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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哼,他有什么不开心。”郭秀秀言下之意有点不以为意,“今天我们卖光了他的所有茶叶,替他赚了几十万帝国金币;他今天还大显威风;他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蓝丝雅摇摇头道“你们都错了,基里连科不是那种轻易会生气或者快乐的人,他更像个独自追求着真理的哲人,我想他一定是躲在哪里思考问题去了。”

“哲人?你说基里连科像是一个哲人?”郭秀秀大笑出声,“我看基里连科什么都像就是不像哲人。”

蓝丝雅认真的道“姐姐,我不是开玩笑,你是没有和基里连科相处过。当你看到他始终像个孩子一样,对每种知识都紧追不放,对自然界的每种变化都都深感迷恋,你就会相信我的话。”

兰若点点头道“是啊,议长做的最多的事大概就是探索他所未知的东西了,来威尔的路上议长就采集了上百种草药。”

“你们是认真的?”郭秀秀一脸惊愕,没有想到基里连科在两女心中是这样一个人。她反问自己“郭秀秀,你是怎么看待基里连科的?”,她的直觉立刻告诉她,基里连科是个医生,因为他医术很好;基里连科使个保镖,因为他身手够强;除此之外呢?郭秀秀再没有发现什么。

因为郭秀秀没有发现什么,所以她发现了一个大问题。她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对自己而言基里连科始终是那么遥远;因为自己老是站在功利的立场来看待基里连科,自己看到的都是对自己有利的,医生可以为自己治病,保镖可以保护自己,但问题是基里连科真的愿意做一个保镖吗?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而答案恰恰可能是否定的。

郭秀秀沉默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她突然开始羡慕蓝丝雅和兰若,因为她们始终以基里连科为出发点,所以她们看见了真正的基里连科。

自己呢,她不知道,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或许永远无法体会到这种幸福的感觉。自己在郭家家主的位置待的太久了,自己对权势迷恋至深,自己对财富渴望之极,自己已经熟悉了尔虞我诈的生活,就像一个吸食了毒品的人,明知毒品有害,可就是无法摆脱。

郭秀秀把脸深埋入被子中,这一刹那她流泪了,或许是为了自己永远没有希望得到基里连科,或许是为了自己不得不继续虚伪的生活着,她知道自己已经被基里连科吸引了,但是刹那间她做出了一个决定:如果自己注定无法得到基里连科的话,那么就让自己成为郭家历史上最伟大的家主。

基里连科呢,他其实离开郭秀秀她们并不远,基里连科和她们相隔的只是一个屋顶,基里连科此刻正仰躺在屋顶上,等待着即将来临的光明。基里连科的确被一个问题烦恼着,但是他护卫的职责又不允许他远离郭秀秀,所以他挑选了屋顶。这样既得到了安宁,又能在危险时候破顶而入保护郭秀秀。

基里连科记的自己在十三岁时,看到受伤的士兵大声哀嚎,曾经问过师傅“人活着这样痛苦,哪位什么人还有活着?”

师傅当时很惊讶的看着自己,然后蹭蹭自己的头慈祥的道“你是问我生命的意义吧。”师傅当时沉思了片刻才回答自己,他说“生命不是因为有意义才活着,而是因为活着才有意义。”自己这些年来手上沾染的鲜血越来越多,对死亡的恐惧也渐渐淡薄,但是自己始终无法体会死亡的对立面――生命,它到底是什么。

基里连科刚才似乎有所感触,可是自己仔细思索又觉得了无痕迹,他心烦的吐出几口大气,然后平静一下呼吸,整个人开始沉入一种似醒非醒的境界,他每当心烦时总是不自觉的运起师傅传授的那种斗气,一会会,基里连科渐入佳境,物我两忘威尔镇郊外的树林中。

一个浑身裹在黑衣里的人,森冷的问道“怎么样,消息带来了吗?”。

地上跪着的人头垂的更低以表示自己的尊敬,恭声答道“带来了。”他整理一下思绪道“这次袭击,雨楼损失的人手为200-300,三龙会损失了大约400-500,我们损失的人手105人。”

“什么?我们全军覆没。”黑衣人倒吸一口冷气,自己这次出动的105人可是黑煞的好手,郭家的那些护卫怎么会是他们三大势力的对手,但结果竟然是全全军覆没,这太令人吃惊了。

地上的人沉重的叹口气,然后描述了前后的经过,黑衣人听罢之后脸色有点释然,自言自语道“难怪,难怪啊,那些个混蛋仗着自己有钱,手下收罗了一大批好手,他们一插手我们怎么会不败。”

黑衣人沉吟半晌,寒声吩咐道“现在开始执行第二个计划,记住,你们只有一个月,去吧。”

“是。”地上的人站起躯壳飞奔而去消失在忙忙夜色中。

黑衣人摇摇头,为这次的损失深感惋惜,自己先前就一再告诫郭家不是一个好吃的果子,但是上面没有一个人相信自己,个个倾尽全力拍特使的马屁。他们可能希望罪恶之都被占领之后凭着这份功劳呼风唤雨,却没有想到自己这边要是丧失了实力肯定连条狗都不如,可是利欲熏心的上层谁会听信自己的话呢?

黑衣人深信一点:暗黑帝国的所有保证建立在两个基础上,一是暗黑要能够占领罪恶之都,二是自己这边必需有相应的实力和能力来享受由此带来的好处,所以实力才是至关重要的。

夜不能寐的人中还有郭富豪父子,两人对面对面坐着,郭富豪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郭小龙看着父亲一脸沮丧。

“父亲,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按计划办。”郭富豪一提这件事情就火大,老鬼明明说是试试郭家护卫,没有想到他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失败了,老鬼才想起自己的好处,说什么按照原先的计划办事。

“什么计划?你不会连你儿子都瞒着吧?”郭小龙大为不满,父亲怎么老是把自己隔离在外围。

郭富豪看看郭小龙,摇摇头无奈的道“这个计划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反正这次让你动手,你也可以好好出口恶气。”

“真的”郭小龙闻言从椅子上弹起,欢心雀跃,心中恶狠狠的道“基里连科,我要你不得好死,我要给你脸上添几道疤,看哪个还喜欢你。嘿嘿,然后把你的两个女人收过来享用。”

郭小龙眼内狂热而着的目光没有逃过郭富豪的眼睛,这次他没有阻止,这次的计划应该可以把这个该死的护卫总管弄出郭家,只要他扫地出门一切都好办了,郭富豪没有对茶叶采取任何措施,他认为不久之后这种叶子会成为自己财富的一部份,现在就让郭秀秀得意去吧。

十五天后,深夜,郭家风长老家中的正厅。

风长老焦灼不安的在等待着什么,他拿起桌子上的一封信看了一遍,又放下;又拿起,又放下,然后每隔一段时间重复着这个单调的动作。

内心心急如焚“怎么还不来啊,怎么还不来啊,急死人了。”

风长老,郭家具有表决权的家老之一。自从那次晚会之后他们所有的家老基本已经统一了意见,决定全部支持郭秀秀,他们看到了商人们对那种货物的热情,据他们估计,单单那个晚上卖出的货物起码带来了一百多万帝国金币,这相当于郭家平时一个月的收入,要是长此以往,可以预见家主一定是胜利的一方。

麻烦也来了,三天前收到一封信,信中说自己的两个儿子已经被绑架,要自己随时在家等消息,他已经派出贴身的心腹去打探消息的真伪,现在他真是希望这是一场虚惊,但是凭他郭家长老的身份,谁敢和他开这样的玩笑。

他的两个儿子是他的寄托和骄傲,两人都已经成家立业,两人分别在罪恶之都两个不同的城镇负责郭家的一些生意,要是他们有个闪失,风长老不敢想像了。

一阵快速而杂乱的脚步声突然响起,风长老立刻着魔似的冲出大厅,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心腹,见他满脸着急,神色惊慌,风长老的心脏“咯噔”一下,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怎么样?两位少爷还好吗?”

心腹气喘吁吁道“老……老爹,两……两位少爷,十……十天前都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果然这样。”风长老只觉得浑身发软,颓然的一后面坐到地上,“自己这下怎么办”。

风长老病倒了,他的病全是着急急出来的,他躺在榻上脑子里尽是一些影像和片断,难道老天真的要让自己老来丧子吗?

如果有人去逐一登门拜访的话会发现一个非常有趣的想现象,郭家具有表决权的几个长老级人物,一个个接二连三的病倒了,至于原因吗?

就不得而知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得病都是最近两天,而且据说病情都还不轻。

长老得病可是忙坏了郭家的家族神医郭老,老头每天忙着一家家的求诊问药,又是开方子,又是熬药,凡是看到的人都竖起大拇指,说一声佩服;大家看到了一个兢兢业业,全心奉献,不求索取得家族楷模。

同样,大家对骄横跋扈得郭富豪也是赞不绝口,这次他表现出了罕为人知的一面。他热心的跑来跑去,凡是治疗需要得药物,费用,他都全力承担。每次郭老问诊他总是陪在一边,照他的话说“家族长老都是家族的瑰宝,要给他们最好的待遇,最好的治疗。”甚至郭秀秀知道了都亲自表扬郭富豪,说他识大体,有爱心。

都佩服吗?那也未必,凡是被他们诊治过的病人虽然病情立刻稳定,但是在他们走后这些病人都狠狠的朝地上吐口唾沫,然后开始直接问候老神医和郭富豪的直系和旁系女性亲属,所以下人们奇怪:怎么老爹们一个个治好了病没有道谢反而恶语伤人,这个疑团也是被后来的史学家称之为“郭家的阴谋”,这个阴谋的直接结果就是基里连科终于离开了郭家,走上了历史的舞台。

郭老和郭富豪正在风长老的榻边问诊,但是他们所讨论的不是病情而是心情。风长老心情很不好,事实上,谁遇到这样的事情心情都不好。

郭富豪和郭老开始为风长老去心病,或许这就是他们怎么能在短短两天功夫治好其余四位长老的原因―――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郭富豪开口了“风长老,你别急,有事慢慢来,大家一起商量着解决。”风长老一听,脸朝里一转,内心骂到“妈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儿子被绑架你急不急;慢慢来,快都不能解决问题,慢有个屁用。”

郭富豪当然不知道风长老在骂他,他尽量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安慰道“长老,你放心,只要你有困难,要钱给钱,要人有人。”

风长老还是脸朝里,完全没有把郭富豪的话听进去,郭老朝郭富豪使使眼色,郭富豪会意,他装作若无其事的道“当然如果长老家里失踪了什么人,我还是有办法帮你找找的。”

风长老蓦然转身,双眼讶异之极,这件事他一个也没说,郭富豪怎么会知道,突然意识到什么,风长老猛然跃起掐住郭富豪的脖子,恶狠狠的道“郭富豪,你,你个混蛋,我杀了你。”

郭富豪脖子被掐,完全没有一丝惊慌,心中嘀咕“这些老鬼怎么一个个都喜欢掐脖子,要是一个个喜欢往某些要害部位招呼,这几天下来不就丧失功能了。”

“风长老,你安静下来,大家好好谈谈。”伴随着郭老的声音,风长老发现自己凌空飞起,重重的落回榻上,而郭老正慢慢的收回踢出的脚,脸上阴笑连连。

“你,你……不是”风长老双手指着郭老内心巨震,眼前的人难道是那个郭家的神医吗?不是,一定不是,自己从来没有听到郭老会功夫。

“我自然是林忠,你们嘴中的郭家神医,记得吗,十几年前我给你去掉过一颗瘤子,风长老。”郭老很满意风长老的神情,他的神情是对自己几十年卧底的至高赞美,可见自己隐姓埋名,含身匿迹的功力。

风长老一听“瘤子”知道他果然是林忠,大家嘴中的郭家神医,要不是当事人谁会知道自己的这样一件私事,难道郭老被郭富豪收买了?他可以肯定自己儿子的失踪和郭富豪有关,但是郭老头在这里扮演什么角色,他一时还拿不准。

郭富豪劝解道“风长老,你要看清形势。跟你明说了吧,两位少爷是死是活,就凭你在家族会议上的一票。”郭老也同时点点头,表示赞成郭富豪的话。

“什么一票?”风长老想到了二个月之后就是关于向黑精钢的一次家族例会,他试探道“难道要我投赞成票同意向暗黑帝国出售黑精钢?”

内心对郭富豪鄙夷之极,这个混蛋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无所不用,连这样的手段也敢使出来。

郭富豪对这帮手握一票的长老可以说是非常大方,每次贿赂他们少则数万帝国金币,多则十来万,为了这个黑精钢的出售,郭富豪没有少花钱,每个长老三十几万大概是有的。长老也曾经怀疑过郭富豪的动机,因为没有人是呆瓜,郭富豪更不是,他既然敢这么花钱,说明他收回的回报会更大,只是长老们不明白,即使黑精钢是重要的战略物资,也不可能这么值钱。

郭老插嘴道“黑精钢不黑精钢的我不知道。你只要记住,家族例会的时候。郭富豪提出的建议你必需无条件的服从。”郭富豪在一边谄媚的一弯腰道“听懂没有,郭老的意思是无条件服从,我们到时候不希望看到什么反对声音,就像,就像……”

“就像风长老不希望看到两位公子身上的某个部件单独的出现在你面前。”郭老阴险的补充,郭富豪在一边点头哈腰,显然郭老的话说到了他的心里。

风长老神色一变,问道“那你们什么时候放人”

郭老微微一笑“什么时候放人是由我们决定,你只要听话办事,我们一定让你看见公子完好无损的回来。反之,嘿……嘿,我们就说不准了,怎么样风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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