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不是鬼推车,
牲口病了去上学。
兽医治病防病好,
六畜兴旺人欢乐。
夜深了,一仙一凡读背犹酣。忽听得一声猪的啼叫,举目远眺,发现在大路的尽西头,有一个人推着一辆独轮车向他们走来。在这个时候,在这种环境里,哪来这么一个推车的?他的车子上推的是什么?
以前,邻村有一个张老汉,他以赶集卖菜为生。有一年冬天的一早,天还不亮,他就起床了,先把屋内的白菜搬到架车里。这种车的车厢是木制的,人拉着它才能走,在这石峪集周围农村里,这种车很普遍。待他把架车装满了,天还不亮,为了赶早集,能占个好地方,就顾不得天黑,他拉着架车,用手电筒照路,朝集市的方向赶去。
在去集市的路上,有一段上坡路,在平时他拉着架车来到这段路上,都必须要过路的行人帮他推车,才能过去,可是今天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天还不亮,路上根本就没有行人。他拉着架车,使劲地往坡路上爬了几次,却因为拉车的力量不够,又退了回来。这时他已累得满头大汗,想抽一锅烟歇一歇,再使劲拉车爬一次坡试一试也许能爬上去。
想到这里,他从衣兜里掏出来一个小旱烟锅和一些烟沫,并将这些烟沫装进烟锅里,点着抽了一会儿。等他抽过烟,歇足了劲,又开始拉着架车,重新往坡上爬。就在他艰难拉车的时候,突然感到架车轻了很多,似有人在架车后面帮他推车。他扭过头朝后面看了一下,看到一个灰衣老头正在架车后面使劲地帮他推车。他朝那灰衣老头感激地笑了一下,说:“老哥,谢谢你了,这一车白菜是咱自己种的,待会你拿走两棵,偿一尝鲜。”
那灰衣老头听到他的话,也不应声,只顾一个劲地给他推车。他见那灰衣老头没有搭理自己,也没有往深处想,只顾用上浑身的劲用力地拉着车朝坡上爬去。
过了一会儿,他又扭过头朝那灰衣老头仔细地看了一眼,发现那灰衣老头的身影很眼熟,像是他们村里几年前得病死去的刘老汉,而且刘老汉死后,就葬在这个坡路的附近。
“难道是他的鬼魂来帮我推车了?”
这时候,他感到一股莫名的毛骨悚然。随后又一想,可能是自己看花眼了。他根本不是刘老汉的鬼魂,只是一个过路的热心人,可不能错怪了这个老哥的一番好意。这样想着,他也不感到害怕了,就浑身轻松地拉着架车往土坡上爬去。
等爬过土坡后,天也亮了。他停下架车,要从车上拿两棵白菜,来感谢一下那灰衣老头。就在他转身去找那灰衣老头时,发现架车后面早就没有了人,他想,那个灰衣老头可能是回去了。
这时他看到有一个年轻人骑着自行车从他后面赶来,就问那年轻人,见没有见到一个灰衣老头。那个年轻人摇了摇头说,这一路上他没有看到别的人,却在坡那边的一座坟前,看到了两棵白菜。
张老汉听说,就撇下架车,跑过土坡那边去看个究竟。等跑到土坡那边,他看到自己的两棵白菜正摆放在刘老汉的坟前。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满头直冒冷汗,心也怦怦地直跳,原来刚才给他推车的灰衣老汉就是死去的刘老汉!
刘老汉这人,生前就是个热心肠,做事从来是实实在在。让他拿两棵白菜尝鲜,他帮着张老汉推了车后,就自觉地拿了。
王学奎陈玉梅看看推独轮车的人越走越近,在这深更半夜,可不能是刘老汉又要到哪里去做好事。王学奎和陈玉梅都仔细地看着来人,等那人走到了近处,看清楚了。推车的不是刘老汉,而是李奉伟的父亲李书文。只见车子的一旁绑着一个粪篓,粪篓里盛着一个小猪。
王学奎和陈玉梅都站起来,和他打招呼。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说他的小猪病了,他这是去找人给小猪看病去。他要找的不是别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兽医王学奎。王学奎来到这里,也和在王家沟是一样,一面给学生上着课,一面给乡亲们的牲畜看病。常常是他在教室上课,校院里就有许多的人牵着牛羊等在那里。
有一回,被钱敬标去检查看见了,他气得七窍生烟,吼道:“这里是学校,不是兽医站,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乡亲们当然不怕他,和他顶嘴说:“这是俺的学校,俺是来上学的!”
但是想一想,在校院里等着是不行,一是不卫生,也妨碍学生上课听讲,也就气哼哼到学校的大门外面去等。近两年来,王学奎给这里的马、牛、骡、驴、羊、猪、狗、猫、鸡、鹅、鸭、兔防病看病,救死扶伤,解救了许多乡亲的燃眉之急。
他不但给牲畜治病,还教给大家为畜禽防病,让山乡家家户户六畜兴旺,鸡鸭成群,牛羊满圈,财源滚滚。
王学奎这兽医声誉响遍石峪山区。今天晚上,王学奎和陈玉梅正在月下背《教学常规》,李奉伟的父亲李书文用独轮小车推着他的病猪,准备去找王学奎就诊急救。
结语:
夜深仙凡忙,猪叫独轮车。
灰衣热心肠,白菜很自觉。
兽医名气大,牛羊来听课。
治病讲防病,六畜多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