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强师兄!你出关了!”一位在一旁扫地的僧人,惊喜的问道,原来这小和尚乃是玄灵寺最强神僧灵尊的关门弟子,玄福强!
“恩!师傅呢?主持师伯呢?”玄福强眼睛里的沧桑挥之不去,语气没有任何波动。
这僧人听到大师兄如此问自己,顿时有些期期艾艾的,一句完整话也说不出来,神色别扭之极。
玄福强眉头一皱,随后舒展而开,强装着镇定,微笑着说到:“师傅他老人家已经走了吧!”
这僧人也是面露心痛之色,悲伤之情油然而生,眼中泛起一丝泪花:“灵尊师叔半个月之前已经圆寂归天了,都是玄川这个该死的叛徒害的!大师兄你不要难过,我们一定要为灵尊师叔报仇!”
“冤冤相报何时了!阿弥陀佛!”
“主持师伯,您怎么来了,您来找福强大师兄的吧!我先走了,你们聊!”这僧人闻声看去,发现是主持师伯,眼睛一转知道其来意,恭敬的行了一礼,随后退去。
玄福强别过头去,不留痕迹的抹掉眼睛里的泪花,双手合十上前一步,恭敬的施了一礼:“师伯!”
“恩,福强,你知道你师傅归天之时最惦记的是什么吗?”灵溪点头示意,语气中略有所指的问道玄福强。
玄福强一愣,心里一紧,但还是颤声问道:“请师伯指点!”
“灵尊师弟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你知道当初师弟带你进山时,我是极力反对的,当时你身上杀戮太重,仇恨之心蒙蔽了你的双眼,像你这样的人会危极我寺根本,不过师弟坚持,我也就没在追究,可是如今,你依然对尘世放心不下,修炼我门派以外的武功,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报仇的根基吗?”灵溪声色俱厉,出口怒斥道。
“我……”
没等玄福强说完,灵溪便打断他的话:“我什么我!因为游龙棍,你师傅已经劝说你多少次?还要我说你吗?你对这尘世如此放心不下,为何还要来我玄灵寺?知道你师傅为什么赐你法号福强吗?首先就是希望你可以忘记过去,以后要幸福的做一个人,这样才会成长,才会变强,你对得起你师傅的一片苦心吗?”
“弟子错了,弟子知道错了啊!”玄福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抱头痛哭,两只拳头不时的狠狠砸在地面上,鲜血顺着指缝间流到了地上。
看着玄福强如此痛苦,灵溪也不忍直视,闭上了双眼暗叹一声:“阿弥陀佛!”心中对这孩子有着那样的不堪回首的过去也是十分惆怅,冤孽啊!师弟,如今你走了,我该如何教诲这孩子,我怎能忍心看着他如此的颓废下去?你本想渡他心结,可是如今却在他心里留下一道永不磨灭的伤痕!
“师傅啊!我错了,师傅!你听见了吗?弟子知道错了!”玄福强仰天长啸,声色凄厉,一滴滴泪水从眼睛里跳到地上,仿佛在嘲讽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一般!
“起来吧,你师傅在天之灵也不想你如此,走吧!跟我去见一个人!”灵溪细声安慰着玄福强,身体一转慢慢的行去!
玄福强抹掉眼角的泪水,可是悲伤痛心却抹之不去,一步一步的跟在灵溪身后,空洞的眼神不带一丝生机,如今的他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心已死,身皆不在!
二人来到一间客房,房间里整洁朴素,没有任何的装饰,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面容苍白,重伤垂危的男人,一头红色的头发萎靡不振的垂落在两鬓。
“师伯,这是?”玄福强不明白师伯为什么带我来看着个伤势严重的人,不解的问道。
灵溪眸子里闪动着的精光让人琢磨不透,心平气和的说到:“福强,这人乃是大凶大吉之相,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矛盾,不过这人心性如果不正,那对江湖便是一场浩劫,如果能善加引导,未尝不是苍生之幸啊,为师观他本性不坏,不过神魂却似有残缺,心魔根深蒂固,不如你助他一臂之力,帮他渡劫,你意下如何啊?”
“师伯,弟子何德何能?这么重要的任务,我恐怕不能胜任啊!”玄福强大惊失色,赶忙摇头拒绝到。
灵溪一笑,眼睛里的睿智不时的闪动着:“话不能这么说,佛法讲究万事随缘,我看你与这位施主有缘,不如等他伤好就随他去吧!”
玄福强面露犹豫,不过还是不确定的说到:“师伯,您不会是想赶我走吧!或者您是在试探我?才编制了这么一个理由,弟子真的知道错了,弟子这就自断修为,了却世间红尘,从此认真专研佛法,从此不再踏进世俗半步!”说着玄福强还举起了手,就要当着主持的面前发个毒誓。
“胡言乱语!善哉善哉!”灵溪板着脸,训斥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怎么会有如此想法,这十年的斋饭白吃了不成!”
“弟子错了!”玄福强低头认错,不过语气还是有些恳求:“师伯,就让我留在玄灵寺吧,我以后那也不去了,我求您了!”
灵溪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到:“江湖纷争不断,劫数难逃,你如今下山,正是大好时机,为了天下苍生,只有苦了你了!千万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厚望,你要对的起你师傅的在天之灵啊!”心里暗想:傻孩子,你以为这玄灵寺就安全了吗?我这都是为了你啊!你千万要没事!无论如何一定要努力的活下去,为玄灵寺留个根!
“师傅,不好了,外面来了六个黑衣人,大吵着要我们把人交出去,否则就要杀我们鸡犬不留呢!”清音慌慌张张的推门而入,焦虑的神色中带着一丝不安。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得,任何草木皆属生灵,看来尘世中早已经对佛家忘却!福强,随我迎迎接客人吧!”灵溪当先一步踏了出去,恢宏正义的气息就这么散了出去,丝毫没有任何做作之情。
“当……当……”
山顶的钟声再次想起,数百名僧侣手持戒律棒,怒气冲冲的看着门外的六位不速之客,一个个恨不得将他们吃下肚去。
“小秃驴,就你这点修为,还是不要在我们面前卖弄了,赶紧回家问问你师傅,传授给你的武功是不是用来绣花的!”一位黑袍人脚底踏着一名小和尚,口中出言不逊,其他几名黑衣人听后皆纷纷大笑。这名黑衣人话锋一转:“老子今天来不是为了别的,我们的仇人,被你们藏起来,赶紧交出来,看在你们一辈子行善积德的份上,老子饶你们一条狗命,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说着一脚踢在小和尚的身上。
“放肆!”一声气势磅礴的声音传来,声未至,人先到,浩瀚混厚的掌力向着黑衣人袭去,黑衣人瞳孔一缩,急忙退后三步,这股真气似乎并没有乘胜而追,就这样消散在空气里,黑衣人心里一惊,好精准的控制力!抬眼望去,一名二十七八的和尚正扶着刚才自己踩着的小僧人,目光愤怒的瞪着自己!
“阁下修为混厚,想必是这寺里名望极高的大师,却出手偷袭,手段是否过于卑劣了呢?”黑衣人似笑非笑,眼神里丝毫没有将这小和尚放在眼里!
玄福强神色一沉,开口说到:“跟狗何须讲道理?”
黑衣人目光如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玄福强:“你骂我是狗?”
“我没有骂你啊,我在骂狗!”玄福强眼睛一眯,尖锐的目光盯着黑衣人,没有丝毫退缩。
“你骂狗,看我做甚?”黑衣人语气不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大打出手。
玄福强没有理会他,神色装作疑惑的样子:“咦,哪里的狗叫啊?”回头对着寺里的僧人说到:“你们听见了吗?”
“听见了!哈哈哈……”整齐的回答,似乎在嘲讽黑衣人的白痴一样的脑子。
黑衣人怒火攻心,咆哮道:“你找死!”
玄福强也是怒气冲冲,二人仿佛针尖对麦芒一样,飙升的气势意味着二人随时都有可能一场大战。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