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ex看着沈亦杋侧脸,向来坚硬的心软了下来,“她很幸福。”能被一个男人这样爱着,叶柠怎么可能不幸福。
沈亦杋轻笑,他把那缕头发放在掌心细细地摩挲,黑色的发丝,银色的耳钉,鲜红的血迹,这样的视觉冲击是极大的,可他的眼神却始终柔和。
“这枚耳钉是我让人订做的,一人一半凑成一颗完整的心,里面住着她和我,一个也不能缺少。”
Alex的视线随着沈亦杋的声音落在那枚耳钉上,血迹已经干涸,勉强能看到简单的纹路。
这本是年轻人热恋里会有的行为,被他做起来竟也这样合理。
爱情真是世间最美的东西,能让一个人彻底改变,但只为她改变,而身为主角的他也让这静谧的一隅多了几分柔和。
Alex就这么看着他,心里生出了几分羡慕。
“先生,您再往里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和谐的气氛被嘈杂的吵闹声打断,沈亦杋快速收起手中的东西,望向声音的来源,脸上柔情未去,寒霜已至。
来人是Adolph和几名手下,似乎是在强行往里闯。
沈亦杋虽然对Adolph还有芥蒂,但也还记得刚才他若有似无的提醒,这会儿也不想让人为难他,于是,对不远处的人说:“让他们过来!”
“是!”收到沈亦杋的命令,他们迅速放人,Adolph不屑的冷哼一声才往里走来。
Alex站起来,弯腰问候,“父亲,您怎么来了?”还嫌事儿不够大吗?
Adolph知道Alex的意思,瞪了他一眼,对着沈亦杋说:“结果还不一定,给我撑住了,就算真的有什么也不至于要死要活!”他的语气很冲,但沈亦杋难得的没有反驳。
这种感觉就像是个别扭的父亲,在用不成熟的方式表达对儿子的关心,他没有理由顶回去。
见沈亦杋不为所动,Adolph来气了,直接把手里的手机扔了过去,“你落在院子里的,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沈亦杋眼疾手快的捞起即将落地的手机,那是叶柠的手机,被Adolph手下捡回来的叶柠的手机。
他下意识的按了电源键,看到一直黑着的屏幕才想起来手机早已经没电了,起身走去了值班室借充电器。
电池已经耗尽,充电器插上好几分钟,屏幕才亮了起来,沈亦杋打开手机,开机动画是叶柠光明正大的偷录他工作时的视频,里面有她嬉笑打趣的声音,他的手突然就有些握不住了。
半分钟后手机进入了主屏幕,沈亦杋打开短信收件箱,最新的短信还是他离开的第一天叶柠发的问候短信,“阿亦,我要去睡觉了啊,你在那边好好的,不要吵架,不要生气,我等你回来。”
简简单单的几乎话却让人感觉无比窝心,出门在外谁都希望远方有个人在等着他,盼着他,惦记着他,这样的世界才是鲜活温暖的。
“砰!”就在沈亦杋打开通话记录的瞬间,手机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他被那一指滑不到底的通话记录震惊了。
阿亦,阿亦,阿亦......全部是他的号码,几乎每隔十几秒就会拨一通。
他那时候在干什么?在和不知所谓的叔叔婶婶说些虚伪的客套之词?
她在陌生的地方孤立无助,他却在应付别人的父母,甚至不远万里把人接来此处。
他怎么会答应Adolph的要求?!怎么会答应替他接这个莫须有的小叔和小婶!怎么会......把他疼爱的女人丢在这个冰凉的地方受尽委屈。
她该有多无力,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拨通他的电话,当她眼睁睁的看着手机没电关机的那一刻又该有多难过。
沈亦杋心里清楚,就算叶柠真的打通了他的电话也不会告诉他,自己身处的环境,她一直在试图缓解他们父子之间单薄的情谊,她,仅仅是想听他的声音而已,一句能给她勇气的声音,可是他都做了什么!他给了她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最后通通化成无尽的绝望。
她那么信他,唯独信他啊!
他怎么可以......
“嘟......嘟......Monarch,有您的电话!”跟在Adolph身后的男人,拿出口袋里的手机递给他。
电话没有来电显示,只有一个熟悉的标志BA。
老朋友吗?终于找来了!
Adolph接通了电话,不置一词,等着对方开口。
“喂,老朋友,近来安好?”戏虐的男声传来,让人莫名的不爽。
Adolph嗤笑一声,“有堂堂BA每天惦记着,我这个老头子怎么能不好?!”
BA代号BlackAngel,是和EVIL对立的组织BLACK的领导人,年纪不超过30,常年佩戴一张死神面具,所以,至今没人见过他的长相,只知道他残暴狠戾,性情乖张。
过去的十年间,EVIL和BLACK争夺地盘和生意,打的不可开交,谁也不遑多让,因为两方实力相当,争了那么久也没争出个名堂,两方也就默认了现在的格局,只是偶尔还是会挑挑事,送份所谓的‘大礼’,据BA说那是为了刷存在感。
可有谁为了刷存在感一掷千万金,有谁为了刷存在感一杀上百人,人人都说他是疯子,他自己也承认那是一种变态的享受,可他依然我行我素,不曾改变。
“哈哈哈......您还是这么幽默。”BA大笑,像是真的在和老朋友闲话家常一样,“对了,听说您找到失踪多年的小儿子了。”
Adolph从鼻孔里不屑的哼了一声,“哼,憋了这么久总算问出来了。”
沈亦杋去年就被他带进了圈子,这个圈子人性可以淡漠,但消息绝对不会忽略,BA那里不用想都是实时更新的,亏他能忍到现在。
BA顺着台阶网上爬,完全忽视了Adolph的身份,“还是您了解我,这次忍得是有些辛苦了,这不听说今天是您家二公子的结婚宴,我要是不送份大礼怎么说的过去,您说呢?”
Adolph冷声拒绝,“受不起!”
“怎么会,绝对受得起!”那边BA不知道做了什么,停顿了一下才说:“您这个二儿媳长的很标志,就是火气大了点,刚才都咬的我出血了,您说我是不是该给她些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