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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魔教教主

自离开湘潭后,南宫峻与哥哥分道扬镳,一路向西。他要回吐蕃的魔教总都。

一路可以说是餐风露宿,南宫峻在竭尽全力,尽快赶路。不过,他就算赶得再快,也是迟了。因为魔教教主宗政宣清早在半个月前就发了信息,他延迟了许多。

一路疾驰,南宫峻来到了高原。他在山脚下仰视着,故地重游的感觉:“魔教,我又来了。”接着,他跃上了山峰。

在这坎坷的山路上,倒设有不少站台,穿着黑衣胸前绣有白色窟窿的护卫来回巡视。南宫峻每每遇到这站台,都身形一闪,脚上加快了速度,神不知鬼不觉地上了山。

终于,南宫峻来到了虚无殿门口,他不再躲闪,直接站在那里。

门前,又是护卫在巡视。他们不是瞎子,发现了南宫峻,十分惊奇:这青衣人什么时候上来的?这么多是站台,竟没有人发现!

“哦?”南宫峻想要进去,却被护卫上前提剑挡住了,他轻蔑地一笑了之。那几个护卫见他如此神态,不由恼羞成怒,虽有所顾忌,但还是作出要打架的样子。南宫峻毫不在乎地把双手往胸前一插,那无所谓的神态这令人觉得,这不关他的事。他漫不经心:“这是我教重地,我可不想与你们这一群无用的废物纠缠。”“哼,你还我教中人呢!”一个看似是这群护卫的老大以牙还牙,同样蔑视着南宫峻,“连衣服都没穿对,还想鱼目混珠,我看,连门都没有!”“大哥,甭管他一派胡言,咱动手!”一个脾气暴躁的护卫实在容忍不了南宫峻,没等老大同意,也不管对方功力如何,就提起剑,直接刺向南宫峻。

南宫峻当然不会动手。一来是他自恃身份高,与一群护卫动手不成体统;二来他压根儿就不把那人放在心上。他静静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剑刺向自己。

“叮——”一声清脆的声响,剑掉了下来,大门打开了。一个鬓发略有斑白的中年人,手背在身后,缓步走出了殿门。他穿着的袍子主色依然是黑的,胸前也是窟窿,可就在窟窿两旁,却绣着两只展翅飞翔的白凤凰,衣角是熊熊燃烧的烈焰,并且以紫线做花边,显得地位不凡。他正是魔教教主——宗政宣清。

“参见教主!”护卫们见此情景,有些害怕,唯唯诺诺地弯腰行礼。宗政宣清十分愤怒地把手一扬:“你们几个,听清楚了:咱去离开这里!虚无殿暂时不需要人!”“是!”

南宫峻虽戴着面具,可依然能看出他的嘴角在抽搐:“这么多年了,他们,都是在我离开后来的,不认识。”眼里闪烁的是诡异。宗政宣清瞪着南宫峻,重重地说:“你来迟了,进去!”两人走进去,殿门又关上了。

“宗政,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老样子。”南宫峻森然言道。这时,宗政宣清已经坐在整个大殿中,地处最高位的镀金嵌玉宝椅上了。那是属于教主的。“坐。”宗政宣清示意。

还有三把椅子,一把是在宗政宣清身旁较为矮小,但同样也镀金嵌玉的椅子,另两把则是更下层的两把没有上两把华丽的镀银椅子。南宫峻没有犹豫,坐到了教主身旁的那把椅子上。那是属于副教主的宝座。

“这是副教主的位置,”宗政宣清说,“看来这次你早就明白了我的心思。”“知己知彼。不是吗?”南宫峻反问道。他已经从屏风后面感到了微弱的呼吸声,面上一笑。宗政宣清摇摇头,叹了口气:“下一句‘方可百战百胜’你怎么不说了?是从来都没有把我当作你的敌人吗?而我女儿雨恬就藏着这屏风之后,你也察觉到了,可就是不说。是什么意思?”

南宫峻答非所问:“你的问题很多,上点茶吧。”宗政宣清不知南宫峻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说:“雨恬,沏杯茶。”“知道了,父亲!”一个娇柔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是宗政宣清的长女——宗政雨恬。

“你是何意思?这里可没有桌子。”宗政宣清提醒道。南宫峻嘲笑着:“是没有吗?”他不知按了什么机关按钮,在两人中间冒出了一个桌子,教主与副教主之间的距离平等了。

宗政宣清一阵惊愕:“你……”“怎么?我魔教中,你还有许多事情不清楚,我也同样是。只不过家族里能告诉我一点皮毛。”南宫峻笑着对宗政宣清说,“对了,教主,属下有事来晚了,还望多多见谅。”“比我预期的要好。”宗政宣清冷哼一声,“找你的性格,能来,很不错。”“不见得,你。。”南宫峻紧盯着宗政宣清的脸看,又要说出高深的话了,但被雨恬的声音搞得未说完——“父亲,茶来了!”

宗政雨恬端着托盘,上面有紫砂茶壶,两个紫砂茶杯,是泡了壶龙井。她小心翼翼地走了上了,将托盘放到桌上,奇怪地问:“父亲,这里怎么会有桌子?难不成是您变出来的?”

宗政宣清哈哈大笑:“这倒不是。是你的南宫叔叔变出来的。”“南宫叔叔?是当魔教赫赫有名的南宫家族里的人吗?”雨恬一边倒着茶水,一边问。南宫峻点了点头:“不错,我是。”雨恬很是欣喜,她将茶杯倒满了茶水,送到两人面前:“喝吧。”

南宫峻挺配合的,可他一喝这茶,眉头紧锁(但没人看见):“你会泡茶吗?”同时,宗政宣清也皱起眉头。雨恬不好意思,垂下了头,红着小脸:“对不起,我茶艺不精,再好的龙井在我的手里也要变成滥造的了。”南宫峻淡淡一笑:“没事,勉强喝喝就是了。”

雨恬忽然说:“南宫叔叔,你的衣服怎么不是我教的服饰,而且还戴着这么古怪的面具,为什么啊?”“不要问了。”宗政宣清脸色一沉,他最怕有人问南宫峻这个问题。南宫峻不以为然:“宗政,童言无忌。雨恬问我问题也是理所当然的。”说完,他的青袍碎成一条条的,掉了下来,露出了原来的黑衣,“脸上的面具我可不能摘下,别打它的主意。”

宗政雨恬知道自己无法看到南宫峻的相貌,心中有些沮丧,但她很快注意到南宫峻的衣着:“是左护法!”“对,”宗政宣清说,“这是个传奇。南宫今年不过二十八岁,已然当上了魔教左护法,说明了他武功的高超。而他的大哥——南宫野峻更是个神话,不满三岁,就成了教主,当时虽有人不服,但都被南宫教主收拾得服服帖帖。”“哇——”雨恬发出了惊叹声。就在这是,南宫峻阴着脸:“只可惜,大哥在八岁那年失踪了,我连他的尊容都不曾看过。”“对。”宗政宣清点头称是,“雨恬,你先下去吧,我和你南宫叔叔还有要事相谈。”“好!”宗政雨恬乖巧极了,发出甜甜的声音,从后门离开了大殿。

南宫峻望着她的背影,低下了头,声音里竟有说不出的难过:“她很像她的母亲。”宗政宣清垂下眼睑:“是,十年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南宫峻深吸一口气:“那就不要拘泥于过去了。太在乎过去,永远是一种负担。你活得这么累,甚至都想死,也是因为这样。说实话,我还是有些敬佩你的,能从一个普通的教徒坐到今天的教主宝座,一路上披荆斩棘,双手沾满了鲜血,堪比白手起家。我自幼锦衣玉食,出身比你高贵多了,才智也比你要好上百倍,现在不过只是一个左护法,即将成为副教主。”“只要你想求得这位置,我也不会有今天。”宗政宣清看着南宫峻,眼睛了充满了疑惑,“你为什么不在乎?这本该是属于你或右护法的位子,却被我强占多年,你们兄弟都毫不在乎?”南宫峻的一双眸子里精光闪闪,凝视着宗政宣清:“一切功名,都是虚。百年之后,终究会化成尘土。教主不教主,结果都是一样,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

宗政宣清苦笑着:“这是你们南宫家族的信念吧,果真,不负盛名。”南宫峻淡淡一笑:“你错了,这是我教的信念,我们南宫一族一直记着。不过,在大部分人眼里,这只是我们家的信条。”宗政宣清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一闪即逝。南宫峻很敏锐地察觉了:“没有什么,教里的秘密还多着呢。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行告退了。”说着,南宫峻站了起来。

他已经不想再和宗政宣清纠缠下去了,他只想回去清净一下。

宗政宣清知道南宫峻的不耐烦,一拱手:“南宫兄弟,你先在总都住上几日,你的册封仪式还没举行呢。”“那就让我三哥替我当这个副教主,我做弟弟的,不能在哥哥头上。”南宫峻不管什么,“你还没下命令,一切可以改动。再说我的事,三哥不可能会袖手旁观的。”南宫峻说出这番话,远远超出了宗政宣清意料。他完全是措手不及:“南宫,这样不好吧。”这个样子已经不是一个万人之上的魔教教主该表现出来的。

南宫峻长长叹了口气:“你还是惧怕我三哥,一直以为他是个不近人情的家伙。其实,这只是他的面具,掩饰了他内心的温柔。你也别对我深怀歉意了,毕竟,凶手早已经死了。”话音刚落,南宫峻便像一阵风似的,推开殿门,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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