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遇而安?!!!
“我#操!”
突如其来的一声叫骂持久的回荡在火车站稀薄的空气当中。没有被鼎沸的人声淹没,反倒化作了一柄利刃削弱了人群的喧嚣,引来各路行人的张望。
目光汇聚的中心,一个身穿青衫长袍的青年手持信张,咬牙切齿,满脸愤恨的表情。
“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小伙子怎么这么没素质。”擦肩而过一位装扮华丽的妇人余光瞟了瞟奇装异服的青年,嘴里嘟嘟囔囔,脸上挂着一副鄙夷的模样。
徐亦没有理会别人异样的目光。深吸几口气,抱着英勇赴死的决绝,他再一次将目光定格在了手中的信张上。
金钩银画,布局得当,笔墨惊龙,入木三分。单从书法技艺鉴赏的角度来讲,这副书法绝对的精湛高超,堪称精品中的绝品。
也许换个时间地点徐亦更乐意斟酌这副书法的创作过程。但现在他只想知道‘随遇而安’这简单粗暴豪迈奔放的四个大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徐亦在思考,在忖度,他很希望能够从这四个字中理解到超脱这个词语表面意味的更深层次的意思。
也许他找到了!
是流放?
徐亦的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羞涩的荷包,余光撇了眼蹲坐在地上简单的衣服包裹。他认真的揺了摇头。
是流浪!
徐亦觉得自己活的很窝囊。来之前说好的海阔凭鱼跃,现如今却变成了天黑任鸟飞。当初说出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这样豪言壮语的时候怎么就没顺带提一句你带上钱我带上你这样有哲理性的话语。
“老狐狸!”徐亦咬牙切齿在心中暗骂。“不就是偷了你家几只鸡,用得着这样下血本来害我?”
长长的等待,长长的无奈。徐亦微微叹了口气,时而仰望天空,时而脚踏实地。最后他习惯性的舔了舔嘴唇,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做工精美的红袖雕花锦囊。
锦囊有三,这是徐亦离开风谷之际,瞎老头交与他的。其一,下江南。其二,随遇而安。其三,便是徐亦手中还未拆开的这个。
“瞎老头,你说看时机,问天道。你逼我穷途末路,此为时机。我问天问地,他们无言默应,这是天道。我顺应天命拆了这锦囊,若是机遇不对,报应也该降在你的身上。”
徐亦嘴唇蠕动念念有词,自顾自的一通言语之后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淳朴的脸上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手掌迫不及待的伸向锦囊袋口。
会是什么呢?钞票?秘籍?又或是豪门千金的一纸婚书?
徐亦想想就兴奋,越想越兴奋。神秘少年背负一纸婚约大展拳脚收服后宫佳丽三千成就一番事业终得万年扬名,小说里这样的情节还少吗?
故事虽然老套了一点儿,但是徐亦一点儿都不介意按照这样设定的情节走下去。
发散性的思维逐渐汇拢,徐亦目光的中心再一次汇聚在了这散发着神秘气息的锦囊上。手指深入袋口,此刻的他像头发情的小恶狼指尖小心翼翼的摸索锦囊内的物件,那承载着他后宫佳丽三千梦想的东西。
有软有硬?
有希望!
徐亦的额头浮现一层细汗,手指也有些些微的颤抖。这像是一场俄罗斯轮盘赌,赌博的筹码是他面前要走的路,而赌博的胜负决定着他成为高富帅还是穷**丝。
信张,玉佩。
东西呈现在了徐亦手中,徐亦心里不禁窃喜。锦囊里的物件完全符合传统小说寻婚的脉络走向。玉佩是信物,信张是婚书。恍惚间徐亦仿佛看见了他华衣锦服在豪门女婿之路上渐行渐远的背影。
哪怕是倒插门女婿,我也认了。徐亦咬了咬牙,心里乐滋滋的想道。
双手颤颤巍巍的打开了信张,徐亦含着眼泪读完,更加颤颤巍巍的双手又把它合上。松开,丢在了地上。
徐亦想哭,想笑,还想再踩上几脚。但考虑到他留给周围女孩的良好形象,他忍住了。
随着攒动的人潮向前挪移,徐亦眼含泪水不时的向丢信处回头张望。
细风略过,信张微扬,飘落在一位西装革履的读书人身上。
“人丑多遭报应,贱人自有天收。”
“对仗工整。好对!好词!”
……
灯红酒绿,车水马龙。江南沙城,这是一个不同于风谷恬静生活的繁华都市。
眼前的光怪陆离,徐亦无心相识。那两句打油诗不仅打破了徐亦的豪门梦也深深的伤害了徐亦的自尊心。他和瞎老头的梁子今天算是彻底结下了。这一次可不是偷几只鸡就能解决的问题,没有两头牛,徐亦是不会原谅他的。
呆萌的打量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徐亦觉得这个世界对他充满了恶意,或许他的到来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叹了口气徐亦抖擞精神龙行虎步大步豪迈的向前走去,他准备用他广阔的怀抱来感化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
“让暴风雨来的……”
“恩?”空中飘荡着的一张传单带着几个醒目的大字闯进了徐亦的眼眶,将徐亦还未及吐出的‘更猛烈些吧’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南华招师,包吃包住!包吃包住!!包吃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