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见两人的小眼神里刀剑乱舞，心里乐开了花，他就喜欢这种活力四射的年轻人，“小许是吧，你就坐小柠旁边。”
说完又对曲清歌说：“小柠啊，你去给小许添张凳子。”
曲清歌不乐意的抬手指了指角落说：“你自己去搬，那里！”
院长一看曲清歌这颐指气使的太后样，以为许尔焓会生气，没想到人家脸上笑的更荡漾了，“好。”这一个好字蕴含了百分之的纵容，听的在场的男人一阵唏嘘，女人一阵羡慕。
纷纷在心里嘀咕，现在的成功男人难道都这么宠妻？先是一个卫柠，现在又是一个曲清歌，这是要刷新女性的地位吗？
许尔焓坐下以后变成了他正对着沈亦杋，两个不相上下的男人彼此点头示意，看的曲清歌不满，“干嘛理他！”
“你同学的家属，要有礼貌。”
“哼！”
许尔焓满面春风的捏了捏曲清歌的脸颊，问，“都吃什么了？”
“那个，那个，那个......”曲清歌乱指一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指了什么，偏偏许尔焓眼尖的都看到了，于是，露馅儿，“你不是不吃鹅肝吗？”
“嗯？”曲清歌仔细一看，她刚才指那个了？“你看错了，我没吃那个！”
许尔焓看了眼曲清歌搭在腿上始终没怎么动的胳膊，心中了然，刚想给她夹菜就听到对面的卫柠说：“许先生，曲同学晚上什么都没吃，您快让她吃点吧，别饿坏了。”
“嗯，知道了！”
“要你管！”
许尔焓和曲清歌同时开口，一个和善，一个尖利。
曲清歌又一次不假思索的话，让一桌子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明眼人其实都感觉得到曲清歌对卫柠的敌意，只是大家晚上有意化解，她也没指名点姓，倒还算和气，现在这么直直的顶回去，才算是真伤了面子。
卫柠眼眶红了几分，嘴角动了动，但没说出什么话来，一旁的沈亦杋却是气的厉害，“别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不是所有人都要忍受你的任性。”
曲清歌假装没听懂的问，“哎？沈先生这是在说我？”
沈亦杋不留情面，“宁小姐何必明知故问。”
“哎......！”曲清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失落难过的说：“尔焓，你也觉得我任性？”
许尔焓为难，“这个问题......”
曲清歌生气的揪着许尔焓的领带，“还要思考？！”
许尔焓失笑，拉着曲清歌手握在掌心，“这么不经逗？我是想说，这个问题还用问，你说要吃肉我什么给你吃过菜？你说要往东我什么往西走过？”
“这还差不多！”曲清歌见好就收。
说实话，她今天的行为没有半分刻意，这就是她和许尔焓还有BA的日常相处，也是和过去那个他的相处方式。
被溺爱的无法无天。
曲清歌转头对上沈亦杋，“那么，就只是沈先生单方面觉得我任性喽？难道您对卫同学不这样纵容？我看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确实，沈亦杋对卫柠的好没有节制，没有下线，只要是她需要就没有他办不到的时候，只是，这并不能成为她肆无忌惮的伤人面子的理由。
沈亦杋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的说：“曲小姐，在家这叫情趣，在外......”
“没教养？”曲清歌替沈亦杋说了他没有说出口的话。
曾几何时他对她说过有‘我在的地方你可以为所欲为，就算是杀人放火，我也能替你摆平’，可是现在，你是想说我没教养的吧？我的没教养是谁惯的？我没教养的资本又是谁给的？沈亦杋，你拿什么来教训我！
眼里，风在起。
沈亦杋手里的动作僵了下，他并没有打算要用这种词来侮辱她，“曲小姐言重了。”
曲清歌嗤笑，“言不言重还不都这个意思，有教养的人说话就是喜欢这种冠冕堂皇的用语，可惜，我天生就是个直肠子，听不懂你们的拐弯抹角！”
“曲小姐！”
“有问题？”
对视的两人，一个气，一个笑，一时间，餐桌上火药味十足，院长也不和学生谈事情了，不明所以的问大师兄发生了什么。
沈亦杋这几年越发沉稳，鲜少和人生气，但是，一遇到曲清歌他就是忍不住，他想过理由，也想明白了，他讨厌她不怀好意的笑，讨厌她咄咄逼人的话，更讨厌她习以为常的满不在乎。
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子，她这样把一个女人的矜持和廉耻拿出来践踏，实在让人无法忍受。
沈亦杋一直觉得像卫柠这样人前识大体，人后小女人的姿态就是他一直崇尚的品质，而他对曲清歌的不喜也仅仅来源于她不像女人的作风，直到真相越来越清楚，他们离的越来越远，沈亦杋才意识到，那哪里是讨厌，分明就是心疼，心疼她拿自己的骄傲去刺激别人，心疼她用伤害自己来保护别人。
一个师姐酸酸的说：“果然，老公来了心情才会好，刚才曲清歌除了敬酒，可是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这会儿完全像变了个人一样。”
眼下这情况放在正常的情侣那儿是没有任何问题，反而会促进两人感情的发展，毕竟女朋友因为自己的到来变的心情愉悦是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
可是到了他们两这儿，完全就成了战场......
曲清歌刚才悄悄推到一旁的酒杯，也不知道是自己长了腿跑回来的，还是自己长了腿回来的，总之它现在就在曲清歌手边几寸远的地方。
细观左边的师兄，此时此刻正捏着自己的酒杯自斟自饮，右边的许尔焓桌上空无一物，那么，这个酒杯是谁的已经很显然了。
许尔焓一手搭在膝头，一手撑在桌子上，骨节流畅的几根手指虚扶着侧脸，满脸笑容的看着曲清歌，也不怕油渍脏了他的死贵死贵的衣服，“清儿，你喝酒了？”
曲清歌准备再次偷偷遣返犯罪证据的手僵在空中两秒，然后极不自然的捋了下鬓角的发丝，“一点点，真的就一点点！你看，一杯都没见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