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38年>
赵国皇宫上下一片欢乐景象,街道上处处张灯结彩,奇花异草布满各处,男女仆从来来往往的忙碌,吆喝声、催促声接连不断。
卧龙殿内,两个身着白衣的宫女正为一位年轻男子束着发髻,镜中映出他年轻的外貌。梳理完毕,男子起身双臂一展,金龙锻玉黑袍附于其身,配上其干净的五官,凛冽的剑眉,高挺的鼻梁,眼色中带着无形的吸引力,那是君王才有的霸气。
“呦呦,偃你真的是长大了,长标致了啊!”推门而入的人仔仔细细打量了男子嘴角露出优美的弧度。
“婉姐!我刚想弄完了就去找你呢,没想到你这就来了。”赵偃令身旁的宫女退出房间,微笑着请她入座。
“我先告诉你啊,今天是你的成人礼,来宾什么的都是些朝中或者别国的大人物,你不好好对待这事,以后丢的不仅是你的脸,更是整个赵国的脸。”苏婉严肃对他说。
“好了,干嘛这么认真啊,不就是个成人礼嘛,我懂我懂。”偃顺着苏婉的意思说着,其右手悄悄伸进袖中,含笑道,“婉姐你要不和我出去走走?”苏婉盯了一眼他。这个要求似乎有些唐突,偃意识到后立即补充道:“我是说我们出去看看成人礼准备的怎么样了,哪里不好也能尽快纠正不是吗?”
苏婉有些疑惑,起身看了看窗外,眼神不知不觉间有些恍惚,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正处风华正茂的她显得格外明媚动人,偃看得都呆了,忽然,阳光中的女孩回眸一笑道:“行,好久都没和你一起走走了。”
如今苏婉已是二十三岁,美的算得上倾国倾城,向其求婚的男人数数都快排出皇宫了,而她却称政事繁忙,没有考虑过出嫁。反而,她倒总是催着赵偃多纳几个妃子,省的他总跑来缠着自己……
“你把我带到花园来做什么?”苏婉插着手心中有些不满,赵偃天天吃喝玩乐不误正事也就算了,连对待自己的成人礼还不用心,想着默默叹了口气。
“这里也是成人礼的一部分啊!看!都准备好了!”偃拉着苏婉继续向前走去,随之一阵清香扑鼻而来,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满天星花海,海中伫立着一棵挺拔翠绿的柳树。
星星点点的花朵似空中的繁星,苏婉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巴,她真不相信这个向来傻乎乎的小皇帝为讨她欢心种上这片花海。
“这是之前我在乾坤殿月殿看到有许多这种花,想必你一定很喜欢。”赵偃看出苏婉眼中的欣喜,带她顺着一条小道深入满天星花海之中。苏婉的目光停留在花丛中的老柳树身上,没有说话,赵偃的眼睛一开始就没从她脸上移开过,随即看出后者的心思。
“你想问我为什么中间会有一棵柳树,对吗?”苏婉仰起头,看了看现在比她还高出一些的赵偃道:“这棵树代表着什么吧!”偃指着大树,眼中呈现出一段泛黄却又永远清晰的往事。
“它是我和你父亲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说着,偃轻轻握住苏婉的手,“同样,他也你我和你相遇的见证。”
风吹起了佳人的秀发,甜甜的花香滋润入肺腑。苏婉望着他愣了一下后缓缓抽出手笑了,“要抒情?可惜我是个冷血动物。你还是把这点小心思花在你娇滴滴的妃子身上吧!”顺手她拍了拍赵偃的脸,轻挑细眉,丝毫没有动容的神色。这一下使得偃想起当年的第二巴掌,力度出奇的相同,若不是现在身处花园,他还以为由穿越回八年前了。
苏婉说话轻飘飘的,但每一字赵偃都记在了脑子里,忽然间,他觉得有些发自内心的失落,甚至有些心疼。可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八年前的他,原本这些年苏婉要求他纳妃自己就很是不情愿了,今日一提起反倒发起火来。“婉姐,我根本就不想娶那些女人,是你非要逼我这么做的好不好!”
“你还怪我咯?”苏婉对这件事一直持坚决态度,冷冷回应道,“你身为一国之君,哪有不纳妃的说法?你现在不是小孩子了,你得承担起该承担的责任!”
“你!”苏婉口气很决绝,丝毫不为他留下反驳的机会。赵偃盯着她,她也盯着自己,冷战足足持续一分钟,还是赵偃败下阵来。
“你每一句话都是说为我好,可你从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知道我真正想要什么吗!”赵偃狠狠扔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剩下苏婉孤零零地站在花海深处。她的目光没有目送偃离开,只是听着柳条哗哗的摩擦声,逐渐,高傲的头默默低下,迟来的对不起没有从口中说出。
这里的确勾起了她太多的回忆,花香依旧是甜的,可泪水是咸的。
“我摆脱不了的宿命不希望把你牵扯进来。”
月蚀之时,灾星重现,金龙陨落,满星白雪。
——苏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