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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缚鹰老人

刚才还在叫嚣的‘燕赵双剑’早已销声匿迹,第五落英斜睨着台下群雄,众人被那恶魔般的眼神盯着,心中仿佛被一双无情的双手攥住一样,悸动的厉害,纷纷低下头,避免与他对视,但是即使低下头,闭上眼睛也可以感受到异样的氛围,四周静悄悄地,只有湖边柳树上似乎都是蝉鸣,叫的人心儿慌慌,肝儿惶惶,刚才大好头颅血洒空中的场景在眼前挥之不去,不禁埋怨自己为何鬼迷心窍不远千里来这兴元府,果然是红颜祸水,左右看去,见旁边人都是这般不堪,不禁慨叹,这真是执手相看泪眼,无语话凄凉。

鹰啼长空,随着一声大喝传来,“刀痴,莫要猖狂,我来教训你”众人抬眼间却看到一人一鹰已站在台上,那人弱冠之龄,粗布麻衣,头戴一个稻草编的倒三角帽子,脚踩一双草鞋,胸前挂着一支竹制短笛。那少年开口“刀痴,你竟然如此猖狂,可怕的是却没有人来教训你”,说完眉头微挑,转脸过来厌恶者瞅着他们,“就你们一群狗熊也要来争这个由头。”他这一说,到是勾起了多数人的羞耻心,他们大多是出道不久的江湖人,虽闯出了名头,却在此时被人落了面子,纷纷出言反讽,有的已经拔剑出鞘,第五落英却出声讥讽,“站在人群里,到是给了你们勇气,还不孬”。拾起了勇气的人,哪里经得住这样的讥讽,群情激奋,皆出言辱骂,剑光耀目,声势吓人,但是却吓不倒那弱冠少年,少年张开双臂,手掌略微向上,眼睛微眯,嘴角轻扬,似乎很享受的样子,说不出的轻狂。

一道飘零身影,十分炙热心肠,敢问谁狂,英俊少年郎。

忽闻身后风声鹤唳,少年身影一动向左滚去,再回头,却见刚才所站之处的那一角莲花瓣已归入尘土中,一把大刀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猛虎伏地,伺机而动。少年心下胆寒,怒声喝问,“刀痴,你忒歹毒了些,竟然暗下毒手”,第五落英怒瞪双眼,双手将天地斩举起,便欲再劈,少年飘身后退,拿出身前短笛,一股尖锐的古怪乐声传来,不似笛声,倒似鹰啼,天上的雄鹰闻声合鸣,声音凄厉,收魂夺命。见那雄鹰伏地急冲,众人脑袋一麻,虽知那畜生是朝第五落英而去,但那声势着实惊人,众人惊得一身冷汗。第五落英却不避锋芒,挥刀又至少年眼前,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少年却不慌张,一步一步地往后退,虽然刀势吓人,但是却沾不到少年半点衣襟,第五落英进一步,少年便进一步,第五落英加速,少年却如被风追逐的花瓣,风越大,花瓣却也越快。台下众人已然明白,这少年仗着身法高超,竟然在逗第五落英!

少年面漏嘲讽之色,吹奏笛音,指挥雄鹰攻击对方。那鹰爪如勾行如风,飞身直下,直取刀痴双眼。眨眼之间已至跟前,第五落英终于丢下了他的天地斩,伸手入怀,掏出一物,电闪雷鸣间,便已分出胜负。天上飘着的濛濛细雨也冲不散夹杂着的一丝血腥气,空中落下三根羽毛,带着点点红星,飘落在莲花台上。雄鹰悲鸣,在空中不停地摇摆,像是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少年悲呼,“那拉”,众人细看原来是雄鹰尾巴上的羽毛掉了,难怪飞行不稳。

“你叫什么名字”第五落英终于开口了,少年却不答话,飞身将雄鹰抱了下来,好生安抚,从怀中取出药瓶,将白色粉末倒在雄鹰尾巴上,才小心地将雄鹰放在地上,直起身来,便向第五落英冲去,身法诡异,竟然跃向空中,以雄鹰俯冲的姿势向第五落英撞去。

第五落英动了,挥动手中物,便刺向少年,如乘风破浪之势,众人眼中似乎看到了茫茫大海,惊涛骇浪间一道光芒破浪而出,即使以少年雄鹰之威,也不敢硬接此招,在空中就转身躯,竟然生生躲过了这惊天骇地的一招。

少年终于看清楚了那物事,竟是一只锥子,表面光洁如玉,透着青铜之色,第五落英便道,“还是第一次有人能逼我用这破浪锥”

少年耻笑道,“刀痴保命的招数竟然不是刀,真是天大的笑话”

第五落英一脸严肃道,“此锥名曰破浪,乃是一异人所有,我被他断掉无数宝刀,才有了这天地斩的诞生,这破浪锥是我人生的最大转折点,我便时时把玩,平日决不用此物对敌,却不料这雄鹰速度竟如同鬼魅,仓促之下,才下意识使出此物”

少年怒哼了一声,便取出手中笛子,再次劈向第五落英,第五落英心中黯然,便将破浪锥收入怀中,空手与少年过招,双方你来我往,没有武器的第五落英竟然不落下风。

对面阁楼上,肖蝶舞看着厮杀的两人,“第五落英若非杀人太多,必定是个君子”

大掌柜嘿嘿笑道,“连孔子都杀过少正卯,君子又怎么不能杀人”

叶飘零摇头道,“孔夫子杀少正卯是圣人诛小人”

小和尚却道,“佛祖割肉喂鹰,舍身饲虎,便是小人,就饶他不得么”

叶飘零道,“他虽然别具才干,但心术不正,危害国家,便要除去”

大掌柜忽然道,“这刀痴不用刀却已如此了得,怕假以时日,此人必是武林宗师”

肖蝶舞笑道,“这少年才是高手,竟然以弱冠之龄硬憾刀痴”

大掌柜说,“他携鹰而来,我大概猜出他的路数,再看他的武功,如鹰随影,便知这人定是‘缚鹰老人‘的后人”

叶飘零摇头叹道,“缚鹰老人是天下最痴情的人,他竟然恋上一只雌鹰,在雌鹰死后,终生不出俄尔辛草原,这少年只可能是他的徒子徒孙,却一定不是他的后人”

肖蝶舞轻叹,“缚鹰,缚鹰,不是人缚鹰,而是鹰将人的心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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