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肺都快被气炸了,无论怎么发脾气都不能解除他的心头之恨!他恨不得把她粉身碎骨,他以为昨天晚上和她什么都发生了,这样看来,那个女人应该是很早就跑了出来的。
刘斌这种因爱生恨的恨更加可怕,牙齿咬得咯咯响,吹胡子瞪眼睛地相当地可怕;伺候他的奴婢们从来没有看见他如此生气过,发这么大的脾气!
他两道扫帚眉,拧成了“川”字形;一双褐色的长眼,眼神清澈,此刻几乎寒戾地能杀死人一般;一个大鼻子,十分挺拔,此刻好像被气歪了。
从那次被太子挟持后后,穆希雅便落下了病根。她晚上经常休息不好,一躺下就会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
她因此更加思念皇上了,如果皇上在的话,这些事哪里会用得上她操心呢?只需搭理好后宫事务就可以了。
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竟然开始长白发了,她不禁觉得生命的短暂和脆弱;她不禁双手合指,心里默念着:皇上,您快回来吧,臣妾有些支撑不住您的江山了,它太重了。臣妾只是个女流之辈,不足以担负。
朝中的事照旧还是由太子刘斌和刘丞相共同打理,不过刘丞相自从被火烧伤了之后,凡事低调,像变了个人的,令人难以捉摸。
所以太后决定由两宫主子共同坐镇,以免有些人的图谋不轨之心篡夺王位。
穆希雅和太后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奏折,一些大事他们商量着来办。
这天,朝廷中有位大臣禀奏说,由于洪涝灾害,边界和南横国的“互市”出现了困难,两个国家发现买卖难做,隔着一条河,难以实现互通有无。望朝廷出谋划策给百姓解决此难题。
问题一经提了上来,大臣均热议起来。
“微臣认为朝廷完全有这个实力来修建一座桥,南横国是几大板块中实力雄厚的国家,与他们实现互市对我们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南宫将军一边缕着胡子,一边提议道。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微臣觉得这修桥修桥工程浩大,劳民伤财,俗话说土木之工不可擅动。”礼部尚书侍郎振振有词地反驳道。
“皇后,你觉得该如何是好呢?”太后首先问穆希雅该如何做。
“母后,臣妾以为这需要调查百姓的意思,仔细盘算着互市能给我国带来哪些好处,看看到底值不值得。”穆希雅闪着明亮的眸子,不紧不慢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太子你觉得呢?”太后轩辕氏微微蹙眉问道。
“皇奶奶,孙儿以为这件事并不可行,眼下天竺刚经过了蝗虫大灾害,国力下降,不适宜花银两去那些可有可无的事情。”刘斌说完,瞟了一眼穆希雅,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穆希雅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太子是故意和她作对的。她不禁微微蹙眉,觉得此人真是成不了大气候。
为了私人恩怨竟然拿大国的利益公报私仇,真是小人。
太后还是偏向着太子这边的,毕竟他身上流着皇帝的血;而穆希雅再好也不过是外姓人,还是有戒心的。
“这件事容哀家好好思虑一下,暂时不做决定。”太后听了太子的话觉得有道理,没有给出明确答复。
从那以后,每次议事,太子都是习惯性地和穆希雅作对;任何事情都和穆希雅对着干,简直成了冤家对头了。
刘丞相遭受了火灾后,好像变成了一个哑巴般,几乎不表示态度和意见。而他这样的态度才是最让太后和穆希雅担心的。
此时,穆希雅压力很大,她觉得天天没有气顺的时候,真是拿这个刘斌没有办法。两人的矛盾越积越深。
其实有时她也明白,她如此地卖力气地帮助皇上保住他的江山社稷,可是对她又有什么益处呢?这天下以后注定是刘斌的天下,就是治理得再好,也和她穆希雅没有半点的关系。她这是何苦呢?
可是她就是做不到,做不到置之不理,做不到不闻不问。
此时她盼着皇帝回来的意念更加强烈了,鼓励自己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撑到皇帝回来。不管是为了谁也好,她都要坚强下去,因为她从来都不会懦弱,不会退缩。
下了早朝,四皇子过来看望她,刘奇知道穆希雅在朝中肯定是焦头烂额的,一边是难缠的太后,一边是无理取闹的太子刘斌,处处和穆希雅作对的刘斌。
他见穆希雅躺在凤椅上,微微浅笑着,走到她身边,说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还是体力不支?”
穆希雅这一早晨的累被老四的这句话捂热了,温暖了,竟然还有一个人关心着自己,答道:“有些头昏。”
刘奇竟然过来,两个指肚按在穆希雅的耳边上边的太阳穴的位置上,用力地给她揉着,撵着。竟然令穆希雅觉得很舒服。
“老四,想不到你还有这个本事。这样子还真是舒服不少呢。”穆希雅嘴角勾了勾,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赞许地看着刘奇。
刘奇并没有在意,他只是认真地给穆希雅继续按摩着,“只要母后觉得舒服些了就好。”
“你怎么知道最近母后睡不好?”穆希雅觉得老四真是心细如尘,很是体贴。
“孩儿都这么大的年纪了,如何会不知道母后?您一向好强,什么事都自己撑着,可是哪里会注意您自己啊。”刘奇有些责备的语气。
穆希雅沉默不语了,儿子说得对啊,其实自己的辛苦又有谁会知道呢?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岂止是别人丝毫不感激,竟然还私下里对她起了歹念?!
转天的朝上,太后依然还是采纳太子的意思,没有建桥的打算。
修桥事件事又一次深深地打击了穆希雅的积极性,她觉得自己以后应该闭嘴是最好的。好像此时她才明白了刘丞相为何像哑巴一样的行为举止了。
太子由于很多事情已经失掉了大部分人心了,朝中的人暗地里对他很不满意,甚至觉得他很本不配做太子,他的智力和个人能力,人格魅力都不足以担负起天子的责任。
也不配坐在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上。反对太子的呼声越来越高,大部分都是以书面上奏的形式反对刘斌。当然谁也没有这个权利把刘斌赶下台,一切只有等皇上回来。
当然反对太子的呼声越来越强烈,那推举新人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
令穆希雅没有想到的是很多人竟然要推举她的四皇子刘奇来担当此大任!说四皇子是嫡出的孩儿,又聪明懂事,脑子灵活,勤奋好学,是未来天子的不二人选。
竟然还有人举荐七皇子刘晟的;这更是令穆希雅目瞪口呆了,难道是在拍自己的马屁吗?觉得自己大权在握,想巴结自己想出来的手段吗?
思虑了好久,穆希雅想明白了,这是有人在其中挑拨是非,想让太子和她之间挑起战争吧?
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想把四皇子推到风口浪尖上生活,成为众矢之的!不,决不允许.
没有想到的是太后竟然也同意觉得四皇子是储君的合适人选。
“母后,这万万使不得。”穆希雅激动极了,她不顾一切地推辞道,“母后,四皇子不合适,他太过于听话,不适合作帝王。如今内忧外患,老四只是适合做守成之君。”
穆希雅最大的心愿是想让两个儿子过得好,不想让他们成为众矢之的。她自己当了半辈子众矢之的了,她不想他们活得太累。她太了解了皇上活得多辛苦。
只要他们一生平安就好了,帝王那个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
“瞧你,心疼你儿子了吧?”太后喝了一口茶,把玩着手中的佛珠,继续说道,“你作为母亲的心里哀家理解,可是既然他们生在帝王之家,就要守规矩。
一切都要以大国的利益为重。”穆希雅没有想到太后竟然如此说道,平日里不是很宠溺刘斌吗?
“是,母后,臣妾懂了。只是老四真的不适合,他性格软弱,当一国之君哪个不是心狠手辣;臣妾是怕江山社稷毁在他手里啊;那样的话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啊。”穆希雅有些失声地哭泣了。
她只好如此做戏给太后看,否则如何能动摇太后易储之心。她在前世的时候口才就是很厉害的,穿越过来了也是依旧。
她深谙这说话秘诀,要站在对方的立场上为对方着想,说对方想听的话,但是要让语言为自己服务,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这才是作说客说话的最高境界!
太后听穆希雅如此说道,果然有些动摇了:“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哀家是老了,很多事情跟不上了,这还要等皇帝回来之后才能决定的事。暂时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尤其是对太子,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生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太后的心思隐藏得很深呢。穆希雅看着太后,不禁佩服起来,这太后才是宫中最聪明的人啊,觉得自己真是小巫见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