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辕姑娘你快来看这些衣服!”皇贵妃却跑着芙蓉宫跑得勤。
这不?又抱着一堆衣服和华美的玉饰来了。
“皇贵妃娘娘这是为何?”我摸着一件件华贵美丽的宫装。
“宫里的女人最注重打扮了,要把自己打扮得体,皇上才会喜欢。”
“皇贵妃逾矩了。”说曹操曹操到,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
唉,这下宫里又该炸天了,这皇帝刚能下床就往这跑。
“臣妾给皇上请安,臣妾知罪。”
“你先下去吧!”
“臣妾遵旨。”皇贵妃再欠了欠身,退了出去。
我奇怪地盯着两人看,“皇贵妃娘娘,你把这些都那走吧,我本不是这宫里的人,不用穿戴这些的。”
“辕姑娘,这些都是本宫一番心意,辕姑娘莫推辞了,好好收着。”皇贵妃好意道。
“可为什么都是白色轻丝长裙?”
“本宫认为白色最适合辕姑娘了!”
皇帝生气了,“够了,皇贵妃,你先跪安吧!”
“遵旨。”皇贵妃再也没有迟疑回去了。
见他一副愤怒的神情,我也有点怕怕的,“皇上,劝你现在还是不要大动肝火比较好,请坐吧,我再帮你诊脉。”
皇帝见我一直坐着,也没有起身行礼,大概忘了谁是主谁是宾了,“你这样也太放肆了吧!”
虽说这女子无身份背景,这一点的确可疑,不过凭她在顾家堡的活跃,也不能怀疑她是有人可以安排。
见他语气中弥漫着无奈,怕是他拿我的这张脸没办法吧!
“皇上请用茶!”我大大方方地倒了一杯热水招呼他。
“芙蓉宫中为何只喝清水?”皇帝对茶水不满意了。
“皇上有所不知,其实和清水挺好的,老是喝茶也不好,我建议皇上你以后还是多喝点清水比较好!”
“哦?”这个凌霄皇帝可是闻所未闻,“也罢,朕的膳食已交由你负责,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哇晒,好像挺牛掰的!我好幸福啊!
“请把手伸出来。”我轻轻搭上他的脉络,对他进行了一番望闻问切,发现了端倪,“请把整只手臂伸出来。”
他盯着我看了几眼,迟疑地抬起衣袖。
唤茯苓取来针包,我朝他手臂上的几个穴道刺去,“觉得怎么样?”
他摇摇头。
那么现在只剩下最糟糕的情况了,我再往一个穴位一点,引起凌霄皇帝一阵闷呼。
证实了我的猜想,我垂下眸子,收起针包,“看来你这个皇帝不好当啊,慢性中毒!”
凌霄闻言,眉峰紧锁。
“不用担心,意料之内的事,尽管毒素很难排出来,只要找到毒源,还是可以解的。”我自信满满地说。
只是凌霄皇帝并没有舒展开额心。
“你以后的饮食一定要小心,都由我来察验,那就万无一失了!”我保证道。
皇帝无言。
“你能想到谁给你投毒吗?”见他终于有反应了,“这次你中毒,如果没有我的诊治,你也会拖上一些时日,不会立刻毒发!”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太子。”凌霄悠悠开口。
“凌朔?他似乎没有必要做这种事,你这江山终有一天是他的,他不必急于一时!”
“这些孩子始终记恨着朕,这么多年来,确实是朕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皇帝神情恍惚,摇头叹气。
“我看你神情抑郁,五脏郁结,”得了抑郁症了吧!“你是不是一直惦记着一个叫蓉儿的人啊!我跟她真的很像吗?她现在在哪里啊?”
我试探皇帝,结果他又是一副有屎拉不出的郁闷样,这么压抑,对身体不大好吧!
良久,皇帝才幽幽吐出这一句,“像,又不像!”他倏然抬头,“你随我来!”
我跟着他,带着满脸的疑惑,走到另一个房间。房间里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依旧处处折射出辉煌,除了墙壁上的画。
只是一眼,便让我瞠目结舌,这粗略一看,画上的女子真的和我是一个模子。好美的女子,美得不可言喻,但细细看来,这确实不是我,是另一个女子,一个有着雍容气质,高雅脱俗,端庄娴静,隐隐透露着圣洁,恍如世外仙子,一身纯白的长裙,云髻玉簪,足以衬托出水芙蓉般花容月貌的女子。
我的天啊!真的有这种看一眼就让人心弦震动的女子吗?之间画中女子的眉宇神韵,不食人间烟火,好像一不留神,女子变回腾云而去,论气质,芷柔与之相比,还欠缺些沉稳和浑然天成的韵味,仅看画像,那种圣洁华高的气韵就流露了出来。
我转而看向画中女子纤柔的身段,纤纤玉手中握着一支玲珑剔透的玉箫,我猛地一颤,玉箫?这女子怎么会手握陪伴我多年的玉箫如画?
“如此圣洁华高的仙子,我怎么能与之相比?此画是皇上作的?画中女子如今又身在何处呢?”我试探。
“我们已经分别十八年了,我也无法得知她的踪迹,这是她对我的惩罚。”身旁传来隐隐的压抑感。
“皇上,即便画上的女子有倾城之色,令人梦魂牵绕,可皇上身处帝皇之家,本不该有情,这是一种折磨,也是身为帝皇的软肋啊!”
“这江山与我的蓉儿相比,根本就是她脚下的尘土,一文不值!”
我表示惊呆了!不过也难怪,多少英雄人物不爱江山爱美人,试问这凡尘俗世,有哪一丝一厘,能比得上画中女子的一分?惜古今红颜皆命薄,如果我猜测没错,恐怕这画中女子早已不在人世了!
只怕有的人,还对已经逝去的人温存着千丝万缕的情分,多少年来魂牵梦萦,最后只能落得黯然神伤!
我默然,陪着凌霄帝静静地待了良久。
这日皇贵妃又来与我执拗,这是奇怪,这皇贵妃平常不是三部不出宫门,不参与后宫争斗的吗?怎么老是缠上自己,也不知来意是好是坏!
不管她有什么目的,现在要紧的是证实一下玉箫的事,好求证我的猜测。
“呦,这不是皇贵妃姐姐嘛!姐姐的重疾可好了?如此闲情逸致出宫溜达!”
“呀!姐姐可得当心了,万一一不小心将这疾病传染了可就不好了!”
我和皇贵妃在经过御花园的凉亭时,亭中坐着的几个嫔妃对皇贵妃冷嘲热讽的,只是那皇贵妃也默不吭声,任由人家欺负到自己头上。
“嘻嘻,姐姐还是早早回宫歇着吧!顶着个面纱也遮挡不住姐姐的残容丑貌啊!”
“难道说姐姐自知花容失色,风烛残年之际要有人依靠,借此想傍上新秀吗?”
“哎呀,别傻了,没有位份也没有封号,本宫怎么看,这胚子也不得皇上宠爱啊!恐怕很快就会被撵出宫了吧!”
“也是啊,姐姐这次恐怕是失算了!”
真是够了,一群死八婆,欺人太甚,说皇贵妃就算了,偏偏连带上我,如果真如她们所想,那岂不就是***好在皇帝恐怕没有那个心,看来血脉相连还是有点预兆的。
“辕姑娘,我们还是回去吧!”这皇贵妃摆明是装鸵鸟!
不行!跟着小沐久了,自然是被传染了一些“人若犯我,我必报复”的做人原理。
“这几位是什么位份的妃嫔啊?”我得主动出击了!
“几位小主皆在嫔位。”皇贵妃身边倒不失机灵的丫鬟。
“原来只是几个嫔位的小角色?见到皇贵妃娘娘,还不主动行礼,这是在蔑视后宫的宫规吗?看来这后宫,皇后是治理得不严啊!”
这几个妃嫔听到这话倒是一震,虽说她们都是皇后的人,但这也不能落人口实,“哎呀,瞧妹妹这脑子,见了姐姐,一高兴便忘了礼节,妹妹这就给皇贵妃请安,姐姐金安!”几个妃嫔纷纷起身行礼。
呵呵,以为这样就算了吗?若是这样能算,小沐该训我出师不利了,“什么姐姐妹妹的,说得好像皇贵妃娘娘跟你们很熟似得!”
“皇贵妃与咋们一同服侍皇上,都是皇上的妃嫔,自然是一家姊妹!”
“诶!停!你们以为自己什么身份,能跟皇贵妃娘娘相提并论吗?撇开这天家不提,就是在寻常人家,皇贵妃娘娘虽是侧室,也比你们的身份尊贵!你们的不过是侍妾和同房丫头,见了侧室夫人还得跪安服侍呢?怎能沦为一个辈分?我怎么不见你们去与那皇后娘娘姊妹情深?”耍嘴上功夫,我可是不会逊色半分,平时只是懒得开口。
我把皇贵妃拉入亭中,示意她稍安勿躁。
“这......”这话竟叫人无言以辩。
我按住皇贵妃坐,“罢了罢了,皇贵妃娘娘大方娴熟,念在你们没有脑子,便不追究了!”我继续挑逗她们。
“你大胆,居然对本宫不敬!”一个妃嫔耐不住挑逗,起身直朝我呵斥。
“放肆!哦看你才大胆呢!皇贵妃娘娘没有叫你起身,你敢对娘娘不敬!”她大声?我比她更大声!
这位嫔妃倒也不禁吓,压抑住自己又欠身站成行礼姿势,“妾身之罪,请皇贵妃娘娘饶恕。”
“算了,诸位妹妹平身吧!”这皇贵妃实在是太好说话了吧!
可惜这些妃嫔不长脑子,得了便宜又急着犯贱!
“皇贵妃娘娘,你看看这位小主,自己还没有位份,就对妾身等无礼,若是以后得了皇上垂爱,岂不是更加无法无天了。”
“是啊!到时候妾身与皇贵妃娘娘不就更没地了。”
“就是啊!”
“三位妃嫔是要我行大礼了?”我咧嘴一笑。
“妹妹还没有位份,亦无显赫家世,见了本宫,应当像一般平民,行跪拜大礼,方为宫规,妹妹刚刚不是口口声声说宫规吗?难道妹妹也要蔑视宫规吗?”有人得意了,终于逮到话了。
我睁大眼睛,“你们当真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
“难道皇上为你封了位份!”不可能!关于这个的风声一点都没有传出!
“怎么可能!既然你们不知,我大方告诉你们好了,你们听着,我的身份,是这后宫的主人,是你们凌霄国主的救命恩人,也就是你们所有人唯一的依靠,你们一生唯一的夫君,皇帝的救命恩人,别忘了,他的命在我的手上!你们还在这里质疑我的身份?”我怒视她们。
众妃嫔脸色苍白。
“你们作为皇帝的妃嫔,他的女人,应该遵守妇道,奉我为恩人,代你们的圣上行跪拜之礼,感谢我的救命之恩,若不是我,今日你们早就已经陪葬了,还能在这享受荣华富贵做你们的春秋大梦?还不赶快磕头谢恩?”
看她们一脸惨白却再无进一步的行动,我继续施压,“原来这宫里的妃嫔如此不守妇道,连寻常人家的贱妾都不如,有空得和皇帝反映反映!”
众妃嫔不再迟疑,通通一脸惨白跪在地上,“谢恩人救命之恩。”
“哼!”我勾唇一笑,“你们以后可得长点脑子,长着点记性,我是什么身份,你们记住了没有?”
“是!”她们今天可算见识到我的厉害,倒是低眉顺眼,不敢造次。
很好,我又不是后宫里争宠献媚的妃嫔,自然要树立起我是皇帝的救命恩人的身份,来表明我不是皇帝的女人。只是身处这后宫,哪能说得清?
“雨儿,我们回宫吧!”皇贵妃倒是不想继续搅和了。
“皇贵妃娘娘请稍等,不知娘娘脸上的伤可好了?妾身一直惦记娘娘脸上的伤,妾身这有上好的珍珠膏,一会命人送到娘娘宫里去!”
这明显是不会好意的询问,我见那皇贵妃隔着面纱摸向自己的脸,明显一副被人戳到痛处的苦楚,难道她脸上有伤?
“不用劳烦了!”语出委屈。
“娘娘何出此言,女为悦己者容,特别是宫里的女人,脸毁了,一辈子也就毁了,难道娘娘就在宫里耗着,打算一辈子永无翻身之日吗?”
皇贵妃黯然伤神,差点哭出来,“只是这道伤疤早已烙下,便无法挽回!”
见状,倒是让那几个妃嫔得逞了。
实在是太过分了!见我不好欺负,就转向个性比较纯良的皇贵妃,若不是不晓得这件事的始终,我怎会任由皇贵妃落人话柄任人欺负,这皇贵妃虽然鸡婆,我进宫以来,都是她单方面的嘘寒问暖,只不过她生性单纯,虽然长了年纪,倒也不长心智,总是一副少女心,自然不适合宫斗,我想她这脸恐怕也是被人害了,想毁容是吧?好啊!我可以成全这些女人!
我挥一挥衣袖,催促皇贵妃快快离开,躲得远远的观察这些女人的下场。此时,亭中的尖叫声早已此起披伏。
“天啊!娘娘,好多蜜蜂啊!小心——”太监的尖叫声。
“天啊!我的脸!”
“啊——别蛰我,哪来的蜜蜂,一定是辕纤雨那贱人!”
“救命啊!”妃嫔的惨叫声。
听上去是挺惨的,这几宫的妃嫔再也无脸出宫门了。
宫里头是最藏不住事的了,这一闹,恐怕堪比“蝴蝶效应”,消息以迅雷不及之势传遍各宫,就连皇帝身边的公公也得到了消息。
“叽里咕噜的都说了些什么?”皇帝发问。
“启禀皇上,刚在御花园发生了点事!”公公这下为难了,这皇帝平时也不怎么管后宫的事,但此事涉及辕纤雨,是皇上极为看重的人,为难,的确很为难!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凌霄帝也看出了点端倪。
没办法,太监将刚刚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下!
皇帝眯起了眸子,“把人给朕叫过来,朕要听他原原本本地复述一次!”
听完之后,皇帝的脸色更不好了,“将这几个嫔妃废位,打入冷宫!”皇帝做出了决断。
好吧!这实在令人始料不及啊!太监抹了抹头上的汗。
皇后那边消息自然不会慢,才听说辕纤雨捅出了娄子,闹了那么一场,无疑是打了她的脸,后脚消息又传出她手下的几个人被皇帝废了位打入冷宫之后,简直是要气成内伤,懊恼手下这些没用的东西。
二皇子凌晨这边自然也收到消息,为了保护自己的母妃,他自然得留心多一点,又不是不了解自己的娘亲。就连侍女,凌晨也安插了许多,把这凤羽宫里里外外包个密不透风,以免自己的母妃被人陷害。
“母妃最近可好!”
“娘娘最近与辕纤雨作陪,心情是愉悦了不少,身子也舒爽了许些!”
“既然辕纤雨替我当了一回刽子手,那这次我便不必再忍了!”他不再是那个一味退让的无知孩童了,早早,他就建立起自己的势力,一忍再忍,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他和母妃不会再收到任何屈辱和欺负。
消息传到宫外,引起了季小沐和叶芷柔的注意。
“小纤纤真是,自己在宫里玩得不亦乐乎,我也好想进皇宫里闹闹!”小沐托着腮帮子,愤愤不平。
“小沐,你也别恼,雨儿在宫里也不容易,我可是时刻担心雨儿会不会出事呢!毕竟这古代的后宫可不好混!”担心,非常担心啊!
另一边,“哦,过了这么些日子才闹出这一出,看来这辕姑娘进宫的确不是为了好玩!”顾绍梵依旧端着一副高深莫测的笑意,只是娶了叶芷柔之后,谈笑间多了几分真实和柔情。
“我倒是盼着辕姑娘早点出来,若是继续下去,怕是沐姑娘也会坐不住,到这凌霄帝的后宫去大闹一番了!”潘浩贤想想就觉得不妥,实际上也不是畏惧皇权,只是怕自己心尖尖上的人出事。
说道某个人心尖尖上的人,柯逸都快咬碎自己的大牙了,他知道辕纤雨孤寂无聊,若不是那段日子他有要事不能作陪,他是定然不会然辕纤雨把自己弄进宫里去的!
顾绍梵和潘浩贤看了沉着脸的柯逸,实在是无奈,他们是无辜的,有必要一直摆着这么恐怖的样子吓唬自己吗?辕纤雨啊辕纤雨,最好不要出什么事,怕是有人比季小沐更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