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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相见亦分离

修真之路,如江流奔海。假如将人生看做一场旅行,那这群修真人,在这个世界的定位就如同江河,他们一生都在朝着大海奔波,不想干涸,大海是唯一的选择,而他们的大海,便是仙界。

有时,河边的小动物会去计算河水的流速,较它们而言,擦肩是长长的眺望,而较江河而言,那也只是一眨眼,甚至都及不上,相见亦是分别~这也怪不得他们的匆忙,因为时间是一个标尺,更像是一个枷锁,如果不早些进入更高的境界,消亡,是唯一的可能。

普通人的寿命最多在百年左右,修真者,到达结丹期以后能拥有两百年的寿命,元婴期以后有五百年寿命,渡劫以后便能拥有三千年,三千年,不成仙便成土。这还没算上随处可见的意外~

一只刚刚化茧的小蝴蝶,它的感官还没没适应身份的改变,一边思考着人生,一边盲目的飞着。

它来到一个鲜有人烟的山洞,还好蜘蛛网破了两个大洞,不然懵懂的它估计今晚就成了墙上蜘蛛的美餐了。

洞里,有一个布满灰尘的雕像坐在那里,看外形,应该是一个长相不差的少年,蝴蝶感觉不到他的呼吸,所以肆无忌惮的飞到雕像的鼻子上……

“啊……嗅!”随着蝴蝶的落下,雕像居然打喷嚏了……这可把小蝴蝶吓傻了,它赶紧朝着洞外飞去,脑海里,有声音告诉它,眼前这种形状的生物很可怕!因为慌忙,刚好撞上了蜘蛛网。

“几年了?”雕像身上的灰尘慢慢散开,下面的灰甚至已经结成了土跟衣服都连成一块儿了,随着这些灰尘的清除,一个全身裸露的男子从雕像中走出来,他正是天其!

看着周围的环境,天其大概知道,自己的这次闭关经历了十年!十年的时间啊,可是他也并没有多少感觉,十年前从启汶那里回来他心中渴望站在高处的心理就愈之强烈,所以想了好久以后,才有了这闭关的决定。

十年的时间里,天其自身修为并未提升多少,计划中,他是想要将神识,修为及炼丹术都同步发展的,可当真正做起来,一切与自己想法的落差还是太大了!修为提升到灵寂后期以后就很难再进寸步,神识却提升了不少,那炼狱十八篇如今已经练到第八层。逍遥决等其他法决都有所成就。体内的金丹修炼的近乎完美,金丹内的黄竹也长得更加结实些。炼丹术,也沉淀了不少。这十年,也算是收获不菲。

“与我相见,也算是一种缘分~听说佛道讲究因果,你我之间是否也存在着因果呢?”这寂静的山洞,蝴蝶挣扎的声音显得格外明显,天其稍一挥手,便解救了那蝴蝶,它慌忙的离去,走时也曾回眸,或许这真是一个因果。

拿出冥鼎,再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些草药,本来,他是想要先去见一下启汶,但一想到他那性格还是算了,除非自己把练好的丹药递到他跟前,不然,去了他也顶多挤出几句话。小黑跟小白现在在启汶送的那个储物戒中已经待惯了,之前的储物戒天其就单纯的用来装些草药什么的。

这十年里,虽然没有练过丹,但是十年前启汶炼丹的手法却在脑海中回味过无数遍,现在上手,也轻松了多。冥鼎器灵已经在沉睡,这十年里都没有一丝动静。过了些许片刻……丹成了,这是一颗聚灵丹,虽然比不上启汶炼的,可也有了八成药力,比之炉炼制的那颗醒目丹也不差分毫,这并不是说天其炼丹术超越炉了,因为当初炉炼制醒目丹的时候只是随意炼制的,他的实力,天其也未从知晓。

拿着练好的聚灵丹,天其来到启汶的洞府,这里的一起都没有一点改变,守门的弟子说师祖出去办事了,天其便在原地等候,对于启汶的情感是复杂的,刚来药王谷,对他还存在很多的抱怨,后来经历的那些让抱怨消灭,可如今,对他也谈不上多么亲切,只能说他是个合格的引道者。

不久,启汶回来了,见到出关的天其,启汶面露笑容,对于这个弟子,他总得来说还是满意的,不急不燥,肯学习,肯研究……

“鼎,你来啦~”启汶笑着对天其说道,这是他第一次对天其笑,但他上一次微笑不知道是多少年前。

“弟子出关了,拜见师尊~”见到启汶的笑容,天其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虽然接触的不深,但感觉却不受时间的限制,他能感觉到能让启汶微笑的事情是有多么的少,而且这种和蔼而亲切的笑容天其太久没有经历了,那一瞬间,居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意识到自己的笑,启汶也都感觉到奇怪,他过来摸了摸天其的头说道:“你很好……没有让我失望~但修炼之途,单纯的闭关不算是一个好的选择,再过些日子你就出去历练吧……此生为人,当历经人世百态,大道之光远而近,近而远~”

启汶的语气让天其听的陌生却很舒服,是太久没有见着,或者是因为现在他对自己的态度改变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从此刻起,天其心中对这师傅的位置算是认定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没有曾经的回忆,有个师傅也是很满足了。

“师尊请看,这是徒儿炼制的聚灵丹!”天其将炼制好的聚灵丹递到启汶跟前。

其实按照启汶的境界,天其这十年来的一切变化都在他见到的那一刻洞察,自然包括这丹药。这也是他能够欣慰一笑的原因。他接过丹药对天其说道:“嗯,七纹,已经很不错了~为什么不刻上丹纹呢?”

启汶接过丹药的那一刻,天其的心里是忐忑的,生怕他说出不似夸奖的话,那句不错让他心里一暖又一凉,他语气尊敬的回答启汶:“不知师尊所言七纹是何意思?丹纹……弟子第一次炼出超过五成药力的丹药,急着给师尊看……还没来得及刻上~”

“所谓几纹只是对丹药药力的解释,七纹便是七成药力,这只是炼丹师之间的术语,你刚刚才炼成一颗五纹以上的丹药,不知道也正常,回去多看看书就知道了,既然你还没有刻丹纹,今日就在为师这里刻了吧~为师很好奇,你将丹纹立为何形!”

“是!师尊!”天其高兴并紧张着……刻丹纹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本来,天其对这刻丹纹并不是多么的在意,丹纹,充其量也只是身份标识,但要是在成丹上刻丹纹多少会影响一些丹药药力,刻了还不如不刻的好。上次启汶给自己重炼的十枚丹就没刻丹纹,但眼下,启汶这么说,自己不刻怕是不行了,但刻什么好呢?启汶赐名鼎,要不就在上面刻一个鼎?

天其说干就干,化灵力为细刃,本就书生,何惧作画~

“你在干嘛?”启汶见天其那灵刀将下,舒展的眉毛有些收缩,话语里也透露了一些不满。

“回……回禀师尊,弟子想刻一个鼎为丹纹~”被启汶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天其小心脏一抖,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不是问你刻的什么,丹纹是这么刻的么?”启汶从随地炼药,手法熟练速度极快,虽然炼出来的只是一个简单的丹药,但远远的,不难看出,那颗丹,绝对是十纹丹!紧接着,他用灵里化为一张纸模,在纸模上画了一个很是别扭的瓶子~接着将灵力所化纸模打到丹药之上,在引用灵火一烤,丹纹成。

“会了么?”启汶的眉间距又减少了一些距离,他将纹好丹纹的丹药传到天其跟前。

“谢师尊教诲,弟子会了!”天其震撼且惊喜这种方法,原来丹纹是这样刻成的,这样的话不仅不会影响药力还能对丹药起到保护作用,实在妙哉!

“书是死的,人是活的,炼丹师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丹纹一旦选好,这辈子都不允许更换,这是不仅仅是个身份的标识,你要刻什么丹纹,为师不限制你,刻你最想刻的就是了~”启汶才想起,自己当面传授天其的东西实在太少了,那炼丹术上的内容有些太过于死板,也不怪天其并不知这丹纹的刻法。

“是!师尊!”启汶这么一说,天其心中也算是放开了,他对鼎的感情没有多深,刚才也的确是因为启汶所赐鼎名才想刻鼎,如今想想,是得重新审视了……毕竟这东西要跟随自己一生啊,还是得刻些有意义的。

刻什么好呢?炼丹为仙?为仙又是为何?其实都只是低层生命对天地枷锁的不屈,每个人都是蝼蚁,每个人都是主宰~就刻蝼蚁吧!

他仿照启汶,化出一面灵力纸模,接着很快画出一直蚂蚁的样子,再打到聚灵丹上,整个过程也算流利,这让启汶的眉毛再次舒展开。

“蚂蚁?倒是不错~你回去准备准备吧,在过几日就是门内比试,到时候你也去参加吧~趁着这个机会,你也该去外面走走了,光看前人经验是不够的,你要自己在生活中领悟……还有,走的时候,把你那俩伙伴也带走~”启汶在看到天其印上丹纹以后语气又恢复到先前的和缓,俩伙伴,自然就是指小黑跟小白,这两货早就混的熟熟的,天其闭关的这些日子可没少让炉头疼,碍于启汶早就打过招呼,所以他们才能一直在药王谷纵横。

“徒儿遵命!”天其讲完欲走,该说的想要的都已经有了,也是该走了,他有些不想等到启汶让他走的时候再走。

“急什么?还没交代完~你这次出去有三个任务,每个丹师都有属于自己的本命丹火~你现在用的丹火虽然不差,但作为本命丹火却不是最好的选择,此番出去,你自己看着办~这是第一件事,此事看机缘,不能得到也莫做强求~第二点,是关于修为,虽然你入我门下十年有余,修行速度也不算太慢,但为师希望你能更快,下次回来,我想看到已经进入到元婴期的你!第三条,活着!好了~你走吧。”启汶叫住要走的天其留下三个任务。

活着……?是啊,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天其心中有所感触也满满的温暖,这是启汶第一次嘱咐自己做事,这三条,他暗暗发誓,这三条一定要全部完成再回来!他朝着启汶一拜,说道:“谢师尊!弟子一定不辱使命!”

启汶点了点头,看着天其离去的身影,微笑着叹息:“你的一生……在你自己手中,生于死~为师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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