫不费力的抱起江紫烟轻柔的身子,徐亦快步冲进教学楼里一间空荡的教室。
把江紫烟平放在课桌上,徐亦不敢犹豫,快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的方形红木盒子,从中取出几只做工极为精巧的纹龙银针。
这一盒纹龙银针是徐亦离开风谷之时鬼老头硬塞给他的。针不离手,手不离针。据说这纹龙银针是鬼老头年轻时候机缘巧合得到的,行医四五十载从未离身,他那一手炉火纯青的针术再搭配上这绝好的银针,一辈子下来倒也着实救了不少人。
只不过徐亦不懂他为何突然就把这宝贝银针交给自己。不过想到他膝下无儿无女一个人,徐亦也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银针拿在手里,徐亦深吸了几口气,眼神突然变得无比坚定,双手颤颤巍巍的伸向江紫烟的衣扣。
徐亦准备以针灸之术解江紫烟假死危机,这对自幼跟着鬼老头学医的徐亦来讲算不得太难的事情。唯有一点比较尴尬,针灸须得认穴针穴,所以徐亦必须脱下江紫烟的上衣才可行针治疗。
我就吃点亏吧,徐亦委屈的想道。脱女人衣服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徐亦已经金盆洗手好些年不干了。记得最近的一次还是他七岁的时候跟人打赌脱下了苏玉墨的一件外套,结果在未来的半个月被苏玉墨天天堵着他打,更令人发指的是苏玉墨竟然在他脸上写上色狼二字还不许徐亦洗掉,徐亦偷偷把色字遮住留了个狼,结果又被她暴打了半个月。唉,往事不堪回首。
白色校服衬衫没有坚持多久便悄然顺着江紫烟光洁的皮肤滑落,一时间江紫烟春光乍泄,一直以来被衣物束缚的美艳华光,更是一泻千里。
徐亦的额头不时的冒出层层细汗,手颤抖的更加厉害,心跳也急剧飙升以一百八十迈的时速在胸腔里嘣嘣乱撞,徐亦甚至能感受到它一蹦一跳撞击时的强大力度。声声作响。
徐亦不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情场浪荡高手,更没有床上工作者的那份***于前还能气定神闲的高贵品质。他只是一个男人,是一个从某种意义上讲还没有过第一次的小处男。虽然现在看来小处男不一定是什么褒义词,但在这个第一次弥足珍贵的时代,徐亦还是很珍惜自己头上顶着的小处男的光环。
“我还是个处男。”如果徐亦款款深情的对着四五……三四十岁如狼似虎的小少妇说出这样一句话,会不会更撩人心弦呢?
江紫烟仍在那里安静的躺着。绝美,灵动。昏迷中的江紫烟更是气质逼人。她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芙蓉花,但越是这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东西越容易勾发人心底封藏的***这对徐亦来讲同样也不例外。
徐亦手持着银针久久没有落下,他的手抖动的很厉害。心不静则手不稳,手不稳则穴不准,穴不准会出人命。徐亦不能在这种状态下施针。
他努力移动自己的目光,尽量让它远离自己平时只敢偷瞄如今却不敢真看的地方。
那,会扰乱他的心神。
徐亦在和自己做斗争。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名叫禽兽的小黄人,随后又出现了一个名叫禽兽不如的小黑人。两个人势均力敌,打的难解难分。
不多时,胜负分出,徐亦呆滞的目光恢复了正常,心里已有决断。
徐亦右手施针,左手抓着右手的腕部防止抖动。银针缓缓落下,扎进了江紫烟光洁的肌肤,仄仄平平,或挑或刺。
冰冷的银针恍若长在了徐亦手上,随着他手部的活动上下左右快速变换。针灸这样古老而严肃的治病救人的手段被徐亦玩出了新花样,远远看上去银针仿佛只是他戏耍的工具,病人不过是配合他略带色料的表演而已。
三浅一深,进退有序。随着针灸进行的不断深入,徐亦的注意力也变得高度集中。
徐亦很认真,比对待他未知年龄未知长相甚至未知性别的未来媳妇还要认真。认真的男人很迷人,这一刻徐亦恍若头顶圣光的老艺术家,而半裸的江紫烟则是他亟待完成的绝世作品。
不容有失。
昏迷中的江紫烟很是恬静,像极了水墨丹青里描摹的睡美人,寥寥几笔,灵气逼人。针灸是一件细水长流的事情,自然是不能一蹴而就。一棵接一棵的银针准确无误的扎刺在江紫烟滑嫩的皮肤上,徐亦心里的担心也逐渐的缩减一分,但他心底油然升起的破坏画面美的犯罪感却在无故的越来越强。
一分钟,两分钟,……半小时。
“呼~”
良久,徐亦放下手中的银针,擦了擦脸上不时冒出的汗水,嘴里长舒一口气,一屁股瘫坐在了教室的座椅上。事实证明,救人确实比跑步要累人的多,尤其是救一个只着片缕的小美人。
看了看脸色恢复红润,上半身仍是半裸模样的江紫烟,徐亦在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只求你不要我以身相许。”
终究,禽兽战胜了禽兽不如,徐亦战胜了禽兽,成为了比禽兽更禽兽的禽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