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按照历史发展,杭州再过数十年将会成为大宋都城,然而如今再也没这可能。
卓然来到杭州,只见城里一片繁华,丝毫没有受战乱影响。杭州美景数西湖,夏天的西湖在阳光照射下,显得格外美丽。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闪着点点金光。远运望去,西湖如亭亭玉立的少女,楚楚动人,婀娜多姿。
站在西湖边,看着西湖美景,卓然思绪不知飘去哪里。
“干爹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不知过了多久,卓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卓然没有回头,湖面多出一个年轻公子倒影,身穿白色华服,手持折扇,相貌俊美异常,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手中折扇白玉为柄,握着扇柄的手,白得和扇柄竟无分别。
“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红色,怎么如今变了?”能叫卓然干爹的只有一人,年轻公子正是卓然义女钟情,只不过女扮男装,再加上其一身英气,远远胜过世间绝大多数男子。
“红装需要有人欣赏,如今这个样子,可以让我想起干爹。”钟情道,她这一身打扮的确和卓然很像。自从明教起义,以钟情身份,不方便再去开封,而卓然恰恰一直住在开封,许久未见,钟情自然十分想念。
“干爹若喜欢这里,以后这里便是干爹的。”钟情道。
“你的孝心我心领了。”卓然知道,今时今日的钟情,有资格说这句话,“这次过来,是有事和你商议。”
“原来干爹不是专程来看望情儿的,情儿好伤心。”钟情故作一脸难过样。
“你不是也没去看望干爹吗?”卓然道。
“谁让你一直住在开封?这次来了可不许走。”钟情挽住卓然手臂,仿佛要将其牢牢留住。
“只要天下太平,哪里不都一样。”卓然道。
“干爹不喜欢情儿这些年所做的事?”钟情道。
“没有不喜欢,即使你不做,再过数十年,天下也会变成这样,由你来做,或许会更好一些。”卓然想起日后的金国和蒙古,与其让这大好江山落入外族之手,不如让明教造反成功,明教虽来自西域,但教中多为汉人,钟情也是。
“这么说干爹没有生情儿的气?”钟情仿佛忽然变得高兴。
“我几时生过你的气?”卓然道。
“我就知道,无论我做什么,干爹都不会怪罪,情儿永远最喜欢干爹。”钟情笑道。
“那情儿是否还听干爹的话?”卓然问道。
“当然,情儿永远听干爹的话,无论干爹让情儿做什么,肯定都是为情儿好。”钟情道。
“看来你已知道我的来意。”卓然道。
“干爹大婚时,情儿曾见过赵佶。听说赵佶有意将我招安,以赵佶和干爹关系,只要他不是太蠢,肯定会去请干爹帮忙。”钟情道。
“什么都瞒不过你。”卓然道。
“干爹是替他来将我招安的吗?”钟情问道。
“如果我说是呢?”卓然道。
“情儿什么都听干爹的,如果干爹想让女儿投降,女儿立刻投降。”钟情道。
“这么乖?”卓然道。
“情儿的命是干爹救的,情儿能有今天也是干爹栽培,情儿整个人都是干爹的,情儿的东西,干爹想怎么处置,当然都可以。”钟情道。
“当真?”卓然凝视钟情。
“千真万确。”钟情脸色不变,话语里也没有丝毫犹豫。
“你真的长大了。”卓然道。
“情儿已经十四岁。”钟情道。
“为父没有答应赵佶。”卓然道。
“情儿知道,干爹永远不会做伤害情儿的事情。”钟情道。
“你的天下,没理由拱手送给任何人。”卓然道。
“干爹肯向着情儿,情儿十分高兴。”钟情道。
“为父虽然没答应帮他招安,却答应为他求和。”卓然道。
“干爹不是在为他求和,而是在为我求和。”钟情道。
“看来你早已有此打算。”卓然道。
“明教根基太浅,如果不是迫于形势,也不会这么早就起事,目前情形看似大好,但再打下去,我们将后继无力,就算拿下整个中原,也抵御不了辽国和西夏,接下来我们必须休养生息。”钟情道。
“你能清楚明白这些,看来为父的担心是多余了。”卓然道。
“哪会多余?情儿倒是希望干爹能多担心情儿一些,这样就会多来看看情儿。”钟情道。
“我如今不是来了吗?”卓然道。
“这次你可要在这里多陪陪情儿。”钟情道。
“西湖风光,我也想好好领略一番。”卓然道。
西湖中央有个湖心岛,如今整个杭州都是钟情的,这里也不例外,岛上有座庄园,钟情邀请卓然在此住下。
晚上,钟情在房间设宴款待卓然,整个人也重新换回红装。十四岁的钟情,出落得亭亭玉立,个子几近卓然肩头。缓缓走到卓然身旁,钟情问道,“干爹觉得情儿这身如何?”
“很美。”卓然道。
“与你家中两位娇妻相比呢?”钟情继续问道。
“你和她们不同,无需作比。”卓然道。
“可是情儿就想知道。”钟情走到卓然身后,双手搂住其脖子,在其耳边吐气如兰道。
“你比婉儿更漂亮,但不如语嫣。”卓然道。
“我还以为在干爹心里,她们两个都一样,没想到也有分别。”钟情道。
“人与人本就不同,怎会一样?”卓然道。
“可是情儿不喜欢这个答案。”钟情坐到卓然怀里,目光正视卓然,一字一句道,“情儿喜欢干爹!”
“干爹知道,干爹也很喜欢情儿。”卓然道。
“我说的是这种喜欢。”钟情猛的吻住卓然,卓然目光错愕,一道柔滑之物滑入口中,很清楚那是什么,卓然本能将钟情推开。
“你疯了吗?”卓然惊道。
“情儿只是喜欢干爹,算什么疯?”钟情笑道。
“你也知道叫我干爹,你这是大逆不道!”卓然冷声道。
“大逆不道?世俗礼教几时被干爹你放在眼里?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叫你干爹吗?因为这样更刺激!”钟情痴痴笑道。
钟情原本就有很深的恋父情节,钟浩然死后,卓然成了她的父亲,为从钟浩然死去的阴影中走出来,钟情将其对钟浩然的感情全部转移到卓然身上,而且进一步加深。
钟情有很强占有欲,原本只是一个普通小女孩,有也没什么,但她有了力量,力量越强,占有欲也随之变强。钟情喜欢权力,因为权力可以得到很多东西,但有一样东西,无论她有多大权力,始终都没得到,那就是卓然。
人越是得不到的东西,通常就越想得到。卓然大婚之时,钟情忽然明白,作为女儿,她永远不可能将卓然留在身边,只有成为女人,她才能真正得到卓然。
卓然来自后世,行事风格在常人眼里其实十分叛逆,钟情的叛逆性格,很大程度上受卓然影响,卓然喜欢武功,不论哪门哪派武功,都会想方设法得到。卓然喜欢木婉清和王语嫣,直接将两人一并娶了,这种想要就要,想做就做的风格,让钟情深深着迷。
卓然与她名为父女,她若嫁给卓然,必然有违伦常,但她是谁?她以女子之身执掌明教,如今又公然造反,世间伦常早已被她踩在脚下,卓然的父亲身份,只会让她更加想要征服!
“看来这些年你有些太得意忘形了。”卓然道。
“今时不同往日。”钟情道,以往她和卓然对话,始终以一个女儿身份,从不敢真的违逆卓然,但如今她已是一方霸主,完全可以和卓然平等对话。
“既然你已不把我当做父亲,我也不再有你这个女儿。从今往后,我们路归路,桥归桥,再也不见。”卓然起身道。
“干爹若就这么离开,女儿立刻发兵攻打大宋。”钟情道。
“你这是在自取灭亡。”卓然道。
“女儿再也见不到干爹,这对女儿而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钟情道。
“普天之下,好男儿多的是,你没必要执着于这么一个荒唐念头。”卓然道。
“可是他们没一人能及上干爹。”钟情巾帼不让须眉,除了卓然,再也不曾看上一人,有恋父情结的人总喜欢拿其他男子和父亲相比,钟情也不例外,卓然也是先胜过钟浩然,才让钟情打心底里认可,但想再找一人胜过卓然,哪怕世间真有此人,钟情也会想方设法将其杀了!
“你若还当我是你父亲,便打消这个念头,否则,我不会再管你,你也别指望威胁我,我的性格,你应该清楚。”卓然道。
“女儿明白,既然干爹不喜欢这样,就当女儿开个玩笑。”钟情笑道,“女儿敬干爹一杯,向干爹赔罪!”
钟情给卓然倒酒,自己也满上,并且先干为敬,之后目光注视卓然,见卓然没喝,钟情道,“干爹这是不肯原谅女儿?”
“你还要在我身上坐到几时?”卓然道。
“以前你可不会介意。”钟情语气不满,一脸不情愿从卓然身上离开。
“以前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满脑子胡思乱想。”冷哼一声,卓然将酒一饮而尽。
“干爹觉得这酒如何?”钟情道。
“味道不错,就是多了些东西。”卓然道。
“不愧是干爹,这百毒不侵的本事果然厉害。”钟情笑道。
“既然知道,你还敢给我下药?”卓然道。
“女儿只是有些好奇,干爹这百毒不侵的本事,究竟能否抵挡波斯奇毒十香软骨散?”钟情道。
“看来让你失望了。”卓然道。卓然只听过十香软筋散,并未听过什么十香软骨散,但想来药效差不多,都能让人失去功力。
卓然身怀两大抗毒至宝,莽牯朱蛤以毒为食,任何毒药对它而言不过养料,五毒珠是其内丹,卓然随身携带五毒珠,任何外毒只要靠近卓然,都会被其吸收。除了莽牯朱蛤,冰蚕也能百毒不侵,冰蚕与卓然伴生,相当于寄生在卓然体内,五毒珠只能避外毒,一旦有毒药进入卓然体内,冰蚕便会有所感应,刚刚正是冰蚕提醒卓然,酒中有毒,不过不用担心,毒药早已被冰蚕吞噬。
“女儿怎会失望?干爹本领越大,女儿只会更加喜欢。”钟情目光火热,看卓然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件珍宝。
“你……不可能!”卓然忽然脸色顿变。
“干爹是不是觉得身体很热?心里也很热?”钟情再次靠近卓然,一口气吹出,卓然顿时感到口干舌燥,心里隐隐有种冲动,想要得到钟情。卓然强行让自己冷静,伸手将钟情推开,结果被钟情抓住,并且将其放在自己胸口,“情儿身体也很热,心里更燥热无比。”
“你这到底什么毒药?”卓然一身功力还在,但身体仿佛融化,根本使不出力,难道自己真的中了十香软骨散?
“这可不是毒药,而是一种可以让人欲仙欲死的仙药。”钟情道。
“你敢对我下春药?”卓然顿时气急败坏,春药某种意义上并不算毒药,非但对人体无害,反而正如钟情所言,可以激发人体某方面的能力,冰蚕只会吞噬对卓然有害的东西,春药对身体无害,冰蚕也就懒得理会,等卓然察觉,为时已晚。
“只有此法,才能避过干爹你的百毒不侵,女儿是不是很聪明?”钟情娇笑道,“如果干爹肯直接接受女儿,女儿也不会出此下策。干爹放心,女儿就是你的解药,今晚便是你我洞房花烛之夜。”
房间内红烛高照,钟情一身红衣刚好和嫁衣没什么两样。
“你敢乱来,日后我必杀你。”卓然冷冷道。
“先前你就舍不得,以后更舍不得。”钟情依偎在卓然怀里,用卓然的双手将自己紧紧抱住,“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打下这江山?其实我只想给自己一份嫁妆,让自己风风光光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