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想过狂人或少二离去是一个什么样的光境,因为我认为这事只会发生在中考之后。
当狂人告诉我和少二俩人他要辍学,并且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还能见面之类的话时,我和少二还以他在装作多愁善感,故意制造出离别气氛。
由于我们一直都是嘻嘻哈哈,从来都没有认真对待对方的话,所以当少二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后,我们都在骂他:“算了吧,要是我信你辍学,老子便是你孙子。”
狂人一副失落的样子说了一通我们永远是兄弟,你们是我初中唯一的朋友之类的话,然后又叹了一口气,默默的抽烟。
由于他的反常而且给人一种装逼的感觉,我和少二在校门口分别的时候一人打了他一拳便跑了。
然而第二天他是真的没有到学校,如果我早知道他真的走了,我肯定不会再打他,而且不会说出那句话,这使我感到非常自责难受。
狂人走了后,老师并没有为此说过一句话,就连告诉我们黎虓同学辍学了这样一句话都不屑,座位任由它空着,就像压根没有狂人这一号人物。
同学们依旧如常上课、下课,没有人为此问一句“狂人到哪里了?”之类的话。这使我感到很悲哀,并不是为自己而悲哀,而是为狂人感到悲哀,同学之间的关系冷淡到这个程度真教人心淡,但我没资格对此说些什么,因为我连班里同学的名字也叫不全,仅仅是在见面时感觉这人很熟悉,在哪儿见过?
狂人走得莫名其妙,如果我知道他真的会走,我肯定会问他原因,然后送他一些礼物来为他践行。但一切都没有准备,我们也从来都没想过会他走得这个突然而又简单。
一切就像陷入了不知所措的悲伤氛围中,我和少二更加无聊了,但我却比他幸运,我起码还有一个同桌,而他只能望垃圾桶兴叹的份了。
魏云见我话少了许多,人又安静了,劝我说:“你也别为他难过了。”
我很想告诉她,我并不是为狂人难过,而是为自己而难过。其实这里最应该走的是我,我总是以一副憎厌的态度来说学校的不是,但却没有勇气离开,这使我感觉自己很孬。
现在想想,其实狂人要离开并非毫无征兆,在他走的前几天,他总是请我们吃黄豆,然后把学校的厕所弄塞。看着少二满头大汗的捂着肚子,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汉奸一把把我和少二拉住,要我们付钱时,我们还一脸懵逼,最后知道少二临走前在这里大快朵颐,还欠了钱,汉奸以为我们是跟狂人一伙的。
“我们也正找那个王八蛋,他欠我们的更多,谁欠你的钱你找谁。”我们装出一脸不耐烦的样,心里却大骂狂人乌龟王八蛋。
魏云坐在我自行车后座,安静得出奇,我问她今天为什么没说话,她说他怕我骂她。
听了她的话,我不禁为之莞尔:“那你以前不怕,现在怎么会怕。”
“以前不同,这次如果惹你,你会真骂的。”她小声地说。
“那我以前骂你是假骂的?”
“嗯。”
这此轮到我不知道说此什么,默默地骑自行车。
时间或许真的能冲淡一切,我很快习惯了没狂人一起捣蛋的日子,并觉得这其实没什么,只是比以前更加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