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着过去去入席,
奶奶打开话匣子。
听说男人有毛病,
东河崖里看仔细。
锅屋里,这老娘俩在说着闲话,奶奶向孙子媳妇传授两口子上床的知识。堂屋里,爷爷和孙子谈读书,他们也是在等着锅屋里的那两个人过去。圣德爷爷的酒已经温热了,还没见锅屋里的人。他就对王学奎说:“你去看看,她们怎么还没来?叫她们快过来!”
王学奎麻利地站起来,从堂屋门口里伸出头来,大声说:“奶奶,爷爷叫您快过来!”
陈玉梅知道爷爷是在等着她,就说:“俺在这里烧火馏馍馍,您喝就是!”
树老根多,人老话多。圣德家奶奶话匣子一打开,就像闸失了灵的下坡车,想收也收不住。她顾不得催陈玉梅去喝酒了,兴致勃勃地说她两口子年轻时候的事。
圣德家奶奶姓韩,名叫韩菊花。她和圣德爷爷结婚时,圣德爷爷十六,她十八。
十六岁的王圣德高大帅气:眉清目秀白杨树,条干挺拔无虬枝。鼻直口方元宝耳,五大三粗好身体。
十八岁的韩菊花真像是九月八的鲜花:粲粲黄金裙,亭亭白玉肤。樱唇滴处酥融雪,粉靥羞时涉泛霞。
韩菊花家住长峪村,与王家沟近邻。有人提媒的时候,一说就认识。双方的人品、家庭情况,可以说是门当户对。两下里都很同意,这就不要犹豫了,看了个好日子就订了婚。
不订婚时什么事都没有,这里一订了婚,那里的事就出来了。当着韩菊花的面,谁也不说别的。可背地里嚼舌根子的,说什么的都有。
有一天,韩菊花正坐在大门外梧桐树底下纳鞋底。她最亲近的闺友,也拿着鞋底提着板凳来了。他的这个闺友刚出了嫁,回来过娘家。既然是闺友,那就无话不拉。说她婆家的事;说她丈夫的事;说她和丈夫晚上睡觉的事,三说两说又说到了韩菊花的婆家那里。
她听说韩菊花的婆家日子过得很好,王圣德长得也不孬。可就是一件,他的耩铧子又小又细,很可能耩地的时候深不下去。那种子掉在浮皮儿上,不发芽;不生根儿;不长苗儿;不打粮食儿。
“那不是好说的,买个好的换上就是!”韩菊花听着这些不三不四的话,不轻不沉地堵了她一句。
“你说得轻巧,这个么儿怎么换?”闺友的表情十分严肃,绝对不是开玩笑。
韩菊花心里沉甸甸的。她回到家里,把闺友的这些话说给母亲听。母亲一听,脸一下子就变了。从这里过来的人,谁还不懂得?晚上,母亲又把这个话对韩菊花的父亲说了。父亲当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他这老两口子愁得一个晚上没睡好,想出了一个办法。
第二天,韩菊花的父亲就找人捎信让王圣德来他家干活儿,帮着他挑石头垒猪圈。信一到,王圣德立马就来了。大热的天,干了一阵子活儿,王圣德就大汗
淋漓气喘吁吁。韩菊花的父亲见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对他的闺女婿说:“您姐夫,咱不干了,上东河崖里洗澡去。”
王圣德热毁了,当然很同意。就拿着肥皂、毛巾,爷儿俩一前一后向东河崖走去。
到了河边,他们都脱了裤子跳进水里。韩菊花的父亲眼睛不看别处,目不转睛地盯着王圣德的腚沟看。好家伙,就像是小擀饼轴儿似的,又长又粗。这还是软和着,要是硬起来,那不就成了大擀面杖了?
他越看越高兴,就对王圣德说:“您姐夫,你在这里好好洗洗,好好凉快凉快,我得家走有点事儿。”他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小跑着往家里赶。刚到大门口,就对他的老婆和闺女说:“都放心吧,真够使得!”
结语:
烧火馏馍馍,就着讲故事。
闺友过娘家,透露坏消息。
男人个子大,耩铧子太细。
父母共操心,热了去澡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