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热闹的夜晚......
两个年轻人从市中心饭馆走了出来。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好像喝了不少酒。两人搀扶着对方走在狭窄的人行道上。
虽然现在天已经黑了下来,但丝毫没有影响人们过年的喜悦。大人们陪着自己的孩子,不知疲惫的放着烟花,嬉笑着,打闹着。这个时间要是平常,连鬼影子都看不见。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哼着经典老歌,看起来今天两人心情挺不错。确实也是,因为今天是大哥张哲满二十岁的生日,两人又没什么亲人,于是张哲拉上了张皓出来喝酒。
自打两人从孤儿院出来后就相依为命,虽然没任何血缘关系,但两人的感情甚至比亲兄弟还要亲几分。可能姓都张的关系吧。
突然,在他们的身后响起了急促的汽车喇叭声引起了周围人群的注意:嘀嘀......嘀嘀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失控的横冲直撞好似脱缰的野马。向着两人就冲了过去,周围的人焦急的大喊:“喂,快闪开!喂.....“
但两人的意识早已被那几箱啤酒弄模糊了。随着烟花巨大的爆炸声,两人也被撞飞了出去,应声倒地......
待黑色的越野车开远后,周围的人迅速围了上来,看着躺在血泊中的两人议论纷纷:“这两人是醉鬼吧?叫了没反应啊。“
“快叫救护车吧!“
“大过年的,怎么发生这种事?“
人也越来越多,没办法,中国人就喜欢看热闹。直到值班警察和救护车来时人们才散去......
~~~~~~
我在哪?张皓人呢?张皓!
此时,我感觉我的身体很轻,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脑袋空白了一会儿,我的意识变得无比清晰。记得刚刚我不是和张皓在喝酒吗?我现在在哪?
我揉揉头向周围看去。不看不要紧,一看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他妈此时正飘在空中,离地面有个十米左右。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我怎么了?我怎么会飞?张皓呢?我的脑子传来了一阵阵剧痛。
我整理思路,突然想起刚刚的情景:我和张皓喝了点酒从饭店出来走在人行道上,正准备回家。突然后面传来一阵剧痛,然后我就在这了!此时,我看向下方,男女老少正拿着烟花放呢!我看向我们走的那条人行道。突然发现人行道上有几个交警正打扫着什么,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几滩鲜血,离鲜血不远的地方还有几条非常明显的汽车轮胎印。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看这架势,我好像被车撞了。
我怎么会轻飘飘的,还飘在空中。莫非我死了?灵魂出窍了?一个恐怖的念头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那张皓呢?
突然,我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引着。那股力量好像在召唤我,在让我过去。我想吸引我的那个地方可能会给我答案。于是我正要向着那个方向走去,我突然发现我现在是在空中,我会飞啊唉,根本不用走啊。假如我真是死了,可以飞还挺不错。
我向着那股力量飘去,发现那股力量是从市中心医院散发出来的。我顺着安全通道飞了进去,这医院我不常来,即使生病只是来开点药吃。
我顺着安全通道飘向四楼,四楼是力量最强的楼层。我往里飘了进去,发现这层的人少的可怕,除了这层移动病床上的两个病人和推车的医生。好像没别的人,这时我才想起今天过年,有医生就不错了。
我向着他们飘去,当我看到那两个病人时被吓了一跳,两张移动病床上躺的不是谁,就是我和张皓......此时我和张皓的脸煞白,毫无血色。正把我和张皓,哦,不对,应该是我和张皓的尸体推向太平间。我想我猜对了。
我真的死了......那张皓呢?
我想问问旁边帮忙的女护士我们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死,伸手去拍她的肩。我的手竟然从她的身体上穿了过去。
只见她打了个冷颤,缩缩脖子小声对旁边另一个护士说:“丽丽啊,我怎么觉得后背凉凉的,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啊?“
“你毛衣穿反了吧。别大惊小怪的。自己吓自己。“另一个护士回答。
我看着自己和张皓的尸体被推进了太平间,心想:不是说人死后会去天堂或地狱吗?怎么也没个路牌。我现在该去哪?
我也不敢乱走,万一张皓等会儿找不到我怎么办?我干脆上了医院顶楼,看着那一个个爆开的彩色烟花,我想起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日子,虽很单调,但无比充实快乐。张皓从小就瘦弱,在孤儿院我也承担起了保镖的责任。
“张皓,你到底去哪了?“我向着天空大喊。楼下的人也听不见,还是放着烟花,看着楼下一家人在一起无比幸福,我多么憧憬。
虽然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但我从小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个家,现在我死了,这个愿望可能永远也不会实现了......我现在连自己最好的兄弟在哪都不知道,甚至连自己要去哪都不知道......
我现在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找到张皓,然后再商量怎么办。不然在在这干坐着也不是办法。
我站起来准备下楼,有人问为什么我不飞,我想说虽然我死了可以飞。但这楼挺高的,至少有个二三十层,就这样飞,还是挺害怕的,况且我还有恐高。
我从安全通道向一楼走去。
“呜呜呜......呜呜呜......“一个看似七八十岁大爷正坐在楼梯口哭呢,哭得那叫一个委屈。这大爷是怎么了,总比我舒服吧。我现在死了,还那么孤单。
我走过他身旁时,出于活着时的心软还是轻声说了一句:“别伤心了。“
“谢谢你!“他哭着回了一句。
我吃惊的看着他说:“您能看见我?您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