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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人之将死

2016年10月30日,18~14°,阴转小雨,东北风微风,空气质量优(34)

宜:扫舍、冠笄、沐浴、理发、祭祀、补垣

忌:开光、嫁娶、栽种、针灸、安葬、会亲友

公正的讲,管仲在齐国执政四十年,直到第三十年才使得齐国称霸,期间也并非一番风顺。齐桓公小白虽然尊敬他,但是也经常前不顾他的意见。

第一年,小白说,……。

管仲说,不行。

第二年,小白说……。

管仲说不行。

小白不听,大败。

第三年,小白说……。

管仲说不行。

小白不听,大败。

第四年,小白说……。

管仲说不行。

小白不听,被挟持。

小白要反悔。

管仲说,不行。

在从政的初期,管仲就凭借自己的才智,每件事都料对了。史称,管仲富拟于公室,有三归、反坫,齐人不以为侈。管仲卒,齐国遵其政,常强于诸侯。

这是很高的评价,管仲还成了诸葛亮的偶像(之一)。

他三十岁之前的人生,可谓是一塌糊涂,一事无成,辅佐齐桓公之后,如同天授一样,料事如神,四十年,成就齐国王霸之也。小事糊涂,大事谨慎,不堪小任,只能当大人。

纵观历史上,权势如同管仲,生活奢侈,而百姓不以为奢功勋卓著,得享天年,实乃仅有。可谓奇人。

公元前645年,出生年不详的管仲去世,应该说管仲还是幸运的,他做出了一番事业,所以历史记录了他死去的时间,否则他会像大多数人一样,永远被埋没。

在管仲弥留之际,小白前来看他,除了表示对这位父亲一样人物的缅怀,还有一个意思——你死之后,谁来接任。

管仲说,“知臣莫若君。”

这句话的大概意思是,我只是打工的,选谁你来定,我只是提供一下参考意见而已。

管仲实在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在以往的处事中,他从来都站在小白的背后,让小白享有所有的名誉。所以,他能掌权四十年。

小白说,“鲍叔牙如何?”

如今我要走了,该把所有的一切都还给你了。你虽然没有我的才华,但该做的我都做了,你只要接班就好了。当年你对我够意思,现在该轮到了我了。

这是我的逻辑。

然而管仲说,“不行。鲍叔牙善恶过于分明,见到别人的错事,终生不忘,别人受不了他的(夫好善可也,恶恶已甚,人谁堪之)。”

鲍叔牙也曾经目睹管仲占他便宜,也曾知道管仲当逃兵,却很能理解管仲的所作所为。故而我很难理解管仲说这番话的心情,却愿意相信他是对的。

我一向是阴谋论者,但在这点上,我相信管仲确实是坦诚的。

鲍叔牙知道后笑笑,他不在乎。当初我推荐你,是因为你有才华,并不是我对你有恩情,如今你不推荐我,我不在意,因为我从未想过让你知恩图报,我们之间本没有恩情。

我以为,最好的朋友就是,我不占你便宜,你也不占我便宜。也可以是,你不屑于占我便宜,我也不屑于占你便宜,那该多好啊!

小白答应了,他没有任命鲍叔牙当宰相。我个人而言,有点遗憾,因为我不知道管仲说的到底是真假。

小白最后说,“隰朋如何?”

隰朋一直以来都是管仲的最佳拍档,做事滴水不漏,而且还是宗亲,应该是很合适的人选了。

管仲说,“隰朋对自己要求很高,能做到不耻下问。对不如自己的人哀怜同情;对于国政,不需要他管的他就不打听;对于事务,不需要他了解的,就不过问;别人有些小毛病,他能装作没看见。不得已的话,可择隰朋为相。”

齐国无人啊!

接下来,才是关键。小白手下有三个宠臣,现在,是决定这三个人命运的时候了!

小白手下有三个宠臣,他们为了得宠可是下了大本钱的。

小白说自己吃尽了天下的珍馐美味,听说人肉很鲜,不知道是真是假,而后易牙回去就杀了自己的儿子,做成菜献给小白,小白很感动,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易牙爱我胜过爱他的孩子啊!

竖刁是宦官,平日里伺候小白饮食起居,算是最亲近的人;开方是国外的公子,跑到齐国侍奉小白,很会说话办事,小白觉得自己万国宾服,所以对他也非常好。

小白:“易牙如何?”

管仲:“易牙烹其子讨好君主,没有人性。这种人不可接近。”

小白:“竖刁如何?”

管仲:“竖刁阉割自己伺侯君主,不通人情。这种人不可亲近。”

小白:“开方(魏国公子,春秋时魏国被晋国所灭,跑到齐国)如何?”

管仲:“开方背弃自己的父母侍奉君主,不近人情。况且他本来是千乘之封的太子,能弃千乘之封,其欲望必然超过千乘。应当远离这种人,若重用必定乱国。”

管仲死后,隰朋继任。齐桓公小白遵从了管仲的建议,挑了一个万不得已的人执掌齐国。

四十年励精图治,齐桓公已经是当时的霸主,管仲虽死,齐国依旧是最强的诸侯国——有效期两年。

这时的齐桓公,已经六十岁了,纵观历史,凡是当政超过二十年的,下场一般不怎么好,当然,不超过十年的,一般下场也不怎么好。古代其实更换君主公认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又要换年号,又要通知各国来观礼,来的话还要送点份子钱,春秋那么多国家,都搞五年一期的话,搞得多了谁也受不了。何况周朝传统是父传子,起码得等二十年儿子长大了才能传位,故而稳定的周期一般是二十年到三十年。历史上明君在位太长,太子等不及就挂了的比比皆是,康熙在位六十年,太子胤礽发飙了,天下间有四十年的太子乎!

老而不死是为贼,有时着实不假。

不过大臣们不愿意是肯定的,一朝天子一朝臣,所谓的三朝老臣其实待遇堪忧,起码不是小皇帝的心腹。小皇帝重用的还是韦小宝一样的爱将、福将,只因为当初一起打过架、摔过跤的交情。设身处地,和珅在乾隆任时风光无限,嘉庆等死乾隆后反攻倒算,白绫赐死,那个在任掌权的大臣都希望宠信自己的君王多活点,至不济等自己铺好路捞够本才退。有了这种心思,也就养成了君主活到老,当到死的传统,着实不是什么好传统,但大家心里都有谱,都认同,你能怎么着。

齐桓公虽是霸主,但是却并不太稳固。早在六年前,公元前651年夏天时,齐桓公在葵丘与各国诸侯举行盛大盟会。晋国(后来分裂为赵魏韩)的国君晋惠公去参加,路上碰见周朝的宰孔,问他会盟怎样?

宰孔说,“齐桓公老了,开始骄横了,不去也罢!”

晋惠公听后转身就回国了。

前644年十二月,齐桓公最后一次会盟,齐鲁宋卫陈郑许邢曹:淮之会(兵车之会)。这是次不成功的聚会,没有任何大国参加。

管仲仅仅去世一年,形势就已经全变了!

公元前643年10月,齐桓公死在床上,有说是易牙、竖刁、开方三人把齐桓公锁在宫中,假传命令。齐桓公共有六个儿子,郑姬子昭为太子,其他五个想夺嫡,齐桓公已经六十多了,体弱多病。于是他的孩子各自有自己的党派,不难想象那三个宠臣也在被多方拉拢。

齐桓公死后,他的儿子们立刻开战,宫中都没有人敢呆。关于这场战乱,我不想过多的描写,无非是长子看不过太子,把太子赶走,然后太子又杀过来等等。跟他们的父亲比起来,他们实在没有太多的资格获得更多的笔墨。

就这样,打架打得昏天黑地,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而齐桓公的尸体在床上停留了六十七日,等长子赶跑太子,齐王的位子尘埃落定之后,才想起给齐桓公收敛,后果很恐怖——尸体里的虫子都爬到门口了。

当然,即便是入殓了,也只是烂在地下,大家眼不见心不烦罢了!

历史上的评价是:齐桓公晚年骄横,任用三个宠臣,才得到如此下场。我记得古代科举还有“汉武、唐宪以英锐兴盛业,晚节用匪人而败”的话题作文,人老了并不像武侠小说写的年纪越大武功越深不可测,反倒糊涂易被人利用。

其实未必。

真正的祸患在于他已经六十多岁了,却依旧掌握着权利。古代贵族的平均寿命也就五十岁左右,当时的人看来,齐桓公的身子就剩头没被埋进土里了!这时候,明知齐桓公时日无多,麾下的人肯定给自己找出路,简单说,就是找一个能继位的齐国公子。

人心齐,泰山移,所有的人都盼着你死,那也就离死不远了。

偏偏管仲死了,而齐桓公毕竟年迈,精力不济,身体的各种毛病也在困扰着他,他的儿子们从四十多岁到二十多岁都有,都是精力旺盛,战斗力强,自然闹得很欢。说到底,就是齐国已经没有能压得住阵的人物了,没有了顾忌,自然无法无天。

凡是在位时间长的君主,要么太子等不及造反,要么太子当得时间久了,遇到过失被人陷害,都会导致储君被废一系列的问题,说到底是缺乏政权平稳地过渡。我一直在想,如果君主能够在自己精力还算充沛的时候,就把接班人扶上位,然后进行教导,那样,应该会避免这样的悲剧。

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中国历史精彩绝伦,还真有这样一位君主,中年的时候就把王位传给儿子,他就是赵武灵王。

言归正传,齐桓公,二十多岁即位,重用管仲这个不是出的人杰,四十年成就了伟业,论语里面说“九合诸侯,一匡天下”,无论如何,为人如此,也算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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