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了显本事,
同行之间互照顾。
仙凡配合内助贤,
拿着片子做手术。
真相大白,华佗很想当时就给它把针拔出来。这针是竖在那里,针尖就在皮里肉外。只要用钳子把它蹄叉底下的皮一压,那针尖就可以露出皮外,不用动刀子,只用钳子就轻而易举可以把针拔出来。
但是,该谁做的活儿谁做,这个活儿他不能做,越俎代庖是不行的。有个很好的借口,玉帝有旨,查出了毛病就算完成了任务。到此止步才恰到好处,他偷着做了像怎么着?他得把这个手术留给王学奎,让他顺着现在的路子走下去,把这根针拔出来,各方面的事儿才和谐,才好说话。反正这不是多么要急的事,针鼻子朝上很老实,早一霎晚一霎拔没有关系。
为了让王学奎手术做得简单,也为了让黄犍少受罪,尽快康复重返劳动岗位,解四队春耕燃眉之急。他的手指头就又动了一下,按了一下摄像的按钮,一张“针扎蹄叉”的图片儿就拍出来了。
神仙做事不但技术高,而且想得周到,想得长远,医德高尚。医之大敌,同行相忌。王学奎、王美玉、华佗三个医生给黄犍看的这病,可以说是搭成了人梯,前赴后继,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这与世俗“同行相互嫉妒,相互排挤,互不信任,毁人抬己”的腐朽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袖珍ⅹ光机拍出照来还真清晰,二号缝衣针的长短粗细以及所在位置都标着数字,让人一目了然。华佗拿着片子,告别了在场的神仙,来到了王家沟小学。他找到了正在办公室批改作业的陈玉梅,对着图片把手术方案说给她听。说完后不作停留,马上与两个徒弟打道回府。
时间一到,打铃下课。课间,陈玉梅又把图片和华佗的介绍转达给了王学奎。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王学奎不敢相信,陈玉梅只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他。李春桃也随声附和,作了补充,把陈玉梅如何为他着急想的办法,她如何欣喜赞成等也说了出来。这让王学奎更加激动,更加体会到了“妻贤夫祸少,表壮不如里壮。”“贤内助”“成功男人后面的好女人”等这些说法的真实性。
还没等放学,王学奎就拿着片子,背着兽用手术工具箱来到四队的场院。场院里冷冷清清,只有刘玉武老汉在忙着给黄犍用艾蒿灸蹄子。当然,华佗来这儿给牛查病的热闹场面他丝毫不知情。王学奎有了图片上提供的信息,胸有成竹。他让刘老汉给他抱着牛蹄子,他用镊子夹了酒精棉球,把蹄叉底部擦干净,局麻后轻轻按下去。
蹄叉底部软组织处的皮肤尽管又厚又结实,可按下去以后,奇迹还是出现了。一个尖尖的金属物,从一个小小的已经像是愈合了,不易被人发现的小孔里钻出来了。越使劲按,尖头钻出来的越长。再使劲按,已经按到没有余地了,他才很小心地用钳子把暴露出来的部分夹住。
这时候,使劲大了是不敢的。这缝衣针是钢制的,特别的脆。它又那么细,在牛蹄子里呆了那么久,要是夹断了那就麻烦了。使劲小了呢?当然更不行,牛蹄子这地方的皮肉有多硬?那就不能把它拔出来。他只有试探着,恰到好处地夹住。
开始拔了,他又怕黄犍不配合。他对黄犍说:“黄犍,我给你拔钢针,你可要坚持住!你要是乱动,把针弄断了,那就麻烦了。那就得给你开刀,开刀比这个还费事!”
说时迟那时快,王学奎用力往外一拔,整个针一下子被拔了出来。黄犍的身子一哆嗦,但是,它的蹄子却丝毫没有动。接着,一股鲜红的血从针眼儿里涌了出来。王学奎马上用酒精棉球给它堵上。
堵了好一阵子,王学奎才把棉球拿了。又给它在针眼上敷一些磺胺结晶药面儿,用纱布包扎起来。刘玉武用手一拍它的肩膀,它一下子就站起来了。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这一回黄犍蹄子上的病才算是除了根。只要稍事休息,它就可以下地拉犁了。
结语:
目标只一个,同行搭人梯。
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
毛病查出来,还又拍片子。
手术路铺平,按图索骥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