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沧州停留了五天,王大明婉拒了黄飞虎热情的挽留,黄飞虎希望王大明先把沧州彩票卖点搞起来,王大明却坚决仍旧,他要先去保定府看看。
见王大明很是坚决,黄飞虎只好尊重王大明的决议。但他还是让王大明保证,如果王大明在保定府的行程不顺利,第一时间就回沧州来搞卖菜票的摊点。
这也合乎王大明的心意,王大明欣然同意。
告别了黄飞虎,王大明和徐鹏飞风尘仆仆的又上了路。
虽说黄飞虎打心底希望王大明会在保定无功而返,但他还是让黄衫陪同王大明和徐鹏飞一起上了路。保定府有绿林盟的分舵,分舵主林盖在保定很有些威望,他和保定府衙的关系非常的不错。
游游荡荡的走了三天,灰头土面的一行人终于走进了保定城。进了城,按照事先商议好的,黄衫去找林盖,王大明和徐鹏飞则去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布政使作为一省之长,公事繁忙可不是轻易想见就能见的。王大明和徐鹏飞在客栈里洗去了身上的风尘,这才由福伯写好了拜帖,并亲自送到了布政使的府上。
布政使府里,丁原拿着徐鹏飞的拜帖轻捋着长髯不由的摇起了头。徐鹏飞可是名满大明的纨绔子弟中的杰出代表,他最近搞的最出名事情就是,一个多月前,在南京当街调戏了南京礼部右侍郎王华的女儿王郁,当着满大街的人要王郁给他生小孩。
这小子不远千里的来这里干什么?他拜见自己又有什么事情?
丁原打心眼了不想见徐鹏飞,因为见他也是干浪费功夫。可是他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徐老公爷的面子上,他决定请徐鹏飞吃一顿晚饭。
至于家宴就不要搞了,丁原和徐鹏飞还没熟悉到那个份上。丁原的管家徐福把宴席定在了魁星阁附近的一亩河酒楼。
为了速战速决,尽快的完成这次宴席,丁原没有找人作陪,夜灯初上之时,他一个人施施然的走进了一亩河酒楼的清荷厅。
接到丁原要宴请的消息,清荷厅里王大明徐鹏华和黄衫早早就等候在了这里。
看到清荷厅的门打开后,一个下巴下留着一缕山羊胡子的清瘦矍铄的老人走了进来,三人不用多想,立刻知道来人就是布政使丁原。丁原没有穿官服,但他久为上位者那不怒自威的威严是一般人装不来的。
徐鹏飞急忙上前行礼。“丁伯伯安!”
若在平日,如王大明这般的平民,得见丁原这等主管一省的封疆大吏,是要跪拜行礼的。好在,徐鹏飞在前,他只是向丁原鞠躬,于是王大明、黄衫跟随着也只是向丁原深深的鞠躬问安。“藩台金安。”
丁原没见过徐鹏飞,但他从王大明和徐鹏飞的问安中很容易就分别出了那一个徐鹏飞。他对着三人顿了顿首,拉着徐鹏飞坐在了餐桌前。至于王大明和黄衫,能与他坐在同一张桌子前,已是给了两人非常大的荣幸,他没有闲心再去搭理两人。
丁原为了速战速决,拉着徐鹏飞问候徐老公爷的同时,就吩咐人赶快上菜。
整个宴席,按照丁原开始时定下基调,每人只喝了一杯酒。因此这顿宴席只吃了大约半个小时就草草的结束了。许是丁原也觉得自己这样似乎有些太过于敷衍徐鹏飞,又加上这顿饭吃的很轻松,丁原心情很是愉悦,他就又让人上了茶。
他询问道。“贤侄到保定,所为何事?”
徐鹏飞早就在等这话了,他没有向丁原绕圈子,因为他知道,以他的能力和丁原绕圈子,那是纯自找没趣。徐鹏飞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直言道。“丁伯父,我参了几股在卖彩票,这买卖还行,我就想在咱保定这边,也搞几个摊点。”
彩票······花两文钱就能得五百两银子的彩票,已经传遍了大半个河北。丁原这几天也听别人谈论过这个东西,他一直有些好奇,为什么能用两文钱就可换的五百两银子,卖彩票的这人算的上是傻出了花样。
听到徐鹏飞说他在搞这个,丁原理解了,这东西只能是徐鹏飞这样喜欢哗众取宠拿钱不当钱的纨绔弟子来搞着玩耍的。
徐鹏飞在清河撒钱他不会过问,他和徐老公爷也不是很熟悉。可现在徐鹏飞又要想来保定撒钱,丁原就不可能任由徐鹏飞再继续败坏家业了。他问道。“这买卖你投了多少钱?”
丁原想让徐鹏飞算一下帐,让他想想卖彩票以来他已经折了多少钱。
说一文钱都没投,那这买卖也······
徐鹏飞迟疑了一下,道。“我······我投了一万两银子。”
“你赚了多少?”
“一千两!”徐鹏飞在离开清河之前,已经拿到了分红,这话他到是说的中气十足。
这东西还能赚钱,丁原不怎么相信,可是徐鹏飞的表情却不像是在作假。
丁原仍旧想劝阻徐鹏飞。他道。“贤侄,我虽然不懂的生意之道,但我知道南橘北枳,卖彩票在清河可以,到保定这边就不一定可行。我你听我一言,你既然在清河搞的很好,就现在清河扎下跟,先不要得陇望蜀。”
这下,徐鹏飞就算反应再慢,也已经看出,丁原在拒绝他。他想不出办法来劝说丁原,就把求助的目光向王大明投去。
丁原这才看出,徐鹏飞竟然只是一个马前卒,实际的掌控人竟然是这个清秀的小孩子。丁原不由多看了一眼王大明,琢磨起了王大明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小的年纪能拿捏住徐鹏飞这样的人,算的上有些能耐。
王大明在后世,早就把揣摩别人心思的这项能力修炼的炉火纯青,他已经看出丁原在顾虑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