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云嫔娘娘正巧从浣衣局走出来,听见宫女们叽叽喳喳地议论,就走上前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云嫔娘娘万福金安。”宫女和太监们见云贵人过来了,赶紧行礼恭恭敬敬地说道。
“这是发生了何事?怎么容得你们在此编排?”云嫔娘娘可不是善类,出言不逊地说道。
“奴婢们不敢。”宫女们都吓得魂都飞了,连忙说道。
“还不快说?本宫可不喜欢绕弯子的!”云贵人厉声问道,云贵人可是出了名的不好对付的主子。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敢说话了。其中一个大宫女只好答道:“回云嫔娘娘的话,是叶答应的贴身宫女小枝落井了,被皇后娘娘的宫女小玉打水时发现了,吓坏了小玉姑娘。”
“来人,去禀告皇后娘娘,叶答应,还有把后宫的大总管王进也请过来。”云嫔娘娘微微蹙眉吩咐道。
“是,奴婢遵命。”其中一个太监应声道,那个大宫女也赶紧分头去请各位主子过来了。
小玉心里如热锅上的蚂蚁,静不下心来;可是脸上还不敢带出半点情绪,因为生怕别人看出她的不正常更加觉得她就是凶手了;只是大汗从头上不断地流下来,后背也直冒汗。小玉心想:这下可不好了,弄不好会被皇后骂的,不知道这个云嫔和叶答应会怎么不放过她?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叶答应便到了。穆希雅虽然在月子里,可是听说了小玉出事了,她还是叮嘱乳娘看好四皇子,让人赶紧备下轿辇直奔浣衣局;
这一路上,穆希雅心里多少有些忐忑,小玉是跟随她多年的宫女了,千万不能让她出事;虽然这些年她深谙宫中的是非曲折,但是也有被人算计的时候,所以也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救小玉的。
穆希雅到了浣衣局的时候,看见叶答应,云嫔,大总管王进都在此候着穆希雅驾到了。
“妾身(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金安。”他们三人和其他的宫女太监看见皇后娘娘驾到,赶忙行礼说道。
穆希雅听了却没有说话,用犀利的眼神扫了一下周围的人看见了小玉,朝小玉走去,看见小玉哭得梨花带雨般地,甚为心疼。
“娘娘…….”小玉满心委屈却说不出话来。
穆希雅扶起了小玉,才转身发现众人都还行着礼呢,才说道:“都平身吧。本宫真是老了,竟才发现你们都还跪着。”
众人这才敢起身,不敢说话,心里却明明白白地知道,这哪里是忘记了她们还跪着,明明就是漠视,就是耍架子而已啊;可是谁嘴上也不敢说,皇后就是皇后,除了皇上,太后,就属皇后的位分最高了,何况在皇上那里又很久以来就得宠,最近还诞下嫡出的皇子!在皇上心里的位置更是劳苦功高啊。
“这是怎么回事?从实招来。”穆希雅精巧的面庞忽然闪过满面的鄙夷之色问道。
“皇后娘娘,妾身去浣衣局办事出来,发现一群宫女太监在浣衣局门口乱嚼舌根子,这不是违反宫规吗?便过来看看;听说是叶答应的宫女小枝溺死井里了,被小玉打水时发现了。大家猜测是小玉害死了小枝,因为两个人的嫌隙由来已久了。”云嫔行了个礼说道,因为有小主在,奴婢们都不敢回复穆希雅的问话。
“猜测?这凡事怎么能胡乱猜测呢?”穆希雅突然提高了声音分贝,带着浓郁的凌人气势,厉声说道,“这关系到性命攸关的大事能猜测吗?”众人都吓得腿都软了,连出气都不敢大声出。
云嫔自知说错了,学错了,便不敢出声了。叶答应眼里闪着泪光,看见穆希雅从来没有如此发怒过,只是低声说道:“娘娘尚在月子里,请娘娘息怒。”穆希雅倪了她一声,没有说话。
“小枝的尸体在哪里?带本宫去瞧瞧。”穆希雅稍微想了一下,她是个现代人,懂得并且记得毛主席的至理名言“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便想出来一个法子,去看看再说。
“娘娘,您尚在月子里,为了四皇子,您还是不要去见那些污秽之事吧。”小玉在穆希雅耳边轻声说道,眼底充满着担忧和愧意,连累皇后娘娘了。
这时,叶答应却将她们主仆两人的心思仿佛看透了一般,走到皇后面前说道:“皇后娘娘,妾身觉得您尚在月子里,为了个奴婢不值得,还是不要见这些脏东西吧?奴婢之间的事就这样过去吧?免得您劳心伤神的的。估计四皇子正哭着找您呢?
穆希雅看了她一眼说道:“叶答应有心了;本宫觉得奴婢也是人,本宫负责替皇上打理后宫诸事,必然要公平公正。至于四皇子有乳母好生照拂着呢就不劳你操心了。”
一席话说得叶赫那拉氏哑口无言了,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手中的锦帕,低眉顺眼地盯着地面。
“你不用担心,本宫定会保护你。”穆希雅沉着冷静地说道,“你跟了本宫这么多年了,本宫已经失去了小青,不能再失去你了。本宫早已视你们为本宫的亲人。”小玉听了穆希雅的话顿时热血沸腾,同时也充满歉意,因为给四皇子洗尿布的事她还和主子耍了心眼了呢。
“多谢娘娘。”小玉除了说了这几个字,其他都说不出来了,仿佛都夹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了,只好紧随着穆希雅身后。
其中一个宫女引着,皇后和其他嫔妃,宫女都来到了小枝的尸体前。穆希雅观察了那口井,那口井并不是很深,以她多年在宫中生活的了解,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看着地理位置,浣衣局这个位置极为偏僻,离这里最近的宫殿是书香苑。
这书香苑不是叶答应的寝宫吗?一个想法在穆希雅的脑海里产生…….
她走过去,看了一眼小枝的尸体,全身已经被水腐蚀了,全身都是水泡,口里,肚子被涨得鼓鼓的,面目狰狞着,好似有什么冤屈似的呢?样子甚为吓人啊,穆希雅心里暗叫道,她***,本姑娘穿越了,还得充当福尔摩斯的角色。穆希雅真是想骂街。
这时,叶答应却眼里雾蒙蒙的,微微蹙眉,轻轻地找来一条毯子给小枝盖上了,一副主仆情深的样子。
云嫔觉得无比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做,该说些什么;不知为什么,觉得叶答应有些做作。真后悔不该管这事,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穆希雅又凑了近些看看,大为吃惊,仔细看,小叶的胳膊上竟然有一些小孔孔!溺死的人身体上不该有孔孔的啊;而且有被抓伤的淤痕,一块青,一块紫的,貌似有打斗的痕迹。
小玉身子骨那么瘦弱,不可能是小玉,因为小枝小玉打起来的话,被打败的肯定是小玉,那掉入井里的就不可能是小枝了?肯定是有人设计好了的陷阱就等着小玉跳下去。
见穆希雅十分仔细地看着小叶,观察情况。穆希雅猛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发现有的人极为漠视,有的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有的人也随着穆希雅看也跟着观察,可是不经意地扫过叶答应的脸时却发现叶答应一会青,一会红的,似乎感觉不自在。
“她这是心虚了吗?”穆希雅觉得她的异常,心里想着,可是不像啊,刚才还哭得伤心难受无比的样子,又是跟随多年的奴婢,不会如何不讲情义吧?如果不是这样,那到底为什么,连身边人的性命都赌上了?
“来人,把小枝的尸体给本宫抬到奉和殿内严加看守,没有本宫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靠近,不得做任何处理。”穆希雅眼里带着些凌厉说道。
“是,奴婢遵命。”太监赶紧去准备了。
由于事情还没有清楚,大总管王进根据宫里的规矩小玉暂时不能跟穆希雅回宫,只得在大牢里渡过了。她正在喝水,听到一阵怪叫,紧跟着,她被捆绑在那里,动弹不得。此时她真的好想回翊坤宫。
小玉在身边伺候惯了,一时间真有点不适应,穆希雅觉得很不方便,心想:云嫔若非死死盯着,怎么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抓个正着呢。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太惹人怀疑了。
这一晚,穆希雅辗转反侧地睡不着,想着该怎么解决这件事呢?想起时间还早,睡不着,便出来走走。就在翊坤宫的周围溜了溜,突然看见前面有人在巡视,但见那人的背景,她笑了,估计是朗坤。
两人相遇,行过了礼,朗坤问道:“最近娘娘可是有烦心事?”“唔,你怎么知道的?”穆希雅十分惊异地问道。
“凭感觉啊,我从来都是凭借第六感觉。”朗坤轻轻地答道。
“哦?想不到朗大人竟会读心术。”穆希雅轻轻地浅笑道。
“这么说,我猜对了了?”朗坤很高兴猜对了。
“你能帮本宫一个忙吗?”穆希雅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