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趟中国！”BA说，不容置疑。
“不行！”许尔焓知道BA的手段，让他对上沈亦杋，不杀他也会弄个两败俱伤，无论哪个结果清儿都不会高兴。
BA愤怒，“所以，你就这么看着清儿每天郁郁寡欢？！你厉害，你能忍，我BA可做不到，我想做的事谁能拦得住！”他说的张狂傲气，一如初见时从黑暗里走出来BlackAngel，BLACK的最高领导。
许尔焓无奈，他当然不想，可是他更不想做第二个刽子手，把曲清歌再逼死一次，这次她必定不会再醒过来。
“清儿一直都有自己的想法，她想做什么我们可以竭尽全力帮她，但是，她若想维持现状我们也不要背着她去破坏，或许那是好意，但是，她会当成背叛，再一次的背叛。”
“......”BA被许尔焓的话惊醒，他怎么忘了这个词，‘背叛’！这是彻底毁了曲清歌的一个词，绝不能有第二次！
“别担心，她远比我们想象的坚强。”多少风浪都扛过去了，这次，她也一定能挨过去。
就算她扛不住，还有他们在背后撑着，就算天塌下来，也还有他们为她守着那一方天地。
“那我还能做什么？”逗不笑，闹不理，BA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许尔焓想了一会儿说：“要不你跳个脱衣艳舞吧。”
BA惊悚的摸摸脖子，“她估计会打死我！”
“嗯，我也这么想。”许尔焓赞同的点头，然后继续看他的方案，留给BA一脑门茫然。
他在许尔焓的办公室来来回回绕了很多圈，才拎着大衣匆匆出门，走路带风，回家的路上他把上坡开出了下坡的感觉，把下坡开出了飞机的感觉，吓得副驾的司机只想咬舌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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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曲清歌和小白，夏虞排排坐在窗前晒太阳，场面熟悉的惊人。
BA一溜烟跑过去坐好，扭捏着说：“清儿，要不要听歌？”
哎？曲清歌不明所以的用眼神询问。
BA老脸一红，“我觉着吧，好嗓音是要共享的，像我这种天籁之音已然不多，该是让你们见识见识，惊艳一把的时候了！”
曲清歌扭过头看了眼夏虞，见夏虞摇头又转回来说：“我能拒绝吗？”
BA凌乱了，他是多被嫌弃啊！
最后的结果就是，三个人一条狗坐在窗前看太阳，看花草，看空气，安静的诡异，下班回来的许尔焓一进门，四对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他，眼里是再明显不过的我要吃饭......
......
许尔焓在他们如狼似虎的眼神里，无语的进了厨房。
日子，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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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到了阳春三月，万物复苏，穿暖花开，这个人人享受春日的温暖的日子却是BA最难熬的时候。
他只能怏怏的被关在家里，哪里也不能去，甚至，不能出门。
尤其是今年，他的抵抗力越发变弱，吹个风都能感冒好久，可能还会引起发烧，曲清歌不敢懈怠，每天什么也不干，寸步不离的守着BA，就怕他有个好歹。
可天不遂人愿，几块没有加热的排骨就把BA送进了重症监护室，曲清歌后悔歉疚，但这些都不能把那个能说会笑的BA换回来。
三天，她不眠不休的守了他三天，终于在第四天早上听到了他的声音，他说：“清儿，别难过，十七年前我就该死了，多活这么多年，其实，我也赚了啊。你看我每天什么都不能干，不能陪你出门，不能陪你去练匕首，就连吃肉也能把自己吃到医院，我，其实活的很累......死亡......也许才是解脱。”
曲清歌就那么坐着，眼泪大颗大颗的砸下来，耳边除了他有气无力的声音什么也听不到。
这次，BA没有安慰她，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快到了，有些事曲清歌总要面对的，提前有个心理准备总比突如其来让人容易接受，只是，他还是很难过。
没有遇见曲清歌和许尔焓之前，他的日子就是过一天算一天，哪天死了也就一了百了，谁难过，谁高兴都和他没有多大关系。
自从有了他们，他不止一次想过要活下去，配合医生的各种治疗，但是，已经透支那么多年的身体怎么补的回来，就算有最好的药吊着也终究是要先走一步的。
甚至他曾将想过去求EL的人，可是，四年前EL就对外公开说过就算要兵刃相见，他们也不会救EL的人，求......根本求不来他的一条命。
这么多年过去EL只有次破例，每一次都让他们记忆深刻，而这两次破例也都因为他们和BLACK没有直接的关系。
如今要活下去的人是他，BLACK的Angle，谈何容易......
他难过过，他也哭过，躲在被子里放声大哭，哭过以后才发现什么都改变不了，他还是半死不活的拖着自己，拖着他们。
后来，他慢慢想通了，与其让他们天天担惊受怕，不如死去，那时他们肯定会难过伤心，但是至少不用再每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只是......自己心里多少还是无法接受死亡，无法接受离开。
他已经习惯了享受活着的日子。
“我不会让你死！绝对不会？”曲清歌用手背胡乱的擦干眼泪，对BA坚定的说。其实，这种不留余地的语气不过是骗骗自己而已，BA和许尔焓都清楚，想救他，谈何容易。
BA笑她傻，她却不甚在意，给他喂完水和流食就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她要去中国！一定要去！
现在，只有AIR医学研究院的技术才有可能给BA生机，所以，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要进AIR，哪怕用叶柠的死来交换！
许尔焓回家的时候，曲清歌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正在查机票。他今天本来是要加班的，可是，一个小时前BA突然给他打电话说曲清歌的情绪有些不稳，他才放下手头的事急忙回家，可是好像还是晚了些。
“要去哪里？”许尔焓站在曲清歌身后问。
“回中国！”曲清歌没有抬头，依旧坐在地上查机票信息，小白和夏虞安静的坐在她身边。
许尔焓上前几步，对夏虞说：“带小白出去玩。”
夏虞听话的点头，“好。”
他走到曲清歌对面坐下，一手抽走了她手里的iPad，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果然，曲清歌的眼睛红肿一片，估计这丫头从离开医院就一直在哭吧，哎，许尔焓无奈的摸摸她的眼睛。
“决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