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微闭目,随后问道:“谁做的这些蛋糕?”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是穆希雅亲自指导,她宫里的宫女做的啊。除了穆希雅,还有谁能做出如此现代的东西啊?
君恩尽,难道就是如此凉薄吗?穆希雅和宫女们都跪了下来,“皇上,臣妾没有陷害大皇子,也不屑做这样的事。”穆希雅郑重其事地说道。其他的宫女也都低头垂目地听候发落。
“你没有,你宫里的宫女呢?你这个做皇后的难逃其咎。”皇帝的话令人无法分辨,无法抗拒,“朕给您三天的时间,所有永福宫里的人都禁足,不准出入。查不出这件事的真相朕不会轻饶你的。”
贤妃扭着胖乎乎的身体跪下了:“皇上,臣妾相信不会是皇后做的,请皇上明查。”
云贵人也跪下颤颤地说道:“皇上,皇后一向贤惠,秀外慧中,妾身觉得不会是皇后所为。”
“朕决定的事不会改变,你们退下。”皇帝一口回绝了。
穆希雅跪在地上,听着如此凉薄的语言,背后如同锋芒刺背,直戳她的心脏深处,却忍着没有流出眼泪来。她就是这样的人,越是这样的时候她越能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她可以被感动得哭泣,却不能被威严逼得落泪。
云贵人望了穆希雅一眼,心底是很佩服她的,穆希雅就是与众不同,她总是明艳之中带着几分楚楚,骄傲之中又透着柔婉。
穆希雅她强忍住自己的心绪不被人看出来,她心底清静,权当充耳不闻。不知道何时,众人都散去了,永福宫里的人都随着她回宫。
她似乎不认识皇帝似的,君恩无常得也忒夸张了吧?她脑海里只有皇帝那冷漠无情的语言,冷得可以把水瞬间变成冰!
一路上,她不知怎么走回宫的,小玉和小青搀着她,让她做轿辇,她说什么也不肯,迈着艰难的步伐觉得通往永福宫的路是那么的长;途径池塘,瞧见枯萎的莲蓬耷拉着头,一粒粒干枯的莲子犹清晰可见,觉得和自己的处境是那么的吻合!
翌日清晨,她起了个大早,让小玉和小青唤奴婢们都起床,她决心彻查此事,还自己清白,她丢不起的除了面子还有自尊。逐个的盘问当天的情形,可是却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她反复回想着当天的情形,到底是谁从中作梗,陷害她?如此借刀杀人真是做得天衣无缝啊,她竟然浑然不知地就被卷进了其中…….
不过,人在做,天在看,相信皇帝还是会查到真相的,相信一定会还她一个清白的。
每一朵桐花只是一只拘谨的喇叭,花的前端微微外翻,露出两线赫然地点缀在花朵内壁的鹅黄,花冠愈接近花蒂处颜色愈深,五根花蕊仿佛一只纤嫩的佛手,又宛如一张古筝的弦。
它不像牡丹那样个性鲜明,也不似三色堇那样标榜自己,然而,它却显得协调而和谐,披露出一种统一的仪仗队型的整体美。
她觉得自己在宫中就如同那铜花般拘谨,处处小心,却也逃不掉如今的劫难,只是,这劫难令她一头雾水,从未陷过如此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