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锁,有一个相当古老的传说,据说在混沌时期,有位天机散人,自身修为早已深不可测,却尤其擅长制作符篆,天机锁便是其中一种比较闻名而被世人所知的符篆。
因为,此符篆可封存记忆,甚至可以自前世保留到今生,相当于让人拥有两世的记忆,也就是传说中的往生,这怎能不让人眼红,感到不可思议。
据说,多年前,曾有盖世强者身陨,以天机锁缚今世记忆,埋身荒宇,千万年后又诡异复活,但早已不是同一人,且修为低下,为世人所欺,妻儿也被恶人残忍杀死。机缘巧合之下,他的天机锁碎裂,重获前世记忆,顿悟己身,修为一日千里,后遂斩灭当世之敌,重归巅峰,称霸一方。
当然,传说也仅仅只是传说,早已无从考据。
“这傻小子体内的并非真正的天机锁,而是仿制品,应该能够封存五载岁月流光,也就是说他五岁之前的记忆都被人封存了。”阳丹子看出了端倪,沉吟道。
邪丹子亦点点头,表示赞同。
此时,萧宇浑然不知两位老者的谈话,他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境地。他首先看到的是一片鸿蒙的混沌,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声的世界。
“噼啪。”
随着一声轰鸣,天机锁彻底的碎裂了,而萧宇的脑海中却出现了一个青年男子,这男子生得丰神如玉,气度不凡,一袭白衣胜雪,更似临世谪仙。
男子名为萧逸,乃是萧族第八十一脉的府主。
萧族是大族,底蕴雄厚,人杰代出,有七七四十九座圣坛,九九八十一条支脉。
“哈哈,宇儿,我与你母亲商量了一下,今年定会让你去圣坛洗练经络,沐浴萧族圣灵液。”萧逸把此时已两岁的萧宇在空中抛了起来,高兴得像一个大孩子。
“夫君。”不远处,一道窈窕的倩影,轻唤萧逸,声音温和而甜美。
这是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女子生得眉眼如画,肌肤晶莹似玉,寻不到一点瑕疵,身穿一件绿裙,姿色举世无双。
“芸儿。”萧逸闻声,在萧宇粉雕玉琢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后,亦抬头望着那行来的璧人,四目相对,传递的是无限的温情。
女子笑靥如花,走得近了,娇羞的看了萧逸一眼,轻轻抱过萧宇,在他娇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有没有想娘亲?”叶芸儿柔和的问道。
彼时年幼的萧宇也在母亲脸上亲了一口,却留下了一些口水,咕噜着大眼睛,似是在思考,然后娇憨的道:“想了。”
幼时的萧宇天真而又可爱,在父母亲的怀抱中长大。
古冢内,萧宇嘴角划过一抹浅笑的弧度,暗想道:“这就是自己的父母亲吗?这种享受也就小时候才有吧?也或许是在梦中”
他依旧未曾醒来,沉浸在封存的记忆中。
见到此情此景,萧逸干笑了两声,柔声道:“宇儿已经两岁了,今年我们定要将他送入圣坛,让他洗练经骨,沐浴圣灵液。”
叶芸儿闻言,眉头微皱,道:“只怕是其他支脉会同往年一般,处处针对我们,想方设法的要占了咱们这一脉的名额。”
萧逸脸上露出冷笑,略有愠色,道:“萧族虽为一方巨擘,奈何各支脉之间勾心斗角,唯恐私利所不能占尽,这样下去,恐怕会出大问题。若非父亲当年遭人暗算,战死天外战场,我们这脉又岂会如此势弱?”
萧族在外人面前就如同一座不可翻越的大山,是古老的传承,曾在混沌时期出过无上的强者,威震四方。但只有内部人员才得知,萧族已到了日薄西山之境,虽然看似强大而又坚不可摧的家族,其内部早已分成了几派,其中尤以萧长青那一脉最为强势,若非不确定萧族族长萧飞鸿是否还活在世间,他们这脉恐怕早已将不顺从他们的支脉抹杀殆尽。
当初,萧长青的侄孙萧无涯也十分爱慕叶芸儿的倾世容颜,但奈何,她的芳心早已暗许萧逸,怎会爱上别人?所以萧无涯便怀恨在心,处处与萧逸这脉作对,不断的侵占他们的资源与领地,双方各有损伤。
五日后,萧族一年举办一次的“洗练大典”在各大圣坛举行,萧逸夫妇亦带着萧宇前来,想为萧宇争取一个名额,奈何七七四十九个圣坛,皆被萧无涯暗中威慑或是拉拢,没有一个圣坛愿为萧宇洗练,萧逸气的脸色铁青,拂袖而去。
三年时光,只在弹指一挥间,期间,萧无涯一脉联合其他诸脉,暗中碾压萧逸一脉,萧宇见到父亲整日愁眉不展,自那“洗练大典”后,脸上便不再有笑容,内心担忧,便蹑手蹑脚的跑到父亲书房门口,也想为父亲做点什么。
“什么?我脉五大老祖深陷九冥洪渊?二叔在边关殒落?十万子弟战死天外战场?”萧逸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雷霆震怒,把几案上的一堆书简一掌轰成粉末,吓得下方那名传信之人瑟瑟发抖。
这是他们这脉最后的倚仗,而此时却出现了最糟糕的情况。
“夫君,你打算怎么办?”叶芸儿在一旁红着眼睛问道。接着,她又补充道:“不管你干什么我都支持你。”
萧逸让报信之人先下去,自己则握住了叶芸儿的玉手,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不管五祖是生是死,我都要踏入那九冥洪渊,去寻他们,这是我脉的气运所在,绝不容有损。”萧逸道。
“好,我陪你一起去。”叶芸儿亦十分决绝。
“不,芸儿。你不要去,宇儿尚且年幼,离不开你,这偌大的萧府如今也是人心惶惶,你一定要留下来,打理好相关事务。”萧逸阻止道,他心里明白此行的凶险。
“可是…夫君…那九冥洪渊乃是一处混沌****时期的战场啊,那里有着难以计数的怨灵,是千古凶险之禁地。古书记载,漫长岁月以来,也仅有三人从那里进去后活着回来,但都出现了神经异常。遍布着诡异与不详……”叶芸儿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抱着萧逸的手又紧了一紧。
“够了,叶芸儿,你无需再多语,我萧逸一生不求人,这次仅求你保护好我们萧家唯一的一条血脉。”萧逸一把推开叶芸儿,大声道。
接着,萧逸顿了顿,柔声道:“芸儿,十年内,夫君若未能安然归来,你当再寻夫家。此生,是我萧逸对不起你,未能让你过上一天的安生日子,来生,我愿当牛做马报答你,你要照顾好自己,切不可做傻事。”
然后,未等叶芸儿缓过神来,他就披上了一副玄黑铠甲,手执长枪,英姿飒爽的向门外走去。
萧逸打开门来,却看见了躲在门口角落里的萧宇,他摸了摸他的头,无比温和的展颜一笑。
“宇儿,为父以后不能常伴你左右,你不要调皮哦。”
这也是萧宇这三年来,所见的父亲唯一的一次笑容,是那么的暖入心扉,也或许是最后一次。
“父亲。”萧宇声音娇憨的喊道,想要跑过去抓住父亲,但他却抓不住那个把他抛在半空中高兴得像个孩子的父亲,他们一家三口曾是那么幸福的在一起。
“父亲。”萧宇再次呼喊,但此时父亲已经走远,消失在长廊的尽头,豆大的眼泪自他的眼睛里落下,他刚刚听到了父母的谈话,幼年的萧宇极其聪慧,他知道,这一别,可能便是永别。
“你曾答应过我的,生死相依,此生不负。而你现在却要独自前去赴死。”看着萧逸远去,叶芸儿凄然道,像被抽走了灵魂。
那时他是彬彬有礼的君子,在月下抚琴,一袭白衣胜雪,如一位临世谪仙。
也就在这月下,她走进了他的梦,他们如一对金童玉女,在这良辰之下相识相知,直至许下铮铮誓言:“生死相依,此生不负。”
原来,这一切终究不过是一场梦,为了家族气运,他肩负起了一切风雨,直至消失在长廊尽头,渐渐远去。
而在萧逸走后,萧无涯等一伙人更是变本加厉的霸占萧逸一脉的产业,甚至酒后扬言,如果叶芸儿不杀了孽子,并改嫁于他,他便血洗萧逸这一支脉。
当然,迫于萧逸一脉尚有一些宗叔伯坐镇,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前去杀伐,而且,如果贸然行动,萧族族长虽生死未卜,但一些元老级的老怪物势必会勃然大怒,甚至萧长青出面也是无用,因为那等存在,也不知存世多少万载,是萧族真正的底蕴。
萧府,议事堂内。
“夫人,最近风声紧,你还是带着少爷回娘家避避风头吧。”一名老仆,躬身俯首,苦涩的道。
在萧逸离去后,叶芸儿憔悴了许多,脸色有几分苍白,但美貌依旧,脸上有几分威严,此时是她掌握着萧府上下事务。
“忠伯,夫君离开之前,把整个萧府托付于我,我们母子怎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叶芸儿道。
“唉,苍天无眼啊,为何收到伤害的总会是好人?”忠伯叹道,老眼中充满了无奈。
“忠伯,好人会有好报的,恶人终将会被严惩,冥冥之中,天道自有其定论。”叶芸儿摇摇头,沉声道。
萧无涯一脸尖嘴猴腮像,近来对叶芸儿更是垂涎三尺,奈何却急而不可得,便时常在萧府门外贼头贼脑的走着。他手下有个擅耍小聪明的人,深受赏识,此时猜到萧无涯的意思,便眼珠子一转,在他耳边,轻声言语了一番。
“好,这次我倒要看她如何躲过这一劫。”
萧无涯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大笑道。
而此时,萧宇却在阁楼上盯着他们,小脑袋里在思考他们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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