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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花开曼陀

与乔峰结为兄弟之后,卓然又在丐帮待了三日。乔峰将降龙十八掌倾囊相授,卓然内功深厚,加上天资极高,只花了一夜时间便已学会,之后兄弟二人相互切磋交流,彼此均受益匪浅。

乔峰身为丐帮帮主,如今又是武林盟主,事务繁忙,不可能一直招待卓然。三日后,卓然提出告辞,两人皆是爽快之人,兄弟之情,铭记于心,无需多言。

按照最初打算,卓然转道前往苏州,一路上走走停停,遇到好吃好喝好玩的,卓然都会逗留一段时间,是以花了一个多月才赶到苏州。

到达苏州后,卓然立刻向人打听曼陀山庄位置。因为李青萝的缘故,曼陀山庄在苏州附近凶名赫赫,知道的人虽多,却无人敢靠近,卓然一时找不到船只前往。

中午时分,卓然找了家酒楼吃饭,一楼已经客满,卓然走上二楼。卓然喜欢靠窗位置,可惜二楼几个靠窗位置差不多坐满,唯一一张还有空位的桌子也被一人独占,而且是名黄衣美妇,身旁还站了几名灰衣老妇。凭借动作与呼吸,卓然一眼看穿这几人皆身怀武功,显然都是江湖中人。

无意自找麻烦,卓然另外找了张空桌子坐下,刚巧就在美妇旁边。似乎不喜旁边有人,美妇眉头微皱,转头看了卓然一眼。察觉目光,卓然也看向对方,看清美妇容貌,卓然顿时觉得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小子,看什么看,小心把你眼珠子挖出来。”美妇身旁一名老妇忽然对着卓然喝道,卓然轻轻一笑,转过头去没再理会。

片刻后,酒菜上来,卓然一边吃饭一边思考到底在哪见过那名美妇,忽然卓然感到一股杀意,思绪立刻被打断。

杀意来自右边,卓然朝右望去,右边邻座是名黑衣少女。酒楼是吃饭的地方,少女却带了一块黑色面纱,显然来此别有目的。右边另外几桌都是普通人,只有黑衣少女一人身怀武功,卓然基本肯定,杀意正是来自这名黑衣少女。

少女目光频频望向卓然这边,卓然感觉到的杀意并非针对他,除了卓然,只剩下卓然左边之人,也就是那名美妇。

卓然眉头微皱,美妇到底是谁?自己到底在哪见过?忽然一支短箭从卓然面前经过,卓然心里顿时一亮,“是她!”

桌与桌之间相距不过半丈,短箭眼看就要射中美妇,卓然立刻将手中酒杯掷出,接连两声清响,美妇顿时吓了一跳。

“小子,你活腻了是吧,竟敢对我们家夫人不敬!”先前出言呵斥卓然的那名老妇看到卓然掷杯,顿时大怒,立刻抽出兵器砍向卓然。

“住手!”美妇看到身前突然多出一个酒杯,原本也很恼怒,但立刻察觉不对,刚刚声音是两下,第一下带有金属碰撞声,环顾四周,美妇发现窗户上多出一根袖箭,立刻明白卓然其实是出手相救,见自己手下误会,连忙出言喝止。

“臭小子,敢坏我好事!”黑衣少女见行刺失败,而且是被卓然所阻,顿时迁怒于卓然,右手抬起对准卓然,一根袖箭从其手臂射出。

卓然随手一挥,袖箭立刻倒飞回去,从黑衣少女脸庞擦过,同时带走其面纱,露出一张秀丽绝俗的俏脸。

“你……”少女满脸怒容,刚想继续教训卓然,忽然双手摸向自己脸庞,似乎发现面纱没了,少女脸色变得惊慌。

“快,抓住那个贱人!”美妇的几名手下此时总算明白是黑衣少女想要行刺美妇,立刻上前抓人。

眼看就要被包围,黑衣少女顾不得其他,翻身一跃,从楼梯口跳了下去,美妇的几名手下连忙追去,其他客人看到有人手持兵器打架,吓的纷纷逃窜,酒楼顿时乱成一团。

“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美妇没有下去追人,依旧坐在原位,并且对卓然表示感谢。

“应该的。”卓然道,“请恕在下冒昧,夫人可是姓李?”

美妇目露诧异,“我夫家姓王,不过我本名确实姓李。公子从何得知?”

“那就对了,我不仅知道你姓李,还知道你叫李青萝。”卓然道。

“你到底是谁?”美妇脸色微变。

“家师无崖子,或许我该叫你一声师姐。”卓然道。

“你是我爹的徒弟!”美妇左手指向卓然,微微颤抖,右手捂着吃惊的小嘴。

无崖子临死前给卓然留了一张画卷,上面画有一名女子。画中人本名李沧海,是无崖子的小师妹,也是其一生所爱,只可惜两人没能在一起。无崖子最终娶了李沧海的姐姐李秋水,也就是李青萝的生母。

李秋水和李沧海是孪生姐妹,两人长的几乎一模一样,李青萝也和母亲长得十分相似,卓然先前觉得美妇眼熟正是因为看过画像。美妇就是李青萝,也是无崖子的亲生女儿。

卓然将手指上的七宝指环扬了扬,李青萝小时候见过这枚指环,也知道它的意义,终于相信卓然身份。

“想不到世上居然有这等巧事。”短暂惊讶后,李青萝恢复平静。

“也算不上太过巧合,我来苏州就是为了寻找师姐。”卓然道,“不知师姐可有空随我走一趟?”

“去哪?”李青萝道。

“师父过世了。”卓然道,李青萝闻言顿时僵住,目光中只有哀伤并无惊讶,似乎早就猜到或者知道。“师父生前对师姐多有挂念,我想请师姐前去祭拜一二。”

“应该的,谢谢你,师弟。”李青萝道。“既然要去拜祭爹爹,我先回曼陀山庄一趟,也带上语嫣,可怜她从小就没见过她外公。”

“语嫣?”卓然佯装不知。

“是我女儿。”李青萝解释道。

“原来是师父外孙女,如果师父泉下有知,一定会很开心。”卓然道。

片刻后,李青萝的几名手下走了上来。

“人呢?”李青萝冷声道。

“夫人息怒,那个贱人实在狡猾,我们不小心追丢了。”一名老妇道。

“废物,连个黄毛丫头都抓不住,要不是今天正好遇到师弟,我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李青萝怒道。

“属下知错,还请夫人息怒,我们一定尽快抓到那丫头。”老妇道。

“算了,这事以后再说,先回山庄。”李青萝道。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两名老妇再次下楼,只留一人在李青萝身旁伺候。

“师弟,你也和我回曼陀山庄吧,你救我一命,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李青萝道。

“你是师父的女儿,救你是应该的。”卓然道。

因为某些缘故,李青萝很讨厌男人,但卓然是无崖子的徒弟,先前又救她一命,无论身份上的亲近还是救命之情,李青萝对卓然都颇有好感,能被她主动请去曼陀山庄做客的男人,卓然还是第一个。

王家乃大富之家,李青萝的丈夫成亲后没多久便去世,如今山庄大小事务皆由李青萝掌管。曼陀山庄位于太湖之上,李青萝出来时早已准备了船只,卓然跟着李青萝乘船前往山庄,刚离开没多久,一名少女出现在岸边,正是之前行刺李青萝的那名黑衣少女,只不过早已换了一身白衣。

“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目光盯着远去的船只,少女恨声道,此时少女脸上已经不再佩戴面纱,左脸颊上有一条浅浅划痕较为醒目,看起来还很新鲜。

将近傍晚,船只终于到达曼陀山庄,因李青萝喜好茶花,曼陀山庄种满茶花,此时已是深秋,寻常花卉早已凋谢,茶花耐寒,庄内仍有不少盛开。

“师弟觉得我这曼陀山庄如何?”下船后,李青萝得意道。

“百花齐放,美不胜收。”卓然笑道,他对花草没什么研究,只是随口说说,但李青萝不这么认为,他爹爹是谁?逍遥派掌门!琴棋书画、医卜星相样样精通,彻彻底底的全才,卓然既然是无崖子的衣钵弟子,想必也是如此,听到卓然称赞,李青萝很是高兴。

“幽草,你先带卓公子去客房休息。”山庄门口早已有两排丫鬟站着等候,李青萝对左侧一名身穿绿衣的丫鬟道。

“是,夫人!”幽草走到卓然身前低头道,“公子,这边请!”

幽草带着卓然来到东边一处庭院,推开门后,幽草道,“这里就是客房,公子今晚请在这里休息。幽草就住在隔壁,公子有何需要,尽管吩咐幽草。”

“多谢幽草姑娘,我暂时没什么事,幽草姑娘可以先去忙自己的。”卓然道。

“夫人晚上将设宴款待公子,公子一路风尘仆仆,可需要先沐浴更衣?”幽草没有立刻出去,而是出言提醒道。

“那就有劳了。”卓然已经几天没有洗澡,天气渐冷,确实想好好泡个热水澡。

“幽草这就去准备,公子请稍等。”片刻后,房间内多出一个半人高的浴盆,里面放满近三分之二热水。

“你出去吧,我自己洗就行。”见幽草站在旁边,似乎打算继续服侍,卓然开口道。

“那幽草先出去了。”幽草走出房间并且将门带上,卓然开始沐浴。

过了将近一刻钟时间,门外传来敲门声,卓然仍在泡澡,直接开口问道,“什么事?”

“小婢前来给公子加热水。”一个清冷声音道。

“你不是幽草?”听声音陌生,卓然微微诧异。

“幽草有事被夫人叫去了,夫人命小婢前来服侍公子。”门外之人道。

“那进来吧。”卓然道。

一名丫鬟手中提着一个木桶走进房间,卓然背对屏风道,“把水放下就行,我自己加,你出去吧。”

“是!”丫鬟弯腰放下木桶,再次起身时,手中已经多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匕首对准卓然脖颈狠狠刺下。

“杀人之前,先学会收敛杀意。”卓然淡淡道,匕首停留在卓然脖颈旁边,匕首的主人不断发力,匕首纹丝不动,两根手指将其牢牢夹住,好似铁钳。

“你是谁?为何要杀我?”卓然问道。

“自己去问阎王吧。”丫鬟恨声道,同时右手臂抬起,一根袖箭射出。

“原来是你!”卓然脑袋微微一侧躲过袖箭,夹住匕首的两根手指忽然发力,身后之人顿时扑通一声栽进浴盆里。浴盆不大,容纳一人尚可,容纳两人就显得拥挤,丫鬟半躺在卓然怀里,衣衫湿透,容貌清晰可见,正是白天行刺李青萝的那名黑衣少女。

“你放开我!”少女不停挣扎,卓然双手一松,少女彻底掉进浴盆里,瞬间连喝数口洗澡水。

“别动!”卓然将少女按在浴盆里,同时低声喝道。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许多脚步声以及人声。

“搜,肯定又是那贱人,这次一定要把她抓住。”房门忽然被人打开,李青萝带着几名下人走了进来。

“师姐!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隔着屏风,卓然躺在浴盆里,语气愕然。

“额,对不起师弟!”发现卓然正在沐浴,李青萝顿时有些尴尬,“山庄有贼人潜入,幽草已被打晕在厨房,我担心贼人可能会来打扰师弟,特意前来看看。”

“多谢师姐关心,我这没事。”卓然道。

“嗯,那我就放心了。我们继续去其他地方看看!”李青萝连忙带着手下走出房间。

脚步声渐渐远离,卓然把手松开,少女立刻从水里冒了出来,大口喘着粗气,“你个混蛋,竟敢这么对我。”

“我可是救了你,如果被我师姐抓到,你就等着做花肥吧。”卓然道。

“谁要你救!”少女叫道。

少女话音刚落,卓然再次将其按入水中,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公子,您沐浴完了吗?夫人命我来服侍您更衣。”幽草已被打晕,李青萝给卓然重新安排了一名丫鬟。

“我自己来就行,不需要人服侍。”卓然道。

“那我把换洗的衣服给您送进去。”丫鬟道。

“放在椅子上就行。”卓然道。

“是!”丫鬟推门走了进来,将一叠衣物放到屏风附近的一张椅子上。

“还有其他事吗?”见丫鬟没有出去,卓然问道。

“晚宴已经准备好,夫人还命小婢带公子去客厅。”丫鬟道。

“你先去外面等着吧,我马上就好。”卓然道。

“是!”丫鬟终于退出门外。

“我马上要去赴宴,暂时没空管你,等我回来在慢慢收拾你。”卓然将少女点穴,并且将其塞到床底下,之后换好衣服,卓然跟着丫鬟前往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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