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茶馆里到处都在讨论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众说纷纭,各种版本层出不穷。
一座还算比较清静的酒馆里,三五成群的围城一桌。
“嘿!朝凤城最近发生的大事,你知道不?”说话这人面色苍白,身体瘦弱,看看来是气血不足,体弱多病。
“呦!看来兄台是知道些什么了?不妨说来听听?”一位书生打扮的黄衣少年接来话茬。
先前开口的兄弟略有深意的一笑:“那此事就说来话长了,呵呵。”
这黄衣少年正是霍西扬,他平常嗜酒如命,如今安稳下来,如何不来酒馆畅饮一番。
霍西扬抓起一坛酒,手腕一扬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招来小二,神态略显醉意:“在给我上两壶好酒,上等牛肉一盘。”
小二应声而去,霍西扬一手抓着酒坛,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笑道:“兄台不如过来,我二人边喝边聊如何?”
这人听后,面色一喜,暗道抓了个冤大头,表面装作犹豫的说道:“如此恐怕有些不妥,多谢公子美意了。”这是他惯用手段,先吊起人的胃口,在假装推辞一番,然后对方再三恳求,自己既蹭吃蹭喝又不会落了面子,像他这种人江湖中多的是了。
霍西扬心底冷笑,表面依然笑呵呵的,可是眼神中却射出一丝森寒之意,如同凶残的恶狼一般,口气似商量但不容人拒绝:“兄弟还是过来说,我这人耳朵不好使!”
这人受霍西扬眼神震慑,面容显得更苍白了,知道对方不是自己轻易可以得罪的人,听话的说到:“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快说说,昨晚发生了啥?”霍西扬想起昨晚的事情就忍俊不禁,要不是这里人太多要就捧腹大笑了。
这青年清了清嗓子:“听说几日前李家家主看上了江教主的小妾,二人为此争执,大打出手……”
没等说完,霍西扬一口酒喷了青年一脸,满脸的黑线,疑惑的问道:“啥?”
青年以为霍西扬不相信自己的话,抬手发誓道:“我说的句句都是事实,他俩是因为一个女人打起来了啊!”
霍西扬心中笑意更浓了,还有没有比这个更加不靠谱的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小妾?女人?我真是醉了,我没喝多少酒啊?顿时心凉了一半,还以为他真的知道呢?两手一扶桌子,故作大怒:“一派胡言,滚蛋!”
这青年心底有苦说不出,我就想混口饭吃,本以为宰了个大头,可谁知是个狠角色,看来今天不宜行骗,还是回家喝凉水吧,随即脚底抹油,溜了。
阳光轻洒在地面上,碧蓝的天空上,云卷云舒,惬意非凡。
霍西扬已经在这酒馆喝了小半天,桌上的空酒坛一个又一个,正当他想问店小二在要酒的时候,眼神注意到门口的一位十一二岁小乞丐,脏乱的面庞也掩盖不住相貌的俊美,仔细观察,才发现这应该是一个女童,这孩子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迷人之极,可眉间的一抹屈辱却怎么也掩饰不掉。
霍西扬一直在盯着她,看她的动作,看她的神态,这孩童仿佛不会怒一般,每一个进出酒楼的人有的对他拳打脚踢,甚至有的对她吐口水,她的笑容依旧没有变过。
这孩童,就那么跪在那里,有好心的人会施舍一二,有的人不仅不帮助,还以凌辱她来取乐。
霍西扬两手撑着桌子站起身来,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摇摇晃晃的直奔这孩童走去。
“喂,小叫花子,你在这里乞讨,妨碍了本大爷的雅兴了,还不滚蛋!”霍西扬仿佛如调戏民女的的恶霸一般,神态飞扬跋扈尽展。
周围的人纷纷小声指责,交头接耳,但就是没有上来劝阻的。
霍西扬看着众人,心底一哼,装作不耐烦的说到:“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你找死啊,赶紧滚!”
“大爷,我只是讨些食物,您何必跟一个臭叫花子过意不去呢?!”乞丐灿烂的笑容依旧没有消失,这孩子的笑容很自然,对别人给予自己的欺凌丝毫没有发怒,丝毫仿佛自己天生就该受人凌辱一般。
“你这贱种,少和我说话!我让你滚蛋,就赶紧滚,看你一眼都烦!”霍西扬的表情简直绝了,如果杨寻在这里,一定以为这才是真正的霍西扬。
“呵呵呵,大爷让我滚蛋,我滚就是!”这孩童笑容更浓了。
“慢着!”霍西扬说着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随即冷哼到:“大爷高兴,赏你一口酒喝!”
这时就连本性最恶之人都看不惯了,出来劝解到:“你这人怎能如此不讲道理?何苦为难一个乞丐?”
“怎么,你想出来打抱不平?”霍西扬眸子里寒光闪动,语气逼人的说到。
看着霍西扬阴狠的目光,出来调解之人脖子一缩,又吓了回去,口中自言自语的嘟囔着:“疯子!”
只有这孩童眼睛里射出异样的神采,因为她刚刚的目光观察到,这人并没有吐口水,只是表面做做样子而已,他笑容依旧,目光探向霍西扬。
“你瞅啥?”霍西扬心中赞叹,这孩子不仅悟性极好,而且隐忍力超凡,这样的人如果遇到贵人,一定成为人中之龙,就让我做一次好人吧。
“大爷,小的这就滚,不知道滚到何处大爷才会满意?”
霍西扬沉思了一会,状似思考,其实是在考虑要不要让她踏上江湖这条不归路,虽然这孩子现在受人欺凌,可是性命无忧,如果走进江湖中,那么每天过的可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你有本事去神月阁门口去要啊!你这死叫花子!”罢了,就帮他一把,以后的事情谁又能知晓呢?霍西扬目光变换,摆手道:“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了,赶紧走,别打扰我喝酒。”心中一叹,我就帮她一把,做个引路之人好了,至于后事就交给杨寻他们吧,我心愿你扶摇直上,可是你也要努力前行!
围观的众人纷纷小声指责这醉酒少年,你让人家去神月阁要饭,那不是找死么,神月阁是什么地方?别说去乞讨,就是整条街上都看不到一个乞丐的影子,你这不是把人家往火坑里推吗?这种恶人早晚会遭报应,这种人怎么不早点死,活在这世界上一天都是对道德的侮辱,众人心底恶狠狠的想到。
无论什么世界,规则都是一样的,欺软怕硬,如果打不过你,就在心底骂你,可是真正能出来说上话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霍西扬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凤凰怎么会和鸡斤斤计较呢?
回到自己的酒桌上,醉醺醺的喊到:“小二,在给我拿两壶好酒,本大爷要拿走,在路上边走边喝!”
小二可是目睹了这少年蛮横不讲理的样子,不敢怠慢,赶紧把酒取来,恭敬的送走这位爷。
霍西扬掏出钱袋,掂量一番,扔在桌子上,潇洒的说到:“不用找了,剩下的是赏你们的!”
话说这孩童,听闻霍西扬的话语,跌跌撞撞的向着神月阁走去,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不过她还是相信自己的感觉,心底的最深的想法一定不会有错,就算是错了也要认栽。
道路是走出来的,并不是自己通过乞讨要来的,做人还是要靠自己,她能感觉到,这醉酒少年对自己并没有恶意,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深意,这女童灿烂的笑容没有变过,眼睛一眯,睫毛仿若蒲扇般,不过眸子里的神采更加坚定。
“这霍西扬又去哪里了,这几日天天看不到人影!”温如敏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抱怨的说到。
“八成又喝酒去了,我如今才知道,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酒鬼,每天喝的烂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杨寻回头解释,迈到最后一节楼梯阶仿佛看到了什么,目光看向门口方向,口中轻咦一声。
“我去!”温如敏顺着杨寻的目光望去面容也是一惊,因为他们俩个都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