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公作美,阳光明媚,春余夏初,百花齐放,一片生机繁芜,正可谓,黄道吉日。
而李易并没有今日要下山早起,不是不愿起,只是昨夜将召唤泰阿练了一宿,疲惫不堪,早上那还起得来。卯时三刻,房门被周云一脚踹开,李易倒是雷打不动,照样昏睡,周云见如此惊动都不起效,只好进来叫喊。
掀起被子就是一阵狂扁,这才叫起李易。"还睡,都卯时三刻了,其他人都在玉虚大殿等候着,快起榻",周云放开了嗓门嘶喊,如此这般,李易好像才有了意识,想起还要下山,惊呼糟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衣洗梳完毕,还好昨晚有所准备,拎起包袱便和周云赶往玉虚大殿。
玉虚宫上,真是场面壮观,人山人海,几乎八宫二观所有的弟子都云集于此,连归真阶通灵桥上都挤满了人,如此盛大,你一言我一语的,人声鼎沸,李易两人挤了半天才登上玉虚大殿门外的平台上。大师哥和其他要下山的人都已到达,站列其上,李易缩头缩脑的跑进队列之中。
众人都是在等候各宫观主的到来,玉虚宫派出的自然是李易,紫霄宫是齐渊,净乐宫是陈仲,迎恩梁季平,遇真唐志森,五龙杜凯,南岩常柯,太和的钟离玄,元和观是丁宝,复真霍剑宇。这些人李易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有,想当年开荤的时候,也有被陈仲杜凯撞见过,也算"志同道合",洗澡常遇到的丁包已很熟悉,这小子特好玩,矮矮胖胖的,性格开朗,最头疼的是遇真的唐志森,李易和他打过架,结过梁子,此人身手还不错,没想到他也入选,只能希望这一路上不要再出什么岔子。
李易把这些人看了一通,同时也和认识的打了个招呼,忽然被震耳的欢呼声吓了一跳,看时,原来是各宫观主驾到,他们倒是很会秀,在这种场合下各显神通,有的御器飞行,不同的法器,耀出五光十色,负手立于其上,逍遥万分,更有一日千里之效,有的则是骑着灵兽而来,苍劲有力,势如潮涌,说到这道家的法器宠兽,可谓各式各样千奇百怪,也难怪众弟子欢呼高叫,崇拜不已。
来到大殿之上,收了法器,下了灵兽,下面众人才停止了喧闹终于平静下来,如此场面,当然应由掌门发言,道武真君也便不再推让,负手而立,运起"宏音诀",好比千里传音之效,声如洪钟,甚至再玄岳门都可清晰入耳。
要说这道武真君还真能说,如昨总序一般,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讲起,唠唠叨叨,到了辰时好像才把这总序作完,进入正题。"为了后生之辈不忘修道之本,加强经验心得交流,新秀之会每九年一届在西岳华山举行,凡天下修道门派都可派遣后起之秀参加,我武当虽未成门立派,也如邀请之列是为荣幸,所以不求争个什么第一,只希望各位入选弟子可以利用此次机会,多多见识,好好学习,可谓终身受益"。
众弟子又是一阵欢呼,不知是为了掌门的精彩发言,还是因为他终于讲完了。接着紫霄宫宫主又把诸条事宜交代了一遍,将入选之人的姓名通报了一番,这才表示所谓的"典礼"终于完毕,李易早已不耐烦,心里痒痒的,又不好当场发作,只好忍到现在,不免叹了一声长气。
由陆荀带着众弟子便开始了他们的下山之行,山高路险,索性御器而行,众人之中有的已练成了法器,有的拿的还是普通兵器,这法器和兵器则不可同日而语,有法器的便祭出法器,没有的只好让他们带上一程。
李易虽然有了泰阿剑,办泰阿对他的召唤爱理不理,所以现在想御剑飞行怕是妄想了,只好由陆荀带着,要说陆荀的法器也算新奇,非刀非剑,竟是一把折扇,此扇名曰"乾坤扇",是道武真君早年修行是所得,大有来头,很是神秘,后来传给了陆荀,如今他也只能是出乾坤扇的四成力量而已。
陆荀法诀一念,祭出乾坤扇,呼啦一声,折扇打开,上面一个太极圈泛着红光,扇面增至十倍,二人立于其上,绰绰有余,这一行人便向山下赶来。
且说华山举行的新秀之会也是一项盛会,每届消息都不胫而走,这届也不例外,这不又掀起了一场热潮,街谈巷议,大会倒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更有甚者,竟以此作了赌局,赌哪个能夺得新秀之冠,这是在产生四强之后才开始下注的。但是闲杂人等不能在此期间登上华山且华山此间也会施行封山,内外不通,至于四强消息如何传出,不得不提到一个人,他就是开赌局的始作俑者,人称"百晓生",传云他能知天下事,有没有那么神奇不知,但他的确能为下注的人提供四强资料,方便他们押宝,当然每届都有这种情况,也就不足为奇了。
人潮如流,车水马龙,买卖吆喝,人声鼎沸,四月之初,繁花似锦,仅一小镇而。此小镇是其中一条去华山的必经之地,一个月前还冷冷清清,如今竟塞满了人,上下中九流,形形坏坏,当然少不了新秀之会的影响。
"好大的胆子,敢招惹本姑娘",人群中突然亮出一句,凑热闹的人还真不少,瞬间行人便围成了一个圈,水泄不通。
圈内几个长的就不想什么善男信女之辈的满口污言淫语,在调戏一个紫衣女子,"小妞,长的还真水灵,陪老爹我玩玩,哈哈",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恬不知耻的说道,旁边一伙的几个人一脸淫笑的附和着,围观的人都是些看热闹的怕出事的,一个个脸上也笑开了花。
且看这女子,一袭紫衣,一副瓜子脸,两弯柳叶眉,一对水汪汪的眼睛,两颊粉中透白,可算沉鱼落雁,也及闭月羞花,一身紫衣衬的她犹如含苞待放,初发芙蓉,冰清玉洁。
紫衣女子手无寸铁,站在人群中,她既没有像贞洁烈女一般怒火连天自寻短见,也没有如同邻家女孩一样哭天抢地寻人搭救,只见他不喜不怒,用手指缠绕着一缕头发玩着,怪哉!那一缕头发的颜色竟也是紫色的,在一头乌黑秀发中很是明显。
"臭无赖,你一个七尺男儿,无所事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当众满口污言淫语,有伤风化,还不知羞耻",紫衣女子一种嘴巴倒还真会说,一席话说的那大汉无言以对,围观的人哄堂大笑,有人还高呼叫好。
且说陆荀一行人,收了法器,来到小镇上,李易头一次看见如此场面,不免欣喜,到处瞧瞧看看,问东问西,要说这一行十一人在大街上也有所不便,好在旁边有客栈,陆荀决定去投住,只有李易和丁宝两人坚持要四处转转,陆荀只好严令他们不要惹事,便和其他师弟投店去了。
刚一"分道扬镳",李易就听见众人高呼叫好,看时见一群人围得严实合缝的,他和丁宝不愧是知己,两人使了个眼色便朝人群挤去,二人挤的一身汗才能看见围内景象,丁宝身材短小,只能挤在人缝中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