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着星空,朱厚照对身边的徐鹏飞道。“自行车那个东西确实很不错,你说他说的那句话能有用吗?”
徐鹏飞翻了一个身,面对着朱厚照。道。“我觉得你可以试一下。”
朱厚照不置可否,他的思绪已经飘向无边际的夜空,他在想象紫禁城外的天地,他在想像他爹那样一辈子待在紫禁城里做皇帝,是不是真的好······
朱佑樘,也就是弘治皇帝。自幼命运多舛,经历坎坷。好在他是幸运的,经历过九生一死,他最终活了下来,并做了皇帝。
像所有励精图治的皇帝一样,经过磨难的朱佑樘知道幸福生活来之不易。他为了让自己唯一的孩子朱厚照,不再像他一样经受磨难,他努力的没日没夜的在努力去做一个好皇帝。
无非就是想,他多干一点,留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富足、祥和的天下。
山东等地自从去年春后,至今整整一年,没有见过几滴雨水。农户种到地里大把的粮食,几乎是颗粒无收。他们的家里可没有余粮,他们更多的甚至在寅吃卯粮,辛辛苦苦一年后,老天爷没有赐予他们丰厚的回报,只给了他们更多太阳的笑脸,他们没饭吃了。
他们开始逃荒了。
弘治退朝之后,把徐簿、李健、谢迁、李东阳叫到了养心殿,几个人商议了好久,终于商议出了去山东赈灾的人选。
此时天已正午,弘治还有许多奏章没看,没有工夫留四人吃饭,徐簿四人心里嘀咕着皇帝太小气离开后,弘治一本奏章都没看完,朱厚照滋溜一下就出现在弘治的面前。
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气宇轩扬的站在面前,弘治暂时把国家大事放在一边,对着朱厚照笑了笑。道。“你不跟着杨师傅学习,偷懒跑这里来作甚?”
朱厚照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父皇,最近有一个念头在孩儿心中升起后,就挥散不去,孩儿特来请父皇解惑。”
弘治奇怪的道。“杨廷和都解释不了吗?”
朱厚照点点头。
“你说吧!”
朱厚照道。“父皇,孩儿在想,到底是这天下是咱家的,还是只有这紫荆城是咱家的?”
哦!弘治明白了,自己的孩子这是又要冒什么鬼心思。他不禁莞尔道。“当然是这整个天下。”
朱厚照又道。“父皇,你多久没出去看看外面咱家的样貌了?”
关于这个问题,弘治从没有去想过。他只是在努力的让自家的天下风调雨顺,至于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样貌,他从没在意。
朱厚照没等父皇回答,他接着道。“咱们家这么大,我想去看看。”
对于这个事情,如若换成以前,弘治会断然当即绝了朱厚照的念想。
可是······想到了自家紫荆城外的样貌!
弘治不由有些小意乱,他对朱厚照挥挥手。“你先回去吧!”
中午,王大明回请了一下林盖,他拜托林盖为他招收的卖彩票的后备人员,林盖已经提他搞到。
看着乌压压的小二十人,总不能让她们一直居住在车马行,虽说车马行够大,可车马行都是一些粗糙老爷们,让这些细皮嫩肉的小姑娘和这些粗糙老爷们住在一个院落里,王大明怎样看着都别扭。
借着下午要出去买房的借口,王大明少喝了很多酒。搞得只能和武松、乌奎等人喝酒的林盖,端着酒杯直说王大明不够意思。
武松是什么人?他可是一口气连喝过十八碗三碗不过岗的酒界豪杰。他得到了王大明的暗示后,带头冲锋陷阵,完全的已碾压的姿态,把林盖和林盖带领来的四个大把式喝的是一塌糊涂。
终于报得了一箭之仇,整个下午王大明心情大好,买院落都没有与卖家还价,六百两买了一个经营不好的客栈,并且还高价留下了客栈里所有的工作人员。
稍微一大扫,王大明就从租住的客栈,搬到了新买的客栈里。这样一番折腾下来,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这么一大堆人,大事小情的无论巨细都来请寻王大明,没有小翠的日子,王大明不堪烦扰很是苦恼。他只好趁着晚饭的时机宣布聚会,让大家相互了解一下后,经民主选出一个管事人。
天黑了,华灯初上,慈庆宫里早就点满了摇曳的灯火。朱厚照和徐鹏飞两人坐在灯火最绚烂处,相对郁闷的喝着小酒。
“鹏子,你说我爹到底是怎么一个意思?他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到是给个话啊!以前他可不是这样,我一说出去,他就会坚决不同意,我也就死心了,不再去有希望。可这次······也太煎熬人了。还不如······还不如······”
徐鹏飞道。“还是喝酒吧!照子,别想了,越想越糟心。”
朱厚照满脸哀怨的道。“不想能行吗?你整天的走南闯北,是不懂我心思的。”
“照子,你这话不对,伤人心了,我要是不懂你,我带着那王大明正恣意的活呢!我巴巴的跑这里来给你送办法?”
朱厚照深深的看了一眼徐鹏飞。道。“鹏子是我不对,自罚一杯。”说完,朱厚照喝干了自己的杯中酒。他继续道。“不是我不知道你的心意,可你知道吗?我堂堂的大明朝的太子,将来整个天下都是我的,我却像一只被禁锢的鸟儿一样,被禁锢在紫禁城高大的围墙里。有时,我站在墙边,听墙外的喧嚣,真心不想再做这捞么子太子,我宁愿在外面做一个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普通人。”
“照子,你别急啊!咱们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我相信咱们总······”徐鹏飞说着说着突然睁大了双眼,愣怔了一刹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立即跪倒在地,口中大呼。“万岁,万万岁。”
弘治一摆手。“小机灵鬼,起来吧!”
朱厚照见自己的爹来了,也立马站起。“父皇,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