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睡不着,刘岩唤了小夏子提着灯笼去陪他出去看看什么情况。可是当他出去的时候好像哭声又停了,小夏子陪着他在周围溜达了一圈却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皇上,外面风大,您要保重龙体,还是回去吧?”
“唔,回寝殿。”皇帝也正有此意,便回去了。
翊坤宫
穆希雅有些睡不着,便拿起本书来看,这古代的字都是繁体字,她是一边看一边猜,因此看得速度是极慢的,越发地觉得眼睛有些累了,不禁地闭目养神起来。
宫女小玉在一旁看得仔细,给穆希雅端来了一些葡萄,枸杞子等水果;并沏好了决明子和菊花混合的花茶,瞬间寝殿里充满了菊花的清香。“娘娘,您喝点菊花茶吧?养肝明目。不凉不热的正好。”小玉微笑着说道。
“小玉,你总是那么贴心。”穆希雅接过了茶水,确实是有些口渴了,品了一口道,“你还放了决明子?味道不错。”小玉见穆希雅斗心情不错,她也很高兴。
“四皇子睡着了吗?你都检查过了吗?”穆希雅喝了些茶水,问道。“娘娘,四皇子已经睡着了,奴婢都检查过了,一切很好,请娘娘放心。”
“嗯,本宫就这么一个孩子,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以后凡事都要更加小心,还有以后不是本宫亲手做的衣裳都不要穿。小心使得万年船,大意失荆州啊。”穆希雅意味深长地说道。
“是,奴婢丝毫不敢疏忽。听娘娘的吩咐。”小玉低眉顺眼答道,“不过,娘娘,奴婢有一事不明白想请教娘娘。”
“你但说无妨。”穆希雅微微颌首道。
“娘娘,四皇子被人采了足血一事,您这么快就不和皇上计较了,这不是您的风格啊。”小玉有些不解地问道。
“本宫心里过意不去又怎样?本宫即使和皇上僵持下去,那不等于把皇上往别的嫔妃怀里推吗?本宫这辈子已经不在意皇上的恩宠与否了,但是要为本宫的孩子铺平道路。”穆希雅说道,小玉吃惊地看着穆希雅,穆希雅变了,变了很多;甚为人母,母性的光辉发挥得淋漓尽致。
小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哪里知道,自古皇帝多薄情,后宫佳丽三千,很人多愿意看着她穆希雅和皇上关系僵化,想从皇后的恩宠里分一杯羹。
从前穆希雅都是由着性子和皇上或远或近,可是如今她看透了,她便开始理智地处理她和皇上的关系了。作为现代人穿越后的古代人,她必须学会适应宫中的游戏规则。
穆希雅和小玉正在说着话,忽然外面的太监来报:“娘娘,外面有个太监说有要事禀告。”穆希雅心里一沉,还是镇静地说道:“让他进来吧。”
“娘娘,会是谁这么晚了?”小玉有些担忧道。
穆希雅示意她别说话。一会儿,那个太监进来了,行君臣之礼并道:“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是你?快起来吧,这么晚,你一定是有重要的事。”穆希雅抬头看见是朗坤着实吃了一惊说道。
朗坤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悲怆和担忧,眉毛紧锁着说道:“娘娘,微臣无意中听说了朝廷正在为立哪个皇子为太子的事争论不休呢,朝廷保守派势力支持大皇子,因为他是皇上的长子,有激进派势力拥立二皇子,还有部分势力拥立四皇子,子凭母贵,毕竟四皇子才是嫡出的皇子。娘娘要早做准备啊。”
朗坤望着穆希雅一绺如云的秀发飞瀑般飘洒下来,弯弯的凤眉,一双杏眼勾魂慑魄,秀美的鼻子,粉腮微晕,滴水樱桃般的小嘴,洁白的面颊如同凝脂,柔嫩的皮肤如酥似雪,体型美妙,宛若精灵。朗坤不禁眼睛有些呆住了。
穆希雅大概感觉出来了朗坤的失仪,便“咳咳”几声。朗坤这才意识到赶紧收回了目光。
“唔,多谢朗大人提醒。皇上最忌讳乱议立储君之事,皇上尚且年轻,那些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冒险前来,朗大人有心了;这份心意本宫必定铭刻心上。”穆希雅端庄地说道。
“微臣告退,希望对娘娘有所帮助。”朗坤说着欲退出去。
“朗坤,劳烦你跑一趟,回去要多小心。小玉,替本宫送送朗大人。”穆希雅柔声说道。
朗坤使劲地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心里一阵温暖,即使今生和这个女人没有任何交集的地方,有她这句话已经足够温暖他的心了……
入了秋的夜已经凉爽了很多,穆希雅却丝毫没有睡意,辗转反侧地睡不着。
皇上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来翊坤宫了,多半去的是在晴贵人的枫叶院里。新宠加上腹中的龙裔当然是拴住皇帝脚步的最好的砝码了。
不过,或许是晴贵人怀了身孕好久没有来葵水,内分泌失调了,抑或其他原因,她的脾气变得暴躁了,连住在她的偏院的柳答应都有点容不下了;太后的训诫随着圣宠的巩固忘得一干二净了。
柳答应性格懦弱,伺候柳答应的奴婢没少挨晴贵人的打骂;柳答应受她的冷嘲热讽也是家常便饭了。
这天,皇帝把禹州国送来的贡品---料子很柔软,花色均匀质朴大方,还镶绣着极其难得的金丝线的丝绸缎子分发给后宫嫔妃,当然把最好的是送给了穆希雅,其余的就让她分发给了其他嫔妃。
柳答应被分到的是桃色丝绸缎子,皇后做任何事都是很妥帖的,她知道柳答应肤色白皙,配着这桃色的料子衣服想必很搭配,面若桃花实在是适合不过了。
晴贵人皮肤发黄,皇后分发给她的是浅绿色,若是做成了衣服,看起来使她的脸色不那么发黄,显得人精神得多得多。可是,人总是有那么一点贱贱的性格,何况是古代人?总是认为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别人的东西比自己的好,皇后偏心。
晴贵人纵然怀着龙裔也不敢恃宠而骄到皇后宫里闹事,因为那不是她惹得起,斗得过的。只好欺负和她在一个院子里比她位分低,腹部平平的柳答应了。
“呦,柳妹妹,皇后分发给你的料子颜色不错嘛?比本宫的好看多了;来人,把本宫的料子和柳答应的交换一下。”晴贵人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根本不是在和柳答应商量,而是告诉她一个结果而已。
“姐姐,这是皇后娘娘分发给妾身的,您若是不喜欢,可以到皇后娘娘那里去换,凭什么换妾身的?”柳答应这次红着脸分辨道,一直以来她都是忍气吐声的,因为脸不禁地有些红。
“你敢和本宫顶嘴?来人,给本宫掌嘴!区区一个答应,本宫还不信治不了你。”晴贵人发了话,宫女小可子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柳答应嘴角都渗出来鲜血,硬是忍着没有哭出声来,也还不了嘴了。
“走,回去。”晴贵人见目的已经达到了,便赶紧回自己的院里了。小乐看见主子受伤加受辱了,心里心疼极了,可是主子位分低,又懦弱,也没有办法,只有慢慢地扶主子回屋。
“多行不义必自毙,向晴晴这笔账我会找你算的。”柳答应默默地心里暗自想着。
“小主,喝口水吧。”小乐的话打断了柳答应的思路,说完,把柳答应嘴边的血擦拭干净了。
“小主,您说话啊,别吓奴婢了。”小乐见柳答应不说话,害怕了。柳答应有个习惯就是越是伤心难过的时候她越是不说话,把恨都埋在心里。正是应了那句话,越是表面上谨小慎微的女子内心越是深不可测。
“你出去吧,我想静一静。”柳答应半天才冒出这句话,小乐吓得赶紧出去了。
过了几日,皇帝突然来翊坤宫看四皇子了,翊坤宫上下都很吃惊,也很兴奋,千方百计地讨好皇上。
“来,让朕抱抱四皇子,嗯,又重了不少。”皇帝抱着四皇子亲了又亲,四皇子竟然看着皇上会笑了,皇帝心里更加高兴了。
“皇上,臣妾亲手煮了一晚红枣莲子粥,清热的,您趁热喝了吧。”穆希雅递给了皇帝一碗粥,皇上喝了一口,赞道:“这粥,口感很好,皇后有心了。”
“皇后,你看,皇儿的眉毛和鼻子像朕,其余的地方像你。你看,他竟然对朕笑了。”皇帝看着四皇子如同看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一样品鉴着,对四皇子果真是眼看心爱。
“小孩子对父母亲的爱都很依赖,尤其是对父亲的拥抱,抚摸等很敏感的。”穆希雅替皇上解释道。“对,皇后解释得非常好,就是朕心想的。”皇帝佩服穆希雅懂得那么多,比后宫的其他嫔妃们强得多得不是一点半点的。
”皇后,你既要搭理宫中琐事,又要照顾四皇子,有劳你了。”皇帝微微蹙眉道。
“皇上何时变得对臣妾这样疏远了,这都是臣妾的本分,臣妾愿意。”穆希雅把头伸进皇上的怀里,皇上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喃喃道:“这个时候,朕觉得我们才像一家人……”
穆希雅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