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是我带队?”查小呆惊呼道。
“当然,按照本寺规矩,与别派交涉,必有二代弟子带队。师叔虽然年幼,但毕竟是二代弟子。”性凡很是爱聊天,便拍着查小呆的肩膀说道。
“呃,那其他的师兄们为何不去?”查小呆向着那边“悟”字悲的众僧看去。云台寺以“广大智慧、悟性本真”八字排行,查小呆身为二代弟子,正是“悟”字辈。
“先来后到,按资排辈,当然得小师叔前去。”性空在一旁说道。
“你们想去,你们去你们的,反正我是不愿意来回的奔波!”性凡见众人要开始组队,连忙推辞道。查小呆想起初次见性凡时,他那慵懒的样子,知道他是个懒惰的和尚,便一笑了之,不再强求。
众人边商量事宜边吃饭,饭还没有吃完,基本这次出行的人数就定了下来。性凡不愿意长途跋涉,性空和性玄却是很愿意和查小呆同往。此外,还有四名“本”字辈的僧众一起前往,分别是本初,本因,本业,本果。四名僧众和查小呆岁数相仿,有两个却是比他大上几岁,倒也聊什么都能聊的很开心。
果真,查小呆刚刚用过了餐,就接到了住持慧虚禅师的手书,通令查小呆带领着性空、性玄、本初、本因、本业、本果几名僧众一起前往东岳泰山,参加与幻影宗进行交涉会。
查小呆自小随着师父慧净禅师云游四方,却一直没有机会到传说中的东岳泰山一游,倒也是欣然向往。接到了住持的手书,便带领着众人一起出了山门,向着东方行去。虽然查小呆自己名义上是领队,但是性空、性玄二人岁数和资历都长他许多。因此,查小呆很多事情还是要请教二人,丝毫没有独断专行。
众人多是行脚僧,一路上风餐露宿,倒也不是过于的清苦。只是查小呆一身俗家打扮,混在众僧之间,显得极为的不妥,便稍加化妆,作了行者打扮。查小呆本来就面色黝黑,身体壮实,扮作了行者,外人倒也看不出来。于是,众人便如同俗世般的僧众一般,沿着官道,向着东方前行。
这一日,众人穿豫过鲁,渡过了黄河,便到了那泰山脚下。泰山自古便是人间帝王封禅的神山,此处留下了无数的文人墨客,达官显贵的题词留字。查小呆虽然幼时读过几年的书,但是对于这些迁客骚人的情怀还不是很了解。
一行七人到了泰山脚下,查小呆虽然是领队,却是甩手掌柜,便向着性空问道:“看来咱们是到了泰山,不知那幻影宗众人相约何处见面?”
“幻影宗这些人,好附庸风雅,非要到泰山绝顶。要在太阳东出下交涉两派之事!”性空看了看查小呆,无奈的说道。
“那也不错啊!正好我们没有爬过泰山呢,借此机会,咱们也可以去浏览下岱岳风光!”本因是个圆脸的和尚,很是爱笑,见有风景浏览,自然是很是开心。
查小呆也很乐意到泰山游览一番,便兴高采烈的准备登山。众人不愿意拂了他的意,加之几名年轻弟子的起哄,也便不再推辞,便自山脚下开始了登攀。
行不久,便到了登临处。那登临处自然也是有着无数的题跋刻字,查小呆自然不懂,便向着性玄请教。性玄在云台寺本就是山门知客僧,知识颇丰,便一路上指点江山,给众人做起了导游。那登临处有上古先贤的题字,上面写着“登高必自”。查小呆虽能懂得字面意思,却不明所以,便向着性玄请教。
“登高必自卑,行远必自迩。这是上古《中庸》说辞。大体意思就是要教导大家要脚踏实地,登高一定从低的地方开始,远行一定从近的地方起步。”性玄见查小呆不懂,便细心的解释了一下。
查小呆点点头,很是高兴,便快步走向前去,招呼众人前行。一路风光迤逦,看着眼中很是受用。天色已晚,慢慢的昏暗下去,月亮爬上了枝头,鸟儿也钻了出来快乐的鸣叫。众人行至一月明谷空之处,景色很是秀丽,就连查小呆这种俗人,都能感觉到有了灵魂升华的感觉。
见山谷之侧有条小路,小路蜿蜒悠长,路边有块巨石,丈余大小。石上有字,石刻着“虫二”。查小呆不解,转头看向了性玄。只见性玄也在那里挠着脑袋,满脸的迷茫。其余众人也是苦苦思索,不知这二字的含义。
“是不是有什么人在此搞的恶作剧,空费游人的心理。”本果年纪最小,不愿意去伤脑筋想,便随口说道。
“不像,若是恶作剧的话,肯定会被人抹去。此石颇有风霜之色,定是年代久远,肯定不是恶作剧。只是这字谜咱们俗人猜不出来罢了!”性空毕竟老成,见那山石颇为古旧,便说道。
其时,山谷寂静,晚风袭来,吹拂着众人的衣裳。月色当空,月光洒在的大地上,照耀着山谷通明,好似白昼一般。查小呆心有所感,感慨道:“此情此景,真是风月无边!”
查小呆话音未落,本因大叫一声,倒是吓了众人一跳,纷纷怒目相视。“刚刚听师叔祖感慨,我知道这个字谜了!”本因神秘道。
“是什么!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啊!”查小呆一脸的疑惑。
“风月无边!”性玄突然明白过来,见众人还是不懂,便解释道,“你们看着风月二字,去掉了外面的一撇和半包围结构,还剩下什么!”
“哦!我知道了,正是虫二!”查小呆惊呼一声,暗暗自得,自己无意之间竟然颇了字谜,很是高兴。众人都觉得开心,一时风景入目,竟然比平日里诵读经文的乐趣更大。果真,登高望远,行远自知,古人诚不我欺也。(作者注:此处虫二,在泰山处确有遗址,只是风月二字乃是繁体字,才有此中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