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学校最受欢迎的地方除了小卖部和操场外,便数男厕所人气最高。小卖部受欢迎可以理解大家都喜欢吃零食,而男厕所人气高则是因为他们喜欢吃屎。
学校的厕所向来别具一格,不但破烂而且每个蹲坑都没有门,只是每个蹲坑仅隔着一堵矮矮的墙。对此我们都不知道设计这厕所的人当时是怎么想的,但我的脑海却浮现出:
一群工人正在忙碌着,突然发现没有门,然后问校长怎么没门,校长说:“每个蹲坑间砌一堵墙不就看不见了吗。来来来,我跟你试试,你蹲那边,我蹲这边,看看你能看见我吗?”
于是两人便各自蹲下,校长得意地大声说:“看吧,我就说了,看不见我是吧。”
这样没门的厕所就建成了,然而尽管两个坑间的人蹲下互不相见,但在外面的人却是可以看见里面的春光无限。面对如此尴尬的局面,男厕所的功能于是专一化,只小不大。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种情况下,厕所的每格坑里居然都会有一坨坨翔,各色各样,简直惨不忍睹,经过日积月累的发酵更增风味,而且整个厕所只有一个如同摆设水池。
我很佩服那些烟瘾患者,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都能吞云吐雾,吸个不亦乐乎。正如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人总是带着一堆人来厕所,然后掏出一包烟拆开,不管认识与否,兜个圈每人一支,像个傻帽似的认为接烟的都是他的兄弟。我和狂人常常会混入去拿他娘的一两支免费烟,不然总会觉得对不起自己。
在厕所吸烟在校园内已是公开的秘密,但学校却只是口头警告,并没有过多的干涉。一来学校已经放弃了我们这类“坏学生”,二来这厕所实在太恶心了,他们怕进去后会影响食欲,三来据物理所学分子在永不停止地做无规则运动,所以他们吸烟相当于在吃屎,这令我觉得校领导有着一颗邪恶的心。
我们总是向校长反应厕所的问题,但校方的回答是极具逻辑的。其回答却总是从吸烟和学习方面大谈特谈,说是为了减少我们吸烟和有更多时间学习,更为我佩服的是校长的一句经典名言:“厕所就得有厕所的样子。”
校长的良苦用心下,我发现吸烟的人也没有减少啊,同学们的学习时间也不见得多了。在我看来校长的做法是非常的民主:“有意见可以提,但老子就是不会改,你会咋的?”
在多次反映无效的情况下,我们便跑到教师专用的厕所,把各种垃圾扔进去,把教师厕所堵了,教师的厕所位于楼梯拐角,是不允许学生使用的。
上课铃响,我们看见校长急匆匆地往我们学生厕所走去,看见我们在厕所门口慢悠悠地走着,喝我们赶紧回教室上课,然后一头扎进了厕所。
与上课相比,捉弄校长会更加有趣好玩些。于是我们算准了时间,估计校长拉到一半时,一起走进去,然后每人假装刚好遇见校长,每人向校长打声招呼。
校长尴尬地蹲在坑上,脸上那恨不得我们马上出了什么意外的表情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估计校长解决完问题后,我们又一次假装进入厕所,校长不得已拿起个桶冲洗厕所,由于这些坑中的物件都积得太长时间,很难冲走,校长只能拼命冲,不然我们只能赖校长方便完没把厕所冲干净就走了。
无缘无故吃了一次死猫,校长终于决定做出些事来,于是全校男老师都去清洗厕所,这又令我感受到校长那颗邪恶的心。
在厕所哪个位置吸烟是有规定的,狂人在我们年级是出了名的狠,所以没什么人敢惹他,也就是说,没人够胆和狂人抢屎吃。尽管我和少二经常打狂人,但在别人面前我们是不会做这样的傻事,所以大家都以为狂人很凶恶。
狂人总是问我为什么不在厕所吸烟,他可以给我个好位置,但我都会拒绝他:“我不吃屎。”
他总是不明白这吸烟和吃屎有什么关系,依旧都跟随大流吸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