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认识白影尊者的人都知道,白影尊者刚愎自用,从来不会委身求人,也不会没来由的当众表现出自己内心的愁苦。一时间场上众人鸦雀无声,静静的听着白影尊者自己述说着自己的故事。
虽然两边的气氛缓和了不少,但双方还是站立的泾渭分明。妙音门众女和云台寺众僧站立在靠近大殿大佛之处。原本是鬼雾门处在大殿的出口处,自白影尊者出现后,那幻影宗众人便有意无意的将鬼雾门围在了大殿之内,断绝了他们的后路。
大殿内静悄悄的,受伤的人都已经得到了医治,偶尔有几人忍不住伤痛,发出几声呻吟声。只听那白影尊者沙哑着嗓子,说道:“本尊者纵横天下,也算是结交了众多的朋友。不说所有的朋友都是过命的交情,但总有些属于知心朋友,我说的是吧,雾隐老弟?”说完,一双白色的眸子看着一旁的雾隐护法。那雾隐护法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哼”了一声,没有回应。
“自数年前,本宗的黑影尊者与云台寺的慧净禅师有诸多的摩擦。我也曾和黑影尊者联手,在大泽湖和慧净禅师大战一场,后来多有重伤。”白影尊者顿了顿,说道,“后来黑影不知所踪,我也是一时性情慵懒,想去蜀地去一览风光。不想,却和慧净禅师在川陕道上遇见,自然是冤家路窄,双方大打出手!”
众人听白影尊者娓娓道来,好像对那慧净禅师没有多大的仇怨一般,显得很是有兴趣,都听得津津有味。只有少数人知道后来的故事发展,也都默默的听着他讲述。
白影尊者的嗓子好像不是很舒服,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二人虽然是大战,但是一时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我记得是大战了三天三夜,天地为之震动。我终究是技逊一筹,拜下阵来。”众人听白影尊者讲的轻描淡写,好似述说的别人之事一般,幻想着二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不由得心向往之。
“慧净禅师自然是得道高僧,将我击败后,并未下杀手。反而为我治伤,见我受伤颇重,还守护我几日。每日没来由的讲什么佛法,听得人很是烦闷。”白影尊者想起那段每日听佛法的日子,仿佛很是后怕,接着说道,“大约过了一个月,慧净禅师见我能行动自如,便不再挂念,飘然而去。”
查小呆在一旁静静的听着白影尊者的讲述,见讲到了自己的师父,一时兴起,问道:“后来怎样?”
白影尊者已经注意这少年许久,见其貌不扬,但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佛门气息,还有一丝丝的狂野蕴藏其中,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还在暗处见其与鬼雾门和幻影宗高手交锋,除却年纪尚小,经验不足外,已然是一名能够独当一面的不可多得的人才。
“后来慧净禅师飘然而去,至于仙踪何处,在下也不可得知!”白影尊者道,又见查小呆神色关切,便好奇问道,“你和慧净禅师如何称呼?”
“在下的授业恩师!”查小呆恭敬道。
“果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名师出高徒。”白影尊者大拇指一竖,很是崇拜。
“虽然慧净禅师后来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必定去了需要他的地方,去救苦救难,弘扬佛法!”说完白影尊者双手合十,向着慧虚禅师深深的一揖。
慧虚禅师点头微笑还礼,说道:“施主言重了,后来怎样?”
“后来我又休息了几日,恰好遇见了同盟鬼雾门的雾隐护法。我二人本就是旧相识,自然将我的遭遇告诉于他,当时我还不能心怀感激,言语中似乎还对慧净禅师多有冒犯!”白影尊者似乎感到不好意思,说道。
白影尊者又向慧虚禅师行礼忏悔,继而厉声向着身后的雾隐护法说道:“那么你后来又对我做了什么!”
雾隐护法自和云台寺慧虚禅师交手,不幸战败,一直一言不发。此时见白影尊者厉声询问,慢悠悠的站起来,说道:“我能做什么,当然是要假借慧净老和尚之手,将你杀死,再嫁祸到云台寺喽!”
白影尊者没想到雾隐护法会直接了当的承认,一时竟然被言语噎住,气极而笑,说道:“能对自己的同伴下手,还说的这么的自然,真是不枉费我们相交一场啊!”
“哈哈,事在人为,天不助我!若不是这个臭小子,云台寺现在早就除名了!”雾隐护法见与众人撕破了脸,也顾不得解释,恨恨道。
“那你是承认了白影尊者所说的事实了!”只见那七彩尊者围成半圈,将雾隐、毒影二人围在了中间。
雾隐护法见众人难惹,嘴上兀自强硬,说道:“那白影尊者之事,我确实不该,可是你怎么不问问那黑影尊者现在何处,是不是被那慧净老和尚解决了性命。”
七彩尊者一听雾隐护法之言,齐齐的看向慧虚禅师。慧虚禅师乃得道高僧,他自己也不知道真实的情况,自然不能随便下结论,便轻轻的摇摇头,暗暗的叹了口气。
雾隐尊者眼见慧虚禅师摇头,连忙大喊道:“你看那老和尚也不知道,多半就是被云台寺中僧众杀害了!”言语一停,立马趾高气昂起来。
“胡说!”只见查小呆和骨小呆二人齐声说道。查小呆又自己强调道:“那黑影尊者不是我师父害的。”
“那是谁害的?”青影尊者见查小呆二人知道详情,看了白影尊者一眼。白影尊者自己也不知道内情,摇摇头表示不知。
“小呆,既然你知道内幕,就将此事告诉大家,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慧虚禅师见查小呆知情,便慈祥的说道。
查小呆答应一声,便将自庙堂村黑影尊者寻仇,后与其大战,不小心坠落到幽冥界,法力失去,被骨兽杀害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查小呆口齿清晰,语言表达明确,众人听闻颇觉离奇,但又丝丝入扣,不见粉饰的痕迹,便都信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